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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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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事妥當,前後耗去了大半個時辰。 他換上染滿鮮血的白衣,戴上面具,肅立墓前,倫聲道:「徐兄,小弟為你報仇去了!」 然後,彈身回奔「七賢廟」。 怒火在胸中燃燒,仇恨在血管裡流轉,他祈望著「毒瘤子杜十全」一行尚未離開,他要以「白衣童面」的身份為徐鬱之報仇。 身形猶如魅影飄風,其快無比。 顧盼間,那片梅林在望。 他在木橋頭放緩身形,然後昂首過橋。 「站住!」 暴喝聲中,四名「金龍武士」橫攔身前,一看之下,不由大驚失色,齊聲驚呼:「白衣童面!」 「白衣童面」竟然活著,前後僅一個時辰,這的確令人駭異。 南宮維道腳步未停,向前直闖,四名武士驚悸地退了兩步,齊齊拔劍在乎,甫宮維道片言不發,雙掌猛拂。 如山勁氣卷處,慘號破空而起,兩人立栽路中,另兩人被震飛三丈以外。 他看都不看一眼,徑直朝林中撲去。 七八名週邊警戒武士,聞聲撲至。 「呀!」 驚叫聲中,齊刹住身形。 「哇!哇!」 南宮維道掌劈指戳,旋飛戳殺,只眨眼功夫,全部了帳,逃得了最遠的,不出兩丈。 到了廟門前,兩名黑衣老者,匆匆撲了出來,目光掃處駭然怔住了。 南宮維道直奔到對方身前兩丈處,才止住腳步。 老者之一栗聲喝問道:「白衣童面,你竟然沒有死?」 南宮維道以內功逼住嗓音,陰森森地道: 「本人若死了,這仇由誰來報!」 兩黑衣老者深深掃了滿身血污的冒牌「白衣童面」一眼,另一個道:「好極了,生有地,死有方,你既然回來找死,我們當成全你!」 語聲中,雙雙仗劍前欺…… 南宮維道也懶得拔劍,雙掌一掄,攻了過去,雙方展開了驚人的搏鬥,赤手對雙劍,只三個照面,兩老者便已失去了還手之力。 又是三個照面,暴喝聲中,一名老者口噴血箭,栽倒在廟門石階之下。另一名見狀不佳,虛晃一劍,轉身便朝廟門裡彈去。 「哪裡走!」 南宮維道如影附形而上,疾逾電光石火,一把抓住了對方右臂,用力一抖,「鏘!」老者手中劍掉落地面。 另一手隨即揪住老者腰帶,振臂把他舉了起來,猛朝廟門石獅砸去。 「哇!」 又是一聲驚人心神的慘嗥,那名老者,被砸成了一堆爛肉。 三名「金龍武士」由裡面奔了出來,遠遠見狀,掉頭折回。 南宮維道一步一步朝廟裡走去。 穿過中門、便是原先交手的院落,現場已不見屍體,諒來已清理過了。 十幾名武士,驚怖地遠遠站著。 「毒瘤子杜十全」嘿嘿一陣怪笑,迎上前來。 少幫主朱文華雙眉緊蹙,站在殿廊上,他的穴道看來已解開了。甫宮維道遠遠掃了他一眼,目光回到業已欺近身前的「毒瘤子杜十全」面上。 杜十全目中盡是獰色,陰側側地道:「白衣童面,你真是命大!」 南宮維道嘿嘿一笑道:「杜十全,我不死你便完了!」 「配嗎?」 「你可以看得到的!」 「白衣童面,先前若非『不死書生』橫來一手,你一百個也死了……」 「所以,該死的還是死!」 「你很有自知之明,回頭領死。」 「杜十全,『金龍幫』又將失去一個太上護法。」 「有種的我們再來對上三掌?」 南宮維道心中一動,看來徐鬱之一定傷在對方掌下,破了心脈,這「毒瘤子」的掌上功夫,必然十分了得,正好,以同樣的方法來為徐鬱之報仇,當下冷哼了一聲道:「好極了!」 「三掌之內你仍不死。本座饒你一命!」 「但本人卻非要你的命不可!」 「嘿嘿嘿嘿,白衣童面,你是在做夢!」 「咱們走著瞧了?」 「準備!」 杜十全暴喝一聲,矮身,弓腰,雙掌半提。 南宮維道暗運全部真力於雙掌,但表面上從容不迫,雙掌虛虛下垂,似乎根本不把對方放在眼裡,但眸中卻是殺機可掬。 無形的殺機,彌漫在荒蕪的廟院。 朱文華突地彈身入院,站在圈子之外,冷酷地道:「太上護法,你說三掌不死,你饒他一命?」 「嗯!」 「我的帳呢?」 「你可以自己算,本座言出必踐,不會下手殺死他!」 「那好,三掌之後交給我!」 「這麼一說,本座只好手下留情,留個活口了?」 「當然,這比較恰當!」 雙方一問一答,似乎「白衣童面」已是砧上之肉,聽任宰割了。南宮維道冷眼一掃兩人,道:「杜十全,你如不用全力,將沒有對第三掌的機會……」 「毒瘤子」輕輕地一笑道:「改為一掌如何?」 南宮維道不以為然地道:「那更乾脆!」說完,轉向朱文華道:「少幫主,你會失望!」 這種神情態度,使杜十全與朱文華困惑,一個重傷將死的人,復活已是奇跡,竟然回頭挑戰,莫非怪事?一個人即使服下天珍地寶,靈丹妙藥,也不可能在短短時間之內,驟增功力。 「白衣童面」何所恃呢? 杜十全突然若有所悟道:「白衣童面,你倚那白髮紅顏的母親撐腰嗎,何不請她現身出來!」 南宮維道怒哼一聲道:「你在放屁!」 杜十全額上的瘤子一顫,道:「那完全是存心找死來的?」 「是存心索命來的!」 「那好,準備!」 場面頓時緊張了。 南宮維道可不敢大意,互對一掌,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既要為徐鬱之報仇,就得有所表現,以慰他在天之靈。 雙方的內力,均已提到了極限。 這是互判生死的一擊,但南宮維道自信極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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