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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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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老偷兒的看法,黃山四周已佈滿了金蜈宮的高手,週邊則是丐幫的人,其他門派的人,卻一個都沒有發現。」 繼光點頭道:「照此看來,金蜈宮的陰謀已昭然若揭,我們如何應付?」 四海神偷倏然面現凝重之色道:「金蜈宮的實力確實不容忽視,老偷兒所遇見的人,竟然無一庸手,依我看來,咱們還是靜以待變好啦!」 繼光不贊成道:「那不是辦法,我要設法先會會那位神秘的金蜈宮主人,看看究竟是怎樣人物。」 四海神偷深悉這位『大哥』的脾氣,不便勉強,逐道:「大哥既執意那樣,那就一切務望小心,老偷兒還得去那面看看,如有急事可用記號通知我和老毒蟲。」 話落縱身躍去,四海神偷走後,繼光也不急著去始信峰了,竟又向西南面轉去。 因為有了四海神偷的警告,是以行動特別掩蔽起來,經這一來,果然隱隱發現暗中時有夜行人來往。為免打草驚蛇,也不去驚動他們。 如此奔波了一夜,已把四下的情勢摸著了一個大概,看著天色已經亮了,便一徑向一處山邊的小慎馳去,這座小鎮四處交通要道,倒不顯得太荒僻,此時居民已大部分起身,茶館也有人做生意了。 逐信步走進了一家茶店,招呼茶博士泡了一杯茶,又要了點心茶點,獨自慢慢吃著。 不一會工夫,客人已慢慢多了起來,三五成群,刹時便把十幾張桌子占滿,細看這批人,均非本地土著,而竟是江湖中人,心裡不禁恍然道:「原來這批人都集中在這裡了。」 這時耳畔突然聽到二人在低低說話,一個操湖南口音的人道:「老二你聽說麼,進入黃山看熱鬧的人,還得經過考驗呢,武功低的人壓根兒就不准進去,你看怪不怪?」 又一個川康口音的人接口道:「胡鬧!這是什麼人立的規矩?黃山又不是他的私產。」 「據說是綠林聖者和少林元元大師傳出的令諭。」 也許是這二人的聲望關係,那人竟沒有再說話。 半晌,複又聽那湖南口音的人道:「不論如何,這場熱鬧我是非看不可,咱們不妨闖闖看,憑你我兄弟的武功,雖說不上江湖絕頂高手,但也絕不含糊,為什麼不能進呢?」 「大哥說得是,咱們這就動身吧!」 繼光立即抬頭向四座一看,果見東面座上站起來子二個人,一個白淨臉,身材頎長,一個五短身材,一臉精悍之色。喚茶博士結過帳,便匆匆下樓面去。 當時心裡一動,暗道:「我何不也跟著去看看呢?」 也立時結帳動身,尾隨著那二人,一徑向山區走去,當他走出市區,步上大路之時,才發現由這條路往山區走的人,竟是絡繹不絕,知道都是去參觀黃山論劍的人,心裡不禁暗歎道:「這批人真是不知死活,如今風雲緊急,處處佈滿殺機,這不等於前去送死嗎?」 他一路尋思,腳下卻是愈走愈快,刹那間已來都一處山口,果然發現出口站了二個僧人,一個道長和一個老者,正指手劃腳在和一群人說話,逐悄悄擠入人群,聽他究竟說些什麼。 只聽內中—個中年僧人,合什當胸口宣佛號道:「貧僧確無權阻止諸位不讓進入,只是此舉實是好意,諸位可知黃山近日所發生的事麼?」 人群中倏發一陣吼道:「大不了尋仇兇殺,我們是看熱鬧的人,幹我們屁事。」 中年僧人仍然心平氣和的道:「事情絕非如此簡單,凡屬進山的人。都已先後遭人殺害,據貧僧所知,三天之內至少死了一二百人,是以貧僧等乃來百里以外勸阻。」 人群中又狂吼道:「真是見鬼啦,世間竟會有這等的事情,那你們為何沒被人殺死?」 「我們生死之事你管不著,還不快與我讓開。」 「這禿驢可能存心不良,揍他!」 一片吼叫之聲震撼山嶽,群情激昂之下,立有數人縱身向前沖去。 山口老者倏然仰面哈哈狂笑道:「真是狗咬呂洞賓,竟把好朋友當作了冤家,禪師,你我心意已盡,話也說到,他們一定要去,就讓他們去吧。」 於是側身一讓,先沖來的幾人已一掠而過。中年僧人低低宣了一聲佛號,也把身形後撤,任由這群看熱鬧的江湖豪客一齊向山口沖進。 繼光深知僧人確實是好意,但這些人不領情也就只有讓他去了。容得大家都走了,方才緩步上前對那僧人拱手施禮道:「禪師可是少林派的高僧?」 「不敢當,貧僧智真。」 「禪師剛才所說之事,可知是什麼人所為?」 智真禪師並不即時答他的話,睜眼對他上下下細細打量了一番,方才徐徐的問道:「尊駕是丐幫那位高人門下?」 「怪叫化的兄弟。」 「尊號如何稱呼?來此何事?」 「在下從不用姓名,人家都叫我小叫化,來到目的也和他們一樣,看看熱鬧。」 先前狂笑的老者倏地趨身上前冷笑道:「只怕另有目的吧?你這身裝束,能瞞過別人,卻無法逃過我膠東漁叟的法眼。」 繼光冷冷瞥了他一眼,仰面傲然道:『就算我是喬裝改扮又幹你什麼事?」 「哼,那我得看看你是什麼變的。」 倏地往前一趨身,伸手向下手腕扣來,出手突兀之極。 但覺微風一陣,繼光人已到了山口,向著膠東漁叟長笑一聲道:「若不是看到綠林聖者份上,象你這宗老不死的,我先叫你丟個大人。」 膠東漁叟氣極,縱身又待撲上,卻被智真攔住道:「前輩且請息怒,待貧僧問他。」 雙手合什趨近繼光身前道:「施主究是哪派高人門下,務盼實說免招誤會。」 繼光哈哈一笑道:「反正不是金蜈宮門下就行啦,何必多問?」 旋把笑容一斂道:「在下急欲獲知近日黃山情況,萬望禪師不吝賜告。」 智真見他言詞清越,舉止沉靜,而且似有一身難於想像的功夫,料想是一位隱俠的門下,逐輕輕一歎道:「近日黃山時常發現不明來歷的蒙面人,武功高絕,凡屬進入黃山的人,十九遭逢毒手,三日來死傷的人數以百計。」 「可曾發現是什麼樣人?」 「據僥倖逃出的人談,是一個蒙面黑袍老者與一個蒙面書生。」 繼光心裡一動,衝口道:「蒙面書生?」 「是的,此人行蹤飄忽,武功莫測高深,下手狠毒已極,凡遇上他的人,無一能倖免於死。」 繼光突然想起那個名叫金雪痕的書生,不由一腔怒火直沖腦門,重重哼了一聲道:「哼,我知道他是誰了,我倒要鬥鬥這陰毒的畜生。」 說完把手一拱,人已懸空拔起十余丈高,疾如箭矢的向山口射去。 倒把智真撣師怔在那裡,攪不清這武功高絕的小叫化是何來路?那膠東漁叟更是暗叫慚愧不已,若果剛才冒昧和人動手,恐怕真要如他所說,丟個大人呢。 再說繼光一怒之下,縱身而起,不料一縱就是十余丈高,比平時至少超出了五丈,心裡不禁暗驚自己進境之速,殊不知他此刻已因劇毒所刺激,面使大蟒內丹融會,平添了數十年功力。 他一路風飄電閃的沖進山口後,走不到百餘丈,驀然——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極其慘厲的狂嚎,跟著又是一陣怒吼叱喝之聲,細聽那聲音,似是由山口外傳來,不禁暗叫道:「糟啦!可能智真等已遇強敵。」 立即身軀一轉,又疾逾一縷清煙般向山口外射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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