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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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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光立時暗中運用神功將鐵練一一捏斷,又替他們把穴道解開,黔中一怪等因穴道被制過久,身上束縛雖去,半晌仍不能動彈,燕玉芳輕喊道:「鐘老前輩,你們可能行動?我是燕玉芳,特偕同一劍消魔災武繼光前來救你。」 畢竟他倆都是修為有素的武林健者,略為舒展一下筋骨,此刻已能動彈了,黔中一怪輕哼一聲道:「多謝姑娘握手,老朽自信還能挺得住。」 笑面追魂裘蒂也立起身來,說道:「好狠毒的東西,竟然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我等,朱某但有三寸氣在,誓必找他們算算這筆帳。」 燕玉芳忙勸道:「目前我們還是先行脫離險境再說,算帳之事以後再慢慢商量。」 繼光也于這時開言道:「趁他們尚未發覺之時我們撤走吧,說完人已當先向屋外飛去。」 這座古廟雖不是金蜈宮的根本重地,但他們既把大部分力量移來了黃山,對警戒仍然毫未疏忽,繼光等把二個武士制住後,不久便被巡邏的另二個武士發現,立即飛報大殿的高手們,而繼光他們竟茫然不知,仍在矮屋內停留了許久方才出來。 當他們沖出矮屋之時,矮屋四周早已布下了許多高手,身形剛剛往外一沖,驀然,絲絲之聲大作,一片閃閃金芒已當頭罩下。 繼光識得這是金蜈宮特有的暗器,百腳金蜈燕尾針,倏聲大喝道:「諸位注意,這是百腳金蜈燕尾針。」 手掌一翻,呼的一掌劈出,狂飆卷處,震得那些細若牛毛的燕尾針滿天激射,其實,燕玉芳和黔中一怪等,對金蜈宮的情形,比他瞭解得還要清楚,不待他招呼,早已用掌風苗刀將金針擋開,就勢沖出了矮屋。 此刻四下已是一片暴吼,繼光鎮定地四下一瞥,沉聲道:「諸位只管外沖,諒這些三四流的爪牙們難於把我們擋住。」 笑面追魂此刻已是笑容全斂,翻手撤出那支賴以成名的追魂玉判,大喝一聲,直向牆外沖去,黔中一怪鬚髮戟張,緊隨身後,燕玉芳卻倏然驚呼道:「糟啦!我忘了通知姐姐啦!」 驀然暗影中一陣格格嬌笑道:「你放心,姐姐吃不了他們的虧。」 呼的一條纖影,從花叢中直射出來,燕玉芳大喜,嬌喝道:「姐姐你怎麼知道的。」 燕玉嬌抖著手中紅綾急道:「此刻無暇多說,我們快趁他們未回時沖出去。」 驀然—— 暗影中一個蒼勁的聲音,沉聲喝道:「哼!世間那有這等便宜的事?」 呼的一條人影,如飛掠到,指著苗嶺雙姣喝道:「大膽賤婢,膽敢勾引外人叛逆本宮,難道你就不怕那五陰搜魂,百蟻咀骨滋味?」 繼光識得此老乃是金蜈宮四大護法之一的三苗之神,深怕她兩姐妹吃虧,倏然往前一趨身,輕喝道:「姑娘儘管撤,這裡由我來應付。」 三苗之神對繼光已無法認識,不禁雙目一翻,綠光閃閃,桀桀一陣怪笑道:「小臭要飯的,你是在做夢啦,凡屬擅闖金蜈宮的人,就沒有活著走去的例子。」 繼光大笑道:「別說小小一間破廟,就是漠北的金蜈宮,小爺還不照樣的進出自如。」 三苗之神心裡倏然一驚,暗道:「這小叫化究竟是何來路,看他們對付瀟灑自如的神態,必定是個大有來歷的人,否則不敢這般大膽的闖到這裡來。」 就他這微一遲疑之際,苗嶺雙姣已同時縱身向牆外撲去,三苗之神倏然一聲大喝道:「賤婢你還想走嗎?」 呼的一掌遙遙劈出,立有一股勁疾的掌風,狂飆般向她二姐妹騰起的嬌軀卷去。 繼光冷笑道:「憑你未必便把她們留下?」 舉掌輕輕一揮,一陣冷飄飄的寒風驟起,由斜裡一截,那麼勁疾的掌風。一入寒風之內,立時無影無蹤。 三苗之神見狀不由駭然大驚,想不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叫化,居然具有這種通玄的功力,心知今晚之事可能要糟,但全廟只剩他一人武功最高,不能不硬著頭皮挺,於是暗中疾把功力提聚,桀桀一陣怪笑道:「看你不出,還有幾下鬼畫符,老夫倒看走眼啦。」 這時刻廟牆之外已經發生了激熱的拼鬥,一陣陣慘呼暴喝,劃破了荒山的沉寂,繼光不知這破廟之內,就只剩下三苗之神一人坐鎮,心掛黔中一怪等安危,不願和他空耗,長笑一聲道:「掌底游魂何堪言勇,小爺沒空和你瞎纏,我要失陪啦!」 聲隨人起,呼的向牆外疾掠而去,身落牆外閃目一看,追魂玉判,黔中一怪等,正和一群黑衣江湖人在捨命拼鬥,這群人雖是金蜈宮的三四流腳色,但人多勢眾,黔中一怪等穴道被制過久,尚未能調息複元,故都已岌岌可危。 繼光此來專為救人,並未存心傷人,正待上前協助他們突圍時,驀然—— 一條人影飄飄悠悠,從林中飛來,看似十分緩慢,實則快逾奔電,幌眼間已射入場中,但聽一聲狂嗥,笑面追魂的一個身子,就和拋珠一般騰起足有二丈多高,叭噠一聲摔落地下,立時鮮血由七孔狂噴而出,竟在一招之下被來人擊斃。 跟著又是一聲悶哼,黔中一怪也踉踉蹌蹌倒退了八尺,顯然也已受了重傷,繼光一步來遲,竟使他二人一死一傷,心裡不禁又急又怒,大喝一聲,直向來人沖去,但來人早于此刻轉向苗嶺雙姣飄去。 同時更有幾個黑衣江湖人,猛向危殆受傷的黔中一怪撲去,權衡輕重之下,他不能不先救受傷的黔中—怪,於是腳尖就地一旋,人已如疾風一陣卷到了黔中一怪身旁,掌心猛地往外一吐勁,一股狂濤般的內家掌力,隱挾排山倒海之勢,向撲來的黑衣人迎去,一陣陣慘呼聲起,那群黑衣人就和彈丸般倒翻了回去。 繼光一招得手,就勢一把特黔中一怪扶住道:「尊駕傷勢如何?」 黔中一怪咯咯連噴了二口鮮血,猛地一挺腰,慘然一歎道:「老朽還能挺得住,請小俠快去幫助苗嶺雙姣吧!」 繼光也知苗嶺雙姣絕非來人敵手,但勢又不能丟下負傷的黔中一怪,微一遲疑之間,來人已到了苗嶺雙姣身前,一聲震喝道:「賤婢膽敢勾引外人背叛本宮,已犯萬死不赦之罪,此刻還不自行了斷,難道還要我動手嗎?」 苗嶺雙姣那麼倔強任性的人,見下來人後,竟也變得花容失色,渾身亂顫,低頭不敢說一句話。 就在這一答一問之間,繼光已看清來人乃是一個青紗蒙面的書生,心裡不由一動,暗道:「難道他就是金蜈宮主人?」 那蒙面書生見苗嶺雙姣低頭不敢答言,又一陣陰森森的冷笑道:「看在你師份上,本宮恩施法外,留你一個全屍。」 舉袖輕往外一揮,眼看苗嶺雙姣,就要傷在那書生的掌下。 驀然…… 林中一陣夜梟似的一陣嘿嘿冷笑道:「難得你記得老身,但我的門下雖然不肖,卻輪不到旁人管教。」 颯然一陣風響,倏然沖出一個玄衣皤發的老婦人來,猛的舉掌向蒙面書生指出潛力一迎,同時一聲暴喝道:「你二個沒出息的東西還不與我滾回去,難道在這兒等死嗎?」 二股絕大的掌風潛力半途接實,場中倏發一聲裂帛似的暴響,老婦白髮飄飛,隨風而起,倏然一閃,人已沒入林中,現身救人到安然撤離,僅不過一瞬間,端的來去如電,迅捷異常。 蒙面書生並未追襲,陰森森的一陣冷笑道:「多年不見,武功果然長進啦,此刻無暇和你算帳,咱們以後再走著瞧。」 話落身形一飄,幌眼已到了繼光面前,冷冷地道:「小要飯的,你是丐幫的哪個門下,居然敢闖我金蜈宮來搗亂,這份膽量倒真是不小的呢。」 繼光因關心苗嶺雙姣,井未即時離去,等到黑衣老婦現身,又為她那神奇武功所吸引,竟忘了當前然危機,這時蒙面書生到了自己面前,才深悔剛才太過大意,如果是自己一人,當然不怕,如今還有個重傷危殆的黔中一怪,遭逢這種強敵便難於照顧到他了,但事已如此,還有什麼話好說,當下長笑一聲道:「小要飯的是什麼人,此刻無須對你說,我只問你是不是金蜈宮的主人?」 蒙面書生並未即時作答,只把一雙隔著青紗還隱露精芒的眸子,對他上下只是打量,恰巧這時三苗之神已到了他身後,立刻回頭對他問道:「你知道這個叫化是什麼來路?」 「老夫拙眼尚未認出來。」 「試過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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