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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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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算定自己必進隱仙穀,所以先來此相候? 他究竟是何許人物?他道自己被人跟蹤,那跟蹤自己的是誰?顯然,這其中大有文章…… 心念之中,沉聲道:「在下已被人跟蹤?」 「不錯,跟蹤你的人現在二十丈之外的林中!」 「尊駕可否賜告名號?」 「你聽不出來?」 「似曾相識,但想不起在何處會過尊駕!」 「誅心人!」 宇文烈激動地「哦!」了一聲,道:「誅心人前輩!」 「孩子,聲音放低一點!」 「前輩有何指教?」 「無情劍客的墳墓在屋後花樹之中……」 「他真的死了!」 「沒有!」 「那墳墓……」 「假的,用以掩人耳目!」 「為什麼?」 「現在暫時不要問!」 「前輩說這話的用意何在?」 「現在你馬上到屋後墓前轉一圈,然後出穀,老夫設法替你引走那跟蹤的人。半個時辰之後,再回此處,老夫有些話必須和你談談!」 宇文烈大是惑然,不知對此舉的目的何在。他清楚地記得自己代桐柏老人的女兒曹月英,赴死城約會,中了東門守望使崔浩的冰魄煞,誅心人為自己治療,還傳自己赤陽功,說起來對方是自己的恩人,但事情的經過非常突然,對方又不肯說出 原因,實在令人猜疑。 誅心人話聲又起:「孩子,快些,別使跟蹤的人起疑!」 宇文烈已無暇考慮其他,轉身舉步,向屋後奔去。 花樹叢中,一座巨塚,墓碑上刻著「無情劍客之墓」六個大字,野草淒迷,墓碑上滿布苔蘚,顯然這墳墓已建造了相當時日。是真?是假?目前他無法證實。略事停留之後,照著誅心人的話直奔出穀,然後胡亂在山中繞行,約莫半個時辰,他繞了一個大彎,又奔回隱仙谷中。 山深日落早,酉時未過,谷中已呈一片晦螟之色。宇文烈重又到了那椽茅屋之前。 誅心人的聲音道: 「孩子,進來!」這一聲「孩子」的稱呼,使宇文烈心頭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記得初見面時,對方稱他為「小子」,口氣也沒有現在這樣溫和。 宇文烈推開虛掩著的門扉,一腳跨了進去。 迎面是一張炕床,炕上端坐著鄉村學究打扮的老者。一點不錯,他正是誅心人,面上平靜得近於陰森,似乎沒有半絲情感,兩眼卻射出逼人青光。 宇文烈施了一禮道:「見過前輩!」 誅心人朝炕沿一指道:「坐下!」 宇文烈依言坐下,心中不無忐忑之感,畢竟對方總是個神秘莫測的人物。 誅心人悠悠地道:「孩子,你覺得很奇怪,老夫何以在此處等你,是嗎?」 「是的!」 「這沒有什麼,老夫知道你一定會親自查探無情劍客的生死……」 「可否請賜告無情劍客的真實下落?」 「你追尋無情劍客的目的何在?」 「奉師命行事!」 「令師的確是鐵心修羅?」 宇文烈窒了一窒之後,道:「是的!」 誅心人面上依然沒有絲毫表情,只是目芒閃爍,似要照澈人的內心。凝視了宇文烈好半晌,才道:「無情劍客早已做了階下之囚,生不如死!」 「被人囚禁?」 「不錯!」 「誰有這大本領囚禁無情劍客?」 「死城之主!」 宇文烈全身一震,道:「他陷身死城?」 「嗯!」 「死城之主到底是誰?」 「就是死城之主!」 「是男抑女?」 「目前不談這個……」 「但晚輩誓要救他脫離死城……」 陡地想趣自己身中天下第一魔的毒龍丹之毒,僅有十天的活命,今天一過,還有九天,請聲不由斷然止住。 「怎麼不說了?」 「晚輩,唉……」 「你是想到只有十天生命?」 「是的,一切都是奢談.晚輩恐難辦到了!」 「你為何不接受那綠衣少女的好意,的確,毒龍丹之毒,恐怕只有她……」 「晚輩決不接受她的恩惠!」 「為什麼?」 「她母親與家師有仇!」 誅心人顯然內心非常激動,語調一變而為震顫,道:「她告訴你她母親是誰麼?」 「沒有!」 「她是否說了雙方是什麼仇?」 「也沒有。她奪去晚輩閻王劍,訂百日這約,要家師赴會!」 「你還沒有轉告令師?」 「沒有,不過……」 「怎麼樣?」 宇文烈本想說出師父鐵心修羅身殘功廢,根本不能赴約,但心念一轉又止住了,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 誅心人似乎也不願深究,話題一轉,道:「宇文烈,你可願意據實答覆老夫幾個問題?」 宇文烈頷首道:「可以,不過得看情況!」 「老夫先申明,並沒有什麼特殊目的,只是要釋去心中一些疑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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