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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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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光身形微飄。颯然進過,冷冷一哼道:「叫衡山一鶴出來免你一死!」 兩個道士哪裡肯聽,雙雙一震腕。青芒如練,又複撲了上來,繼光臉色倏然一變。驀然身形一轉,突入劍影之中。 只聽一聲驚呼駭叫,兩個小道上滿面驚惶,倒竄回來,原來倆支長劍,已被繼光奪到手中。 繼光手執長劍,微曬道:「這就是衡山派接待朋友的見面禮嗎?」 他把手輕輕一震,兩支百煉精鋼的長劍寸寸斷折。然後亮嗓一聲大喝道:「你若再不叫衡山一鶴出來。我把你這破廟拆了。」 掌心一吐,一陣蝕骨陰風驟起。轟然一聲大震,山門一截紅牆連同半邊門樓,嘩啦一聲一齊倒塌。 這宗玄陰罡然陰功,威力之大,確實駭人,連繼光自己也感到意外。他無意中接受了邯鄲老人近百年的真元,又巧取大蟒內丹。雖然都還沒有全部和本身真元融會一處。據為已有,但功力之高,已是世所罕見。 磚瓦紛飛中,一片暴喝聲起。三元觀內,躍出一群道士來。暴吼道:「什麼人大膽,竟敢來衡山派鬧。」 內中一個。年約三十上下的中年道土,接口問道:「你找他老人家。究有什麼事情?」 這中年道士,名叫天罡道長。乃是衡山派掌門人。松鶴道長的道徒。 提起衡山一鶴,武繼光頓時滿腔怒火上升,一絲殺機修湧雙頰,冷冷地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小爺特來取他的狗命!」 天罡道人為人穩重練達。嘴上雖不詢問,心裡卻是暗暗心驚,暗忖: 「師伯他老人家名重江湖。這少年居然敢來向他尋仇,必定有所恃而來。看他剛十一字之力竟把半座門震塌,分明內功已達玄通之境,倒不能不小心應付呢!」 當下。面容一整道:「衡山一鶴乃是貧道的師伯,他老人家身如野鶴閑雲,萍蹤不定,是近並未回觀。」 「你沒有欺瞞麼?」 「出家人不打逛語。」 「那今天算便宜他了。」 武繼光聽說衡山一鶴不在三元觀內便轉身大步往山下走去。 天罡道長使地往前一趨身,把他擋住。冷笑道:「施主,你也太不把衡山派看在眼裡了,無故擊毀匾額。劈倒門樓。就想一走了之麼?嘿!嘿!怕沒那麼容易吧?」 武繼光腳步停下,面無表情地仰首天空,冷冷地道:「那麼你打算怎樣?」 「施主既然傳技欺人。只有請你留下幾乎絕學。」 「你是說要打一架,才准許走?」 四下驀地轟雷也似的,齊聲大喝道:「要走可以,把腦袋給我留下。」 錚,錚,一片寒光閃閃,一群道士們已各挺長劍,把他團團圍住。 繼光仍是那般面無表情,微微一哂道:「把腦袋留下可以,只怕你們這些臭道士。沒有這本領。」 天罡道人雖覺來人武功莫測,來歷不明,但自己身為掌門弟子,就是今天血灑當場。也得和來人力拼到底。 眼見繼光淵停嶽峙,屹立當場,情態從容已極。似乎根本就沒有把衡山這群道士看在眼裡似的當下,高喝一聲道:「那就莫怪貧道們無禮。」倏然舉劍平伸。一劍已斜削而出,絲。絲,恍若干空湧起一疊劍浪、層層向前鋪出。 繼光認得這一招,是衡山派「火龍劍法」中最利害的一式,名叫「澄江三浪」。招中套式。式中隱藏絕著,但他藝高膽大,哪把他放在眼裡。 單掌一舉,斬、劈、削,連出三式。一陣寒風急旋,幾乎把天罡道人的長劍震得脫手飛去。 天罡道長心頭駭然之下,劍隨身轉,嘶,嘶,飛快地,又劈出三劍。 就這當兒,暴喝聲起,群道也一齊揮劍撲上,一時精芒暴長,劍氣漫天,縱橫交錯,刹那把繼光吞沒有一片劍海之中。 武繼光學震門樓之後,又聽說衡山一鶴不在觀內,怒氣已經消了一半。本已不願再行多事,衡山這群道士突然發動攻勢,不禁又勾動了他的怒火。 驀地一道亮藍色的長虹沖霄而起,繞空一匝。只聽當當一陣急響。 立時。場中血雨飛濺,慘呼一片,四下攻來的長劍,全聞折斷。二十幾個道士。竟死傷了一大半,斷臂殘肢,遍地都是,天罡道人的一綹髮髻,也被齊根削去。 意想不到的威力,意想不到的結果,使得繼光大大吃了一驚。原來他不知自己的武功究竟有多高。金精玉魄劍的威力究竟有多大。一見群道攻來。心裡微慌之下,粹然全力發招迎擊。用上地靈劍法中最利害的一招「靈光鬥牛」。 那支玉魄劍原是神物利器,劍尖精芒。可長可短。視使用人的功力而定,繼光此刻內力陡增之下。精芒暴漲到三尺多長,一經全力施展。那群道士。如何吃得消? 大錯一經鑄成。心裡頓覺後悔不已,衡山派乃是正堂名派。並非黑道人物可比,殺傷這麼多人,將來見著師父如何解說呢? 就在場中血肉橫飛之時。慘嗥頻頻之際,山門內飛鳥般飛出一個灰白鬍鬚的老道長和一個手執破扇的破衣叫化來。 老道長遠遠就悲聲喊道:「凶徒,衡山派與你何仇?竟然下此毒手?」 聲落人到。二人一左一右,把繼光夾在中間。老道人鬚眉倒立。目泛精芒。指著他厲聲道:「朋友,你是什麼人?受何人指使來我二元觀生事?貧道松鶴。自執掌衡山門戶以來。自問沒有得罪江湖朋友的地方。你究竟是為著什麼?」 繼光仰面長笑道:「小可武繼光。不受任何人支使。來此為尋找強奪寶劍、並以殺害小爺的衡山一鶴歐震。」 「強奪寶劍?不會吧,我師兄不是那種人。」 「哼!難道小爺會冤枉他?囚為覬覦小爺手中的『金精玉魄劍』,他競夥同多人,向我下手,一掌把我打下懸崖。若不是……」 說到這裡,話鋒一轉。又厲大道:「血債血還。一掌之仇小可誓必報復。」那手執破扇的叫化,始終是用一側欣賞的姿態看著武繼光,既無怒容,也沒笑意。此刻聽他說手中執的竟是金扶玉魄劍,不由睜大眼睛。詫然大嚷道:「金精衛魄劍?……」 「不錯。就是這支金精匯魄劍。」說著舉劍一晃,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是不是你也要在奪?」 破扇叫化哈哈大笑道:「別說這支禍患無窮的玉劍。就是再貴重的東西也決動不了我叫化的心。」 松鶴道長突然打斷地的話頭道:「就算確有其事,你不會直接找他嗎?為何亂闖我的三元觀。擊毀門樓,創傷道侶?」說到這裡,修然聲色俱厲大喝道:「數百年來。還沒有這般大膽的人,敢如此藐視衡山派,今夭若不給你嘗點利害,還道我貧道太無能。」 單掌一圈,呼的一掌,劈胸推來。這位武林七大門派之一的掌門人,武功確實非同小可。掌出猶如地裂山崩,一股洶湧澎湃的玄門罡氣,怒濤一般卷起。 繼光驟然失手。殺死了許多人。心有內疚。本不願和松鶴道長動手。此刻目睹絕學。不覺技癢,暗忖:我既承襲了地靈教主的衣缽,今後便一派宗師。絕不可人前示弱。倏地回手把劍一插。猛然一翻腕,掌心一吐,一股蝕骨寒風驟起。迎著那股怒潮般的罡民,渴浪迎去。 一剛一揉。二股掌風接實,轟然襲帛似的發出陣巨大爆響,空中激起數道急疾旋風。 松鶴道長長須顫抖,面如巽血,蹬,蹬,連退三四步。 武繼光驟覺心頭一震。滑步疾退三尺。 葛然,破扇叫化擺眼圓睜,往前一趨身大喝道:「你是哪邪魔的弟子?」 「胡說!小爺乃是萬里雲煙陸通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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