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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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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知道是誰?」 「定要我說?」 「不錯!」冷一凡有點發怒。 「好!我說!」賈依人伸長上身靠過去,壓低了嗓子:「鐵面無常應無敵。」然後放大聲音道:「我說的對不對?」 冷一凡臉上變了色,這就等於承認賈依人說對了。 春芳神色不變,仿佛事不關已,連聽都不想聽。 「你怎麼知道的?」 冷一凡繃著臉。「老哥,你在酒樓跟一個黑臉的瞪眼,這檔事已經傳開了,你還以為是秘密麼?」賈依人帶笑說。 冷一凡啞口無言。 「浪子大哥,我不過問你們之間結的是什麼梁子,但有句話奉勸,如果只是為了意氣之爭,就犯不著去跟一個職業殺人者鬥……」 「你老弟的意思是怕我鬥不過他?」 「不,人在江湖,如果心胸不開,那就天天有得鬥,永遠鬥不完,你本身還有大事要辦,犯得上去……」 「別說了,到此為止!」 「好吧!哦!對了,我還有事要辦,得先走一步,今晚不盡興,改天我作東,選個清靜地方,咱們兄弟倆再痛快喝兩杯。」 說完,賈依人站了起來,又道:「春姑娘,你……」 「我跟賈大俠一道走!」春芳也站起身。 「好,改天再見……」冷一凡也不留。 賈依人與春芳雙雙離去。 此刻之後,冷一凡也會帳離開。 如意酒樓的房間裡,姓荊的老者和鄺師爺在低聲交談,兩人坐得很近,頭與頭相距不到一尺。 「浪子落腳在什麼地方?」姓荊的老者面色凝重。 「不知道。」鄺師爺搖了下頭:「城裡城外大小客棧都安了樁子,一直不見他的影,今晚在南北會酒樓,他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他離開南北會在下立即著人盯他的稍,可是沒多久便脫了線,這小於夠機警。」 「他說他要鬥應無敵。」 「他親口說的,而且語氣很堅決。」 「太好了,正合我們的胃口,照原來的計畫加緊進行,成功,便可高枕無憂了!」 「荊老,在下……有點顧慮」 「什麼顧慮?」 「應無敵以殺人為業,並非等閒人物,幹這一行,必須有他的幾套,萬一要是被發覺這當中……豈非後果嚴重?」 「鄺師爺,你一向是智多星,頭腦比別人靈光,不過有時候你未免顧慮太多,這是件順理成章的事,萬無一失的,你儘管放手去做,老夫保證不會出錯。」姓荊的老者拍拍鄺師爺的肩頭。 「這個……在下……」 「師爺,事請進行到目前為止,不是一切很順當麼?」 「嘭!」房門被重重地撞開。 姓荊的老者和鄺師爺大吃一驚。雙雙變色起立。 撞門而入的赫然是春芳,她用背頂上被撞開的房門,靠著直喘氣,媚蕩的臉一片煞白,一隻手捂著右胸。 鮮紅的血從指縫間直冒,衣服和裙子濕了一大半,血往地上滴,她不但受了傷,而且傷得不輕。 「你受了傷?」姓荊的老者驚叫了一聲,蹦過去扶住春芳的嬌軀,急聲又道:「怎麼回事?誰下的手?」 「荊老,先讓她歇下,看看傷勢再說!」鄺師爺皺起眉頭。 姓荊的老者把春芳抱到床上,輕輕放下。 「寶貝,傷利息怎樣……他媽的,居然朝女人這個部位下手,畜牲,老夫非把他找出撕碎不可!」 姓荊的老者激怒如狂,聲音是吼出口的,咬咬牙,把春芳捂住傷口的手挪開,「嘶」地一聲,撕開了胸衣。 慘…… 豐挺的乳頭上開了朵大紅花。 鄺師爺瞥了一眼,別過頭。 姓荊的老者疾點了春芳幾處穴道,止了血,然後手忙腳亂地取出金創藥敷上,抓了件乾淨的汗衫撕成布條,包紮傷口。 春芳夠種,只咬緊牙關沒哼出聲。 料理妥當,姓荊的老者坐在床沿。 「寶貝,怎麼回事?」聽稱呼,姓荊的老者跟春芳關係非比尋常。有些老牛總是喜歡吃嫩草的。 「不知道。」 「什麼,你不知道?」 「唔!」 「寶貝,把經過的情形說一說!」姓荊的老者喘著大氣,顯然儘量想使聲音平和,但由於太激動,聽起來還相當刺耳。 「春芳,你不是和姓賈的小子一起走的嗎?」鄺師爺上前插嘴。 「是呀!」 「那怎麼會……是這小子……」 「哎呀!不是他。」春芳掃了姓荊的老者一眼:「我跟他一道離了南北會酒樓,可是想到,不能離開應無敵太久,就找個藉口甩掉姓賈的趕回客棧。到了客棧,一問小二,應無敵出去之後就沒回來過,我準備到房間裡等他,踏進房門,裡面沒燈火……」 「然後呢?」姓荊老者急急問。 「我摸索著進入套間,突然有只手卡了我的脖子,我拔出刀,拔刀的手又被扣牢,接著聽到一個古怪的聲音。」 「什麼古怪的聲音?」 「好像是故意改變聲調的說話聲。」 「怎麼說?」 「他問我替誰做事?」 「你怎麼回答?」 「我說不知道,只是受雇於人,拿錢做事,要我做什麼就做什麼,根本不知道出錢的是什麼人。」 姓荊的老者點點頭。 鄺師爺也點頭,表示贊許。 春芳喘了口氣,又道:「對方冷笑了一聲說,不說可以,給你個警告,讓你十天半月不能陪男人上床……」 「畜牲,後來呢?」姓荊老者憤怒的叫。 「他扳轉我的手,就利用我自己的刀……給了我這麼一下,然後他人就走了,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哼!」姓荊的老者牙齒咬得格格響。 久久之後,姓荊老者又道:「你錯了!」 「什麼?哎……」春芳大叫一聲牽動了傷口,忍不住喊出了聲:「你有沒有良心……我這……要命的地方挨了刀,差點沒命,我什麼地方錯了?」 這既騷又狠的女人是真上了火,聲音是尖厲的。 「寶貝,你聽我說……」 「說,你給我說清楚!」 「你不該來這裡的……」 「要我死在悅來客棧?」 「我話還沒說完,對方要摸你的底,你朝這兒一奔,豈非等於告訴對方是我們這兒的人?」 「哼!」 「說不定現在他們……」 鄺師爺機警地飄身上前,極快地拉開房門,朝外面望了幾眼。然後又把門關上,人就停在門後邊。 「我一身是血,你要我往哪裡跑?」 「嗨!春芳,你一向相當精明,應該想得到,你是在應無敵的房間裡挨刀的,你應該在房間裡等他回來。不管真假,你是他的女人,在他的房間裡被人傷害,這對他是一種侮辱,他說什麼也要挺出來,追出下手的人」 「別說了,要是應無敵一夜都不回來,或是幾天不回來,就要我爛在他的房裡?」春芳怒聲問。 姓荊的老者半晌無言。春芳閉上眼睛,口裡喃喃地道:「這傷看來不耗上十天半個月不會好的,這段時間別說辦事,連人都不能見……」 「會不會是應無敵下的手……」 姓荊的老者突然蹦出了這句話。 「不可能。」鄺師爺接上話。 「為什麼不可能?」 「應無敵去了上清宮,還跟許一劍談了生意。」 「他不會回來呀?」 「應無敵早就知道春芳是我們派出的聯絡人,他沒有理由再逼問她替誰在做事,而且應無敵有個原則……」 「什麼鬼原則?」姓荊老者不樂的問。 鄺師爺掃了春芳一眼,道:「他絕不向女人下手,照春芳受傷的部位看,這下手的准是下三爛的角色。」 「不管他是什麼角色,能使春芳沒還手餘地的並不太多,至少他是把好手,賴不到哪裡去,要對付他可能要費一番手腳。」 「我們的情形只有以靜制動,他既然有目的就不會休手,我們等他動。」 「會不會是浪子一方的?」 「也不可能。」 「怎麼說?」 「浪子他們都是正派人,不會用這種手段,而且目前浪子並沒有仇人,他與應無敵的過節是挑明瞭的,根本不須使花招。」 「那會是哪一路人呢?」 「目前先不管這些,重要的是春芳暫時不能監視應無敵,對他該有個合理而令他滿意的交代。在下想……對了,有個亡羊補牢的辦法,對他實話實說,事實也瞞不了,春芳受傷,房裡自然留有血跡,拉明瞭看他自己如何採取行動。」鄺師爺不愧為智多星,馬上就想出了計策來。 「嗯!也只好如此了!」姓荊的老者深深點頭:「鄺師爺,這就麻煩你去辦了,我們的計畫不變。」 春芳在這時睜開了眼。 「我這傷要多久才會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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