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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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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身揮掌撲上,攔中向徐帆截去,繼光大喝一聲道:「你敢!」 掌心一吐,一股威猛無儔的掌功,隱俠雷霆萬鈞之勢,從側翼橫卷而至。 逼的傷時翁不得不把騰起的身形,硬生生的撤回,而繼光早已借勢向陰磷鬼母撲去。 陰磷鬼母抬掌傷除帆之時,真力已耗去大半,嗣經石逸一掄急攻,已漸漸落於下風,這時見繼光撲到,心裡早著慌起來,但仍硬著頭皮,桀桀獰笑道:「又一個送死的來啦!」 繼光絕不願以二攻一,倏地身形一窒,高聲道:「徐兄業已突圍,請石兄即速趕去照拂,這鬼母交給兄弟打發吧!」 不容石逸答話,人已倏然突入掌影之內,疾向鬼母攻去,石逸只得一收劍,遙望著徐帆背影,也向東南方撤去,這時,場中只剩下繼光一個人了,心中倒反顯得安定起來,偷眼一看場中,苗裝壯漢擾如入定一般,盤坐在地下閉目調息,石鯨夫人冷然靜立一旁,臉上沒有絲亳表情,傷時翁一臉陰沉,雙目冷森森地盯著他,對石徐二人之撤離,並未加以注意。 只有當前和他動手的陰磷鬼母,卻是滿面殺機,狀如厲鬼般著著向他要穴攻擊,十隻藍光閃閃的長指甲,伸縮吞吐,猶如十支利劍般,不時發出縷縷陰風,恨不得一下洞穿他的肺腑。 繼光存心要給她吃點苦頭,是以並不急急撤身,暗中卻把兩極混元真氣提足,遍佈全身,蓄勢以待,手上仍然見招破招,抵抗著她那陰磷鬼爪。 陰磷鬼母生性兇殘毒辣,和人動手向例不留活口,徐帆石逸從她手下走脫,已使他凶心大發,決心要把繼光傷在陰風爪下,這時見繼光出招,並不如想像中的淩厲,以為他連經苦戰已是真力不繼。 當下一陣陰森森的怪笑道:「小子,時間已到,快向閻羅殿上報到去吧!」 倏地十指箕張,縱身猛向「期門」、「章門」二穴上抓來,這二次乃是人身三十六死穴之一,點中必死,眼看十指銳風已及,而繼光竟如躲避不及一般屹然不動,不禁暗罵道:「這人該死!」 心念才動,指勁已及,猛覺對方肌肉往裡一縮,驀然…… 場中陡起一陣厲鬼也似的狂嚎,陰磷鬼母就像斷線風箏,騰空足有二丈多高,叭噠一聲跌落地下,但立時又複翻身躍起,哇的一聲,噴出一灘紫血,傷時翁立時上前將她扶住,只見她十支長長鬼爪業已齊根折斷,內腑也被繼光的兩極棍元真氣震傷,此時不過是憑著那股凶戾之氣,硬行支撐而已。 再看繼光時,就象沒事的人一般,哈哈一陣狂笑道:「今晚先斷你的鬼爪以示薄懲,以後有機會再見識你的百骨陰磷箭。」 狂笑聲中身如箭發,疾若一縷輕煙般向東南射去,眨眨眼已不見了蹤影。 石鯨夫人慨然一聲長歎道:「此人一身莫測武功,實是金蜈宮唯一勁敵。」 傷時翁怒氣勃勃的接口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算了麼?」 石鯨夫人冷冷的道:「你可看清他們所逃的方向?」 傷時翁時若有所悟的皺了皺眉頭,沒奈何的也輕輕歎子一口氣。 陰磷鬼母倏然掙脫傷時翁的扶持,夜梟似的一聲情厲怪笑道:「不論本宮對他採取什麼態度,我陰磷鬼母傷指之恨必報。」 話落領著那批口鼻噴磷光的怪人,疾向正北奔去,黑暗中恍若一群閃著磷光的厲鬼,刹那消失於黑影之中。 再說繼光擺脫了金蜈宮的截擊,展開身法一路狂奔,不一刻工夫,便已追上了石逸和徐帆。 石逸一見他來到,不禁驚訝道:「武兄何以來得如此快法?」 繼光笑道:「那陰磷鬼母妄圖傷我,不料反被兄弟用兩極混元真氣將她十指震斷,短期內恐無法作惡了。」 徐帆不由慨然一歎道:「兄弟以往雄心萬丈,竟妄想奪那天下第一劍手,依今晚情形看來,實覺幼稚可笑,兄弟這點微末之技,簡直連闖江湖都不夠嘛!」 說完,臉現懊喪頹廢之色,繼光忙安慰道:「徐兄何出此言,今晚敗在陰磷鬼母之手,實是因為劇戰之後,真力難繼的關係,兄弟若不是練有兩極先天真氣,也不見得短時內便能將她擊敗了。」 石逸也從旁接口道:「徐兄萬勿頹喪,老實說象武兄這等武林奇材,百年難得一遇,我等自無法和他互爭長短,若說你我之武功無法闖扛湖,石某卻絕不承認。」 三人一路談論著,倏聞一陣馬嘶聲,順風飄來,知是那傳音之人著人送馬來了,立時腳步加快疾趕一程,果見一叢短樹下,系了三匹黃騾馬,不僅鞍鞭俱齊,而且神駿異常。 跨馬登程,連夜南奔,足足趕了三天,業已到達關內,徐帆首先告辭,要趕回崆峒,接著石逸也行分手,只剩下武繼光一人仍然前趕,心裡卻不住的盤算著,黃山論劍之期只有幾天了,如何設法通知各派呢? 如果趕去少林通知元元大師,萬一他已離山而空跑—趟,豈不耽誤時日?想來想去,覺得還得前去黃山的好,到了黃山始信峰看情勢發展如何?再定對策,於是,再不遲疑,一徑飛騎南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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