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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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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這小子……」小龍咬咬牙,「你怎麼從他手下救我的?」 「我本來是從大路經過,忽然發現井江從棗林出來,我穩住身形,結果又見你來到,同時也聽到了女人的叫聲,你進棗林,井江釘蹤你,我是釘在井江身後……」 「噢!之後呢?」 「井江趁你注意那女人而疏神之際,發出鬼箭,我阻止不及,你應箭而倒,當時我急壞了,以為你已喪生鬼箭之下,井江本要上前查看結果,我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故意作出怪聲,井江作賊心虛,立即遁走。」紅杏喘了口氣,接下去道,「這算不幸中的大幸,如果他發覺你中箭而沒死,會再下毒手。」 「哼!這筆帳……」 「他現在是喪家之犬!」 「對了,那瘋女人……」 「井江的傑作。」 「怎麼說?」 「他強暴了那女的,還殺了她孩子,女的當場發了瘋。這種行為,天人共憤。」紅杏咬牙。 瘋女人懷抱死嬰的景象又呈腦海,小龍恨得連哼幾聲,緊握拳頭。 「他該死一千次!」 「死也不能償他的罪行。」 「紅杏,我再問你……」 「你不能等傷勢好轉些再談麼?」 「不能,梗在心裡難過。」 「好,你儘量問吧!」 「你們先對大漢鏢局下毒手,又把郭永泰一家滅門,目的是什麼?」 「應該說他們,別把我列進去,我沒動手,只是不得已參與。他們的目的……是要得到當年長安出土的全部珍寶。」 「那……」小龍把將要衝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他本來想問下一個物件是否三星手鮑天成,還有珍寶中是否真有萬年龍骨,但一想不妥,不能洩露自己的企圖,那會壞事。 「那什麼?」紅杏反過來追問。 「我……忽然想到……」小龍鎮定了一下,「那次在破廟裡,你假扮孝女扶棺回鄉,那棺材裡的是什麼人?」 「只是個路倒的無名江湖人。」紅杏不假思索地回答,顯然是句真話。 「為什麼要那樣做?」 「瞞人耳目,掩護別的行動。」 「能說得更明白些麼?」 「只能告訴你至此。」 小龍立即回憶起那開棺盜物的黑衣女人,不用說,她是紅杏一路的,也是紅杏的秘密,如果問出來,很可能引起紅杏的反感,留待以後有機會再問吧! 「紅杏,我要告訴你件事……」 「什麼?」 「你托我收藏的那批金珠……」 「怎樣?」 「丟了!」 紅杏從床沿上跳了起來,顯然她相當震驚。 「丟了,怎麼丟的?」 小龍深深一想,把郭家發生。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紅杏半晌沒出聲。 小龍暗忖:「看樣子竊走布袋的不是她,自己曾經排了三個可疑的物件,現在剩下兩個。」心念之中,期期地道,「我會設法找回來。」 紅杏依然不作聲。 憋了很久,紅杏才幽幽地道:「東西本來就不是我的,丟了也就算了,我只是擔心你!」 小龍對紅杏的話感到很意外,怔了怔,道:「你擔心我什麼?」 紅杏道,「照你的說法,你在郭家被人偷襲,沒見到人影,東西沒了,很明顯這不是偶然發生的事件,而是預謀,既然東西是從你手上取走,毫無疑問,你已經背上了黑鍋,對方會再找你。」 小龍道:「你說的對方是誰?」 紅杏道:「極有可能是雙絕他們一窩子之一。」 小龍淡淡地道:「我不在乎!」 紅杏深深透口氣道:「浪子,你應該在乎的,對方要是決心找你,你逃不了,不過……這點我可以查得出來,等你的傷好了,我再……」 小龍道:「別管我的傷,你去辦你的事吧!」 紅杏輕輕坐回床沿,用手撫了撫小龍的肩膀,柔聲道:「我不能放下你,在目前的情況下,誰都可以要你的命,你沒有反抗的力量。」 小龍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他體會出紅杏對他是一片真情。 「紅杏,我的傷要多久才會好?」 「至少得再躺五天。」 「啊!對了,我忘了我身邊帶得有藥……」 「什麼藥?」 「獨門金創藥,靈效無比。」 「我替你敷的也是獨門靈藥,有錢買不到的。」話鋒滯了滯,轉了口氣道,「等天亮我給你換藥,試試你的也好,希望能更早好。」 「現在什麼時辰?」 「起五更。」 「你也躺會吧,沒再熬的必要。」 「唔!」紅杏漫應了一聲,下床走了一個圈,像突然想到什麼事,喃喃地道:「不成,我得趁早出去走一趟。」說著,回到床邊,「浪子,你好好歇著,我有急事要辦,天亮前一定回來。」 「你去吧!」小龍沒問她去辦什麼事,雙方目前的關係很微妙,根本分不清彼此間存在的是什麼關係,感情是談不上。說朋友也很勉強,只是莫明其妙地湊在一道。 紅杏像哄小孩似地拍了拍小龍,然後轉身出房,從外面反扣上房門。 房裡一片黑。 小龍突然感到冷清。 人與人接近相處,多少會發生些感情,尤其男女之間,感情附加了微妙的色彩。 小龍不能不想,他與紅杏之間到底算是什麼關係?她接近自己的真正意圖是什麼? …… 想著想著,神思有些困倦,意識漸呈模糊。 房門開啟,又關上。 小龍聽到了,但懶得睜眼,心想:紅杏倒是回來得很快,她出去辦了什麼事? 肋肘間似乎被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 小龍本能地伸手一碰,人立即完全清醒過來,他的手觸及的是冷森森的劍。 床前站了個人,看不清面目,但從輪廓可以看出是個女人。 「什麼人?」小龍栗聲問。 「要你命的人!」聲音冷厲,完全陌生。 「我們……認識麼?」 「我認識你!」 「為什麼要在下的命?」 「因為你該死一百次,一千次!」聲音充滿了怨毒,看不清臉孔,但可以想像得到那份神情。 小龍駭震不已,在見過的女人中,可能要他命的是胭脂狼霍香,但聲音不像,也不像被井江強暴過的瘋女人,此外,他想不出會是什麼人了。 「你知道我是誰?」小龍竭力鎮定,劍指腰肋,頸傷未愈,他縱有天大的本領也無法反抗。 「浪子小龍!」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清楚,當然不會是認錯人。 「可是;在下卻想不出你是誰?」 「想不出就不必想,現在說你同路人叫什麼?」 「同路人?」 「快說!」劍尖一顫。 小龍又感到一陣刺痛。 「在下沒同路人,獨來獨往。」 「鬼話!」 「鬼話,什麼意思?」 「你不說也沒關係,只要把你的腦袋掛在大路旁,就可以招來你的同路人,我要你們一寸一寸地死。」 「怎麼死都無所謂,說出原因來?」 「血債血還,沒別的原因。」 「什麼血債?」 「你心裡很明白的。」 小龍心中一動,敏感地想到了被自己誤斷一臂的餘巧巧,她從前以「殺人者」的姿態出現,能改變聲音,當然現在也能改變另一種聲音,太可能了,自己在迎娶之前,突然離家出走,她當然恨上加恨,想到這裡,他的心起了痛苦的痙攣,全身流過一陣顫慄。 「你是……巧巧?」小龍衝口而出。 「哈哈哈哈!」冷厲的笑。 「巧巧,你……」小龍的聲音像呻吟。 「浪子,我要把你碎屍!」 「下手吧,我……認了!」小龍閉目待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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