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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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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同春起身道:「夫人只管請便!」 他本待要走,聽說天地會道特使來到,他不想走了,好歹得知道下文,說不定與自己有關。 兩名侍女伴隨「墨杖夫人」離去。 武同春枯坐了片刻,起身到小院中踱步,猜不透其中蹊蹺,想出去看看,又怕節外生枝,給主人帶來麻煩,因為他與天地會之間水火不容。 突地,侍女之一匆匆奔來,抓起「乾坤一劍」自折的兩截斷劍便走。 武同春心中一動,開口道:「姑娘,怎麼回事?」 侍女吐口氣,道:「對方要逼迫主人加人天地會!」 目芒一閃,武同春道:「要這斷劍何用?」 侍女道:「夫人要以此證明家主人已經退出江湖!」說完,掉頭疾走。 武同春心念一轉,尾隨而出,到了外廳邊,只聽一個極度春耳熟的聲音道:「夫人,本特使奉命以禮敬請,請夫人三思!」 話聲入耳,不由血脈賁張起來,他聽出是天地會巡監童光武的聲音。 「墨杖夫人」悻悻的聲音道:「童特使,請上覆貴會主,拙夫已折劍為誓,退出江湖。」 「這很難!」 「什麼意思?」 「敝會主一旦決定一件事,從不更改!」 「這……豈非強人所難?」 「尊夫當年名震寰宇,劍下無二招之敵!這等身手,棄之太可惜,該在武林中一展雄才,共襄偉業。」 「老身無法應命!」 「夫人可要想好了,本使重說一遍,敝會主不會改變已經決定的事。」 「又怎麼樣?」 「本會一向的原則是,非友即敵,而本會不輕易放過敵人。」 「是威脅麼?」 「隨便夫人怎麼解釋,本使告辭,明日午正,將再造府聆取回音。」 「不送!」 「免!」 武同春意念一轉,趕緊門入角門,他不願在此地現身動手,以免增加「墨杖夫人」夫婦的麻煩。 童光武昂首而去。 武同春疾趨廳門,抱拳道:「夫人,晚輩告辭,有急事待辦!」 不等「墨杖夫人」的反應,立即轉身向外走去,到了在門外,只見五騎馬已在十丈之外了。 審視了一下形勢,武同春斜裡掠身抄截,疾逾鷹隼。 童光武一行五騎,奔到了岔道口。 「停住!」喝話聲中,武同春現身出來。 童光武厲叫一聲:「冷面客!」 四名隨行武士,一聽「冷面客」之名,登時面色慘變。 武同春冷極地道:「下馬!」 童光武陡地一夾馬腹,那匹坐騎撥開四蹄,狂奔而去,四名手下也跟著催馬,武同春冷哼一聲,展開身法,兩個起落,與童光武的坐騎馳了個並齊。 手掌揮處,童光武離鞍而起,飄落地面,那騎空馬,眨眼便沒了影兒,四名手下,那敢停當,乘機溜去。 武同春兀立在童光武身前,寒聲道:「姓童的,拔劍自衛!」 童光武自忖不是武同春的對手,但卻脫不了身,硬起頭皮道:「你準備怎麼樣?」 武同春從牙縫裡迸出兩個字道:「殺你!」 童光武雖說不是武同春的對手,但也並非庸手,而且身為江湖第一大幫會的巡監,當然不能表現得太窩囊。 「嗆」地拔出劍來,冷厲地道:「『冷面客』,你少張狂!」 霜刃徐徐出鞘、橫起。 隨著武同春的霜刃出鞘,現場頓時充斥恐怖的殺機。 走不脫,只有拼命一搏,童光武聚氣凝神,準備全力以赴,現在,他唯一的希望是有援手來到。 但,這只是夢想,事實上不可能,天地會中除了會主沒與武同春交過手外,找不出堪與匹敵的高手。 武同春冷酷地道:「童光武,本人特別讓你先出手,免得你死不瞑目。」 事實如此,童光武也不想口頭上相鬥,沉哼一聲,手中劍倏然劃出,意存拼命,出手的勢道相當驚人。 他曾挑戰過武同春,但當時武同春並未施展玄黃劍法。 白光騰起,悶哼倏傳,童光武連退了四五步,臉孔起了抽扭,長劍下垂,持劍的手鮮血長流。 武同春欣身上步,寒聲道:「姓童的,現在你死而無怨了!」 情急拼命,童光武猛然揮劍。 「鏘」地一聲,童光武的兵刃脫手飛去,武同春的劍尖,抵上他的心窩。 童光武面色倏呈死灰。 驀在此刻,一個聲音道:「你不能殺他!」 武同春收劍回身,一看,來的竟然是白石玉,登時殺機更熾,怒聲道:「你什麼意思?」 白石玉道:「我說你不能殺他!」 武同春咬牙道:「為什麼?」 「當然有極大的理由!」 「什麼理由?」 「將來你就知道。」 「白石玉,你也是本人要殺的物件,你自身難保,還庇護別人?」 「那是另外一回事!」 武同春冷極地哼了一聲,道:「我先殺他再宰你。」 白石玉面不改色地道:「你絕對辦不到,你下手,我便出手,現在我倆之間的距離是三丈,但我不會比你慢,他倒下,你一樣倒下。」 武同春憤怒交迸,但也十分困惑,他想不透白石玉為什麼要維護童光武,當下一挫牙道:「你無妨試試看?」 說著轉身……白石玉厲叫一聲:「躺下!」 武同春曾吃過他的虧,可真的不敢大意,聞聲之下,藉轉身之勢,斜斜閃出兩丈之外。 童光武乘機電閃而遁。 白石玉面帶冷笑,看樣子他沒真的出手。 只是虛張聲勢,製造童光武脫身的機會。 武同春恨到了極外,一個飛彈,迫到白石玉身前八尺之地,半話不吭出手就是一劍。 白石玉似看准了武同春會來這一手,在劍芒閃動的同時,劃了開去,動作快捷得似幽靈般。 套一句俗話,武同春氣得七竅冒煙,對方憑仗身法,不肯正面應戰,功力再高也是枉然,氣極狂吼道:「白石玉,你是男子漢麼?」 白石玉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道:「隨便,男人、女人,不都一樣是人。」 武同春牙癢癢地道:「你庇護童光武的目的何在?」 白石玉道:「受人之托!」 武同春瞪眼道:「誰?」 白石玉一字字地道:「黑紗女!」 武同春心頭狂震,張著口說不出話來。 「黑紗女」竟然會托白石玉庇護童光武,這的確是匪夷所思的怪事,「黑紗女」是天地會的敵對者,曾有不少會徒毀在她的手下。 而童光武是天地會的巡監,又是會主千金「魔音女」的愛人,這關係怎麼也拉不上。 白石玉相當狡猾,一定是他信口開河,他之縱走童光武,一定另有原因。 武同春忍著氣鎮定了一下心神,寒聲道:「白石玉,你說『黑紗女』托你維護童光武?」 白石玉不假思索地道:「不錯,正是如此!」 「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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