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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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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兄,對不住,小兄弟知道兄台正與……」 「不妨事,請進!」 房二少爺步進屋子。 「這位是音音姑娘,這位是房二少爺!」冷一凡為雙方介紹。 「幸會!」音音抱拳。 「幸會!」房二少爺作揖,他裝得真是像。 冷一凡心裡相當不齒房二少爺的為人,但想到他可能是秘密門戶中人時,對他的看法便改變了。 房二少爺極有風度地笑了笑。 「浪子兄,這位音音姑娘怎會也到山中來?」 「音音姑娘人山采藥,我們……不期而遇。」冷一凡含糊其詞地表白,說得十分勉強,他一時沒別的說詞。 「哦!」房二少爺禮貌地朝音聲姑娘點點頭:「小弟想起來了,這的音音姑娘曾經做過浪子兄的助手,對麼? 音音微一蹙額,沒開口,她在心情惡劣的情況下,實在懶得開口接腔,似乎除了她自己的事外,就是天塌下來也跟她無關。 「房兄上次別來,一直都在山中享山林之趣?」 冷一凡故意問了一句,他明知姓房的是秘窟中人,也是小姑太面首。 「噢!不,小弟剛從襄陽來。」 「出山又入山,房兄似乎對大洪山十分依戀?」冷一凡話中有話。 「小弟縱情山水,經歷過無數名山川,唯獨對大洪山有緣!」 房二少爺笑了笑,又道:「小弟覺得這山中有靈氣,中靈必然毓秀,小弟有意要探此秀,見仁者智,名人看法不同,浪子兄不會笑小弟迂腐吧?」 「那裡!那裡!仁者樂山,知者樂水,房兄愛山水,足見與眾不同!」口裡說,心裡卻在暗罵混帳忘八蛋一派胡言「浪子兄過獎:眉毛一揚,突然轉了話題道:」對了,小弟在襄陽躬逢了一件盛事,實在令人難以忘懷。「 「什麼盛事?」 「浪子兄聽說過」武林判宮「其人麼? 「聽說過,怎樣?」 冷一凡心中—動,武林判官是職業兇手,自己就曾經是他獵殺的物件,但後來又改變了態度,這原因到現在還是一個謎,姓房的何以會提到他?「 「浪子兄對他知道多少?」 「以殺人取酬為業,一等一的狠人!」 「對,但他已經永遠狠不起來了,他碰上了比他更狠的人物,只在一個照面之間,便結束了他殺人的生涯。」 「武林判官被殺?」冷一凡相當震驚。 「不錯,眉心間多長了一隻眼睛!」 「金劍殺手?」冷一凡脫口說了出來。 音音臉色大變,一雙眼睜得滾圓,臉皮子連送抖動,她伸出手去抓房二少爺,一想不妥,又縮了回去。 「他在襄陽殺人?」她激越地大叫。 「他?姑娘是指……」房二少爺現出疑或不解的樣子,看看冷一凡,又看向音音:「姑娘認識那名金劍高手? 「認識,他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殺人?」 「襄陽城外一家馬店的廣場上,昨天傍晚。」 「昨天?昨天我剛好離開……」 冷一凡相當驚訝,姓房跟金劍殺手是一窩的人,他為什麼要抖出這件事?他的目的何在?冷峻的目芒照到房二少爺的臉上,但無法看穿對方的內心。 音音一頭沖了出去。 房二少爺驚聲道:「這怎麼回事。」 冷一凡也跟著沖出去,但音音跑得太快,他想出聲都來不及,眼睜睜望著音音的身影在松林間林消失,不用說,她是趕回襄陽去找金劍殺手,有用麼?很明顯地金劍殺手不願見她,並非錯過,是存心躲避她。 房二少爺隨著步出門外。 「浪子兄,音音姑娘走得好!」 「走得好?房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待在山裡很危險?」 「這話怎麼說?」 「浪子兄無妨到屋後看看。」 冷一凡心中一動,剛才在屋裡是聽到屋子後面傳出「噗!噗! 噗!「像是有人倒地的怪聲?這當中必有蹊蹺。 當下立即快步繞到屋後,目光掃處,一顆心頓時抽緊,只見後窗腳下躺了兩黑衣漢子,瞪著眼,人還沒斷氣。 「房兄,這……怎麼回事!」冷一凡目如刃話如刀。 「兄台看他那個手裡摯的是什麼?」 冷一凡迫近再看,只見兩人手裡各捏了一個尺許長的竹筒子,烏光透亮,一端三寸長的地方有圈橫線,顯示這是套筒,橫線以上是蓋子,竹筒裡裝的是什麼?這兩個黑衣人是什麼身份,意欲何為?難道這與音音的安全有關? 「房兄,這兩個人什麼身份?」 「奉命殺音音姑娘的兇手!」 「奉誰之命?」冷一凡心頭一震。 「這點恕小弟不便透露。」 「這竹筒子……」 有很大的妙用,現在我們就來試試看!「 房二少爺緩步上前,取下兩名漢子手裡的竹筒,然後又從漢子胸關摘下兩個荷包,用腳尖在兩名漢子身上各踢了一下,拉著冷一凡退到屋角之後,再把荷包塞一個在冷一凡手裡道:「好好拿著!」 冷一凡怔怔地接過,不知姓房的在弄什麼玄虛。 片刻之後,兩名漢子爬起身來,看看手,又摸胸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臉色頓時變的象死人一樣,雙雙抹頭便跑。 房二少爺拔開了竹筒蓋子,筒口朝前,伸出。 兩蓬黑色星點從簡口爆出,一陣刺耳的嚶嗡,旋了一匝突地朝兩名漢子身後飛去,快得象橫空掠掃的疾雨。 冷一凡完全楞住。 兩名漢子的身影消失,黑星也消失。 「這是什麼?」冷一凡脫口問。「毒蜂,百步倒!」房二少爺看了看手中竹筒。 慘叫之聲遙遙傳來。 冷一凡身上起了雞皮疙瘩,看看手中的荷包,倏有所悟,荷包裡裝的定然是克蜂之物,避免毒蜂反噬。 只—會工夫,慘叫聲也告消失。 房二少爺揮手道:「我們去瞧瞧!」聲落,人已彈了出去,身法相當輕靈,儒衫飄飄,有如流水行雲。 冷—凡疾跟下去。 第二十一章 樹林時,兩具屍體臥躺著,發黑的皮膚與衣服成了一色眼睛暴突著,咧嘴齒牙,那份死相十分恐怖。 冷一凡深深歎了口氣,心裡想:「這兩名漢子等於死在房二少爺的手下,如果他們是一夥,他為何窩裡反,為了外人而殺自己人? 「如果他們不是同—夥,他為什麼又要隱瞞這兩名死者的來路?」想著,掃了房二少爺一眼。 「還沒聽說過有這麼毒的蜂子!」 「這是大洪山特產,但為數極少,做窩在深山絕岩,平常的人不容易碰上。」邊說,邊把竹筒拋在屍旁,又道「這兩個人奉命出發之後,忘了班驅蜂藥褒,所以才遭反噬而死可以說是嚴重的錯失!」 冷—凡心弦—顫,這姓房的夠詭,竟然巧妙的擺脫了殺人的責任。 但他為了救自己和音音,設使房二少爺沒制服兩名黑衣人,毒蜂從後窗進入屋子,自己和音音絕難倖免。說起來這是救命的大恩情,事實已經形成,不領受也得領受,心念之間,抱了抱拳。 「房兄,在下記住這份人情!」 「好說,浪子兄,因緣時會,順水的人情而已!你我一見如故,可說三生有幸,不值掛齒。」說完,四下—掃,道「我們先離開這裡。」 兩人離開了這現場,轉到…—處密林之中。 「房兄,剛才你說音音姑娘走得好……」 「對:是沒有錯。今天幸脫死劫,下次就難說了。」 「房兄提到金劍殺手殺人這一節……」 「是故意說給音音姑娘聽的:」房二少爺立即接口。 「這麼說……」冷一凡的心頭突然沉重起來,這俊美的外表之下,掩藏著的是—顆可怕的心。 他接下去道:「房兄怎會知道音音姑娘在聽到金劍殺手殺人的事時就會迫不待地離開?」他實在是不解。 「有人聽到你兩位的交談!」 冷—凡默默,對方的話頭顯示自己在山中的一舉一動音中都有人監視,這本是意料中事,卻疏忽了。 「武林判官真的已被害。」冷一凡繼續迫問。 「對不起,這是小弟編造的。」房二少爺笑笑。 「噢!」冷一凡又一次意外:「音音姑娘出山之後,馬上就會發覺受騙,又會回山,房兄的安排豈非白費?」 「不會!」 肯定的口吻。 「為什麼?」冷一凡困。 「因為她要去的馬店有人在等她。」 「誰在等她?」冷—凡不是困惑而是震驚了,他不明白房二少爺為什麼這樣的安排,他到底居心何在? 「浪子兄!」房二少爺臉上現出極度誠執之色,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他的存心那種神色,他接下去道「小弟是誠心交你這個朋友,音音姑娘跟你關係密切,所以小弟對她的安危就不能袖手,這是小弟肺腑之言,誰等她兄台可以不必再追問了,反正他是會趨吉避凶的。 真的是肺腑之言麼? 他為了音音不惜殺自己人,這是任何江湖門派都懸為鐵律絕對不容許發生的叛逆行為,他為什麼敢做? 彼此僅是一面之交,並非生死莫逆,依情依理,說什麼他也不值如此做,但他居然做了,其中原因何在? 冷—凡腦海裡再一次映。出房二少爺膩在小姑太大腿上調情的—幕,這證明他是個表裡不一的人,這種人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由於他有一副使人一見就會產生好感形象,所以就更加可怕,說穿了就是披了羊皮的狼。 現在,冷一凡面對這只披羊皮的狼,為了自己的大事,他不但不能對他用強,而且也不能破壞這一份假的情誼。 「房兄的意思是能保證音音姑娘的安全?」 「小弟人格擔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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