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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


  目前,他急於要做的,是應空空祖師傳人歐陽治代傳武林帖之邀,趕赴嵩山少林。他必須把死城所見,公諸各大門派,如果各門派輕舉妄動,進攻死城,在形勢不明的情況下,後果是不堪想像的。顧盼之間,奔出了山區。

  驀地,身側林中傳出一聲熟悉的嬌喚:「字文相公!」

  宇文烈心頭一動,下意識的刹住身形。眼前人影一閃,一個黃在麗人已俏生生地站在身前。

  她,正是東海黃金城城主之女柳玉嬋。

  柳玉蟬驚「哦」 了一聲,不期然的向後退了一個大步。

  脫口道:「你……怎麼……!」

  一陣撕裂的痛楚,襲上宇文烈的心頭,他想到自己容貌已毀,想到自己此刻是紫巾蒙面,當下把嗓音一變,冷冷的道:「在下並不認識姑娘!」

  柳玉蟬粉腮不自禁的一紅,訕訕地道:「閣下不是……」

  宇文烈咬牙忍住內心的痛楚,平兀的道:「姑娘想是認錯了人?」

  柳玉蟬懊喪地道:「對不起,因為閣下的身形,極像我一個朋友!」

  「哦!但不知姑娘那位朋友叫什麼名字?」

  「宇文烈!」

  「鐵心修羅第二?」

  「不錯,閣下認識他?」

  宇文烈的心在滴血,橫了心道:「在下與他是刎頸之交!」

  柳玉蟬粉腮倏展笑容.一種少女對意中人特有的令人沉醉的笑靨,這不啻代表了她芳心裡的意念。

  「請教閣下如何稱呼?」

  「在下沒有姓名,但有個不雅的外號!」

  「啖鬼客!」

  「什麼,啖鬼客?」

  「不錯,柳姑娘大概沒聽說過?」

  「的確是第一次聽到,噫!閣下怎知我姓柳?」

  「宇文烈曾對在下提到過姑娘,從裝束上在下如此認定。」

  柳玉蟬粉靨現出無比歡欣之色,嬌聲道:「他,曾向閣下提到我?」

  宇文烈察微知著,從神情上可以看得出柳玉蟬對自已有一片癡心。然而,這些只有更加深他內心的痛苦,窒了一室之後,道:「是的!提到過!」

  「閣下怎會有這別致的外號?」這句話正刺到宇文烈的痛處,他隨口胡謅了「啖鬼客」這個外號,是表示他對死城這批邪魔鬼怪怨毒之深,真是恨不能生啖其肉,死寢其皮。

  「因為在下生平以降魔誅妖為志!」

  「哦!但不知字文相公現在何處?」

  「他……」

  「他怎麼樣?」

  「他死了!」

  柳玉蟬宛若被迅雷擊頂。粉腮大變,嬌軀一個踉蹌,栗聲道:「閣下說什麼?」

  「宇文烈業已不在人世!」

  「不!他……不會死!」

  「但他真的死了!」

  淚水,滾下了柳玉蟬的粉頰,芳容倏然變得蒼白而淒厲,嬌軀簌簌而抖。

  「閣下說的是真話?」

  「是的,柳姑娘何以傷心落淚?」

  「我……我……因為他帶走我的心呀!」

  宇文烈抬頭向天,慘然道:「有人為他落淚,他死也值得了!」

  柳玉蟬一拭淚痕,厲聲道:「他是如何死的?」

  「喪命死城!」

  柳玉蟬連退三步,秀眸立射無比怨毒之光,撮口作了一聲輕嘯。

  一條人影,如響斯應的迅疾而至,赫然是一個相貌威嚴的黃衣老人。

  黃衣老人躬身道:「公主有何諭示?」

  柳玉蟬激顫地道:「王壇主,本城弟子是否都已到齊?」

  「業已全部到齊!」

  「傳令立即向死城進發!」

  「遵命!」

  宇文烈暗吃了一驚,大聲道:「柳姑娘且慢!」

  「閣下有何話說?」

  「柳姑娘攻死城的目的何在?」

  「一方面為本城死難弟子索仇,另一方面我要為宇文相公血洗死城!」

  宇文烈心中大受感動,這一份情,是純摯而珍貴的。

  「姑娘不可造次!」

  「為什麼?」

  「死城無殊鬼域,其間的部署並非局外人所能想像,若憑武力,絕對無法攻入」

  「未見得,我們已帶來了攻城利器……」

  「在下並非危言聳聽,縱令集合所有當今武林頂尖高手,恐怕也是有進無出!」

  「閣下如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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