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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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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一個剛勁的聲音道:「天下第一魔,誰說無人知道,想不到你竟然是個食言背信之徒!」 宇文烈心頭一震,他聽出發話的正是唱反調引走沈虛白的那神秘人。 綠衣少女顯然也十分震驚,當今武林敢與天下老一魔作對的還不多見。 天下第一魔狂吼一聲道:「誰,與老夫滾出來!」 那剛勁的聲音揶榆似地道:「閣下不必發威,還是放人保全名頭為要!」 「你是什麼東西?」 「無名小卒。」 「滾出來。」 「在下看不必了!」 天下第一魔手中仍抓住宇文烈,快逾電光石火地向發聲之處掠去,片刻之後,又回到原地,神情沮喪,顯然沒有發現那輕捋虎鬚的神秘人。 綠衣少女惶然望著對方,一時無計可施。 天下第一魔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硬寒入宇文烈口中。 綠衣少女大叫道:「老前輩您做什麼?」 天下第一魔猙獰地一笑道:「沒有什麼,老夫給他服下一粒毒龍丹,十日之內,如無解藥,會全身潰爛而死……」 宇文烈怨毒地道:「如果在下不死,有一天會活劈了你!」 天下第一魔怪笑道: 「小子,那除非發生了奇跡,記住,十日之內,仍到此處找老夫!」 說完,一鬆手拋出宇文烈。宇文烈淩空一翻,腳落實地。 綠衣少女杏眼圓睜,直瞪著天下第一魔,語含不屑地道: 「想不到以老前輩的身份地位,竟然還做出這等事來。不錯,為了身中之毒,宇文烈必然會在十日之內自動找你老前輩請求解毒,老前輩既不違背約言,也可達到目的,不過……」 「怎麼樣?……」 「區區毒龍丹,恐怕還不至於使人束手!」 「哈哈哈哈, 丫頭,此毒系由十種毒物煉製,除了老夫,天下無人能解!」 宇文烈目中噴火,振聲道:「我宇文烈不會找你的,縱使毒發而死。」 天下第一魔口中發出一陣刺耳怪笑,一晃而沒,笑聲中挾 有一縷話聲道:「小子,記住十日之期到此見老夫!」 宇文烈朝天下第一魔消失的方向,重重地哼一聲。 綠衣少女凝注了宇文烈一眼,道:「方才發話扣住天下第一魔的人是准?」 宇文烈一搖頭道:「不知道!」 「這人功力不弱。」 「在下有同感!」 「十日之期你準備來這裡見老魔嗎?」 「不!」 「那你與我同去一個地方……」 「同你去?」 「嗯!」 「為什麼?」 「替你設法解毒龍丹之毒!」 「好意心領了!」 綠衣少女一怔神,道:「這毒非同小可……」 宇文烈冷冷的道:「在下知道。」 「宇文烈,別以為令師鐵心修羅功力蓋世,他解不了這毒。」 「這點在下也清楚!」 「那你是想死了?」 「死與不死,不勞你操心了!」 綠衣少女腮幫一鼓,嬌嗔道:「宇文烈,我這是出自誠心,別以為有什麼企圖在內。」 宇文烈仍是那句冷漠的話:「好意心領!」 綠衣少女恨恨地一揮玉掌道:「請吧!」 宇文烈一抱拳道:「再見!」 「別忘了在你沒有毒發身死之前,轉告令師百日之約。」 宇文烈心中暗念,如果自己十日之後毒發身死,這百日之約永遠不會有人赴了!口裡含混地應了聲,彈身奔下峰頭。認了認山勢,直撲隱仙穀。 首先,他必須證實無情劍客生死之謎,然後在毒勢來發作之前,趕回去見師父廣面,稟告一切遭遇。 十天,這是他僅有的活命時間。十天,以他目前的功力,能做什麼?死,對於他並不怎樣可怕,然而使他心瀝血的是師父的期望,勢將落空;母親將九泉含恨,身世也將永遠成謎 他不由自主地笑了,這笑容,愴然,淒絕,也有自嘲的成分。 半個時辰之後,來到一個形如葫蘆的谷口。照師父的描述,這是隱仙穀無疑了。他停了片刻,然後直朝穀裡奔去。 穀道中花木零落,雜木野草蔓生,一片荒蕪景象,與他師父所述的情景完全兩樣。他心裡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穀道盡頭,是一片桃林,林中隱約現出一椽茅屋。 宇文烈想了一想,不管情況如何總是一種揣測,還是以禮數求見比較妥當。心念之中,朗聲道:「晚輩宇文烈,銜師命求見前輩!」 連叫三遍,竟然毫無回應。 他皺了皺眉,彈向茅屋奔去。到了屋前一看,不由一呆, 只見屋門虛掩,蛛網塵封,野草已遮沒了門檻,事實證明這茅屋已久無人居住了。 無情劍客是否真的死了?為什麼那神秘客反駁沈虛白說無 情劍客沒有死,只是與死差不多? 如果無情劍客真的已不在人間,他是如何死的?無情劍客的功力幾乎與鐵心修羅相等,什麼人能對他下手? 宇文烈愣愣地望著那扇木門,心緒起伏如濤。怔立了半刻光景,心想,好歹進屋去看看,也許能發現一點蛛絲馬跡.心念之中,便待舉步…… 驀地,屋中傳出一個聲音道:「孩子,別動!」 宇文烈這一驚非同小可,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個大步,心念電轉,難道無情劍客沒有死?但這茅屋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的樣子。那這發話的人是誰呢? 心念之中,那話聲再度傳出:「孩子,現在另別動,你後面有人跟蹤!」 宇文烈已經聽出屋中人正是那暗中發話的神秘客。第一次,他用話引走沈虛白;第二次,他用話扣住天下第一魔,使那魔頭無從向自己和綠衣少女下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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