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紫府迷蹤之冤有頭債有主 | 上頁 下頁 |
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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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婦人乍被驚醒,立刻亮起燈火來,她的心中滋疑,際此更深人悄的當兒,房上怎會有人聲聲喊著自己女兒名字?正驚異間,窗前白影一飄,一個極其秀逸,俊朗的少年書生已然影綽綽地站立在她面前。 那書生也似有些錯愕,他料不到穿房入內,所見的竟是一個婦人,而不是那什麼宜君小姐,要是宜君,諒必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子! 然而,他兩眸才轉,忽地亮了起來,那婦人年紀並不很大,不過三十甫出頭,但卻十分騷蕩,眉梢眼角,春意盎然,他竟也因此動了失諸桑榆,收諸東隅的淫邪心念來。 那眼波,那俏臉,多誘人,多可怕啊! 婦人才與玉簫郎君打個照面已然給引得楞住了。這也難怪,看模樣舉人公少說也在耳順之年,似此衰翁,怎能愜那狼虎年華婦人之意呢? 玉簫郎君眼睛一轉才過,立刻溫柔一揖,抱歉道:「娘子,叨擾了!」 婦人盈盈一笑,百媚頓生,襝衽道:「相公好說了,不知相公夤夜抵此,有何見教?」 顯然婦人已經給玉簫郎君這份魔力所弄得神迷意亂,夤夜穿房越居,安有好的道兒?玉簫郎君略一怔神,笑吟吟道:「在下正是今天路過貴地,蒙員外老伯見愛相招,留宿府上的人,只緣在下有兩個妹子,寄棲內宅,半夜思念,特來廝會而已!」 越說越糊塗,婦人卻因在情迷意亂之中,倒不覺察玉簫郎君語無倫次。「啊!」了一聲,說道:「相公原來就是那老不死的佳賓,失敬,失敬!」 說著,柔情萬種,騷媚刻骨,忙著引領玉簫郎君在房中坐地。 玉簫郎君一雙眸子,賊忒忒地四處溜動,目光一落到床上,淫邪之色,頃刻泛上臉際,心中大喜起來。 原來床上坐著的是一個絕色少女,秀眉斜飛入鬢,秋水為神玉為骨,臉似初開百合,眼如半宵星辰。 「她,她莫非就是那宜君小姐?」平簫郎君心下不斷在打轉:「這回可註定我郎君豔福無邊了,哈哈!就一箭雙雕也複何妨!」 這賊子眼見心謀,竟想淫人妻女,床上那少女初時給玉簫郎君突如其來驚得楞了,嗣聽她的娘和對方談話,才知來人乃是爹爹今天招待的貴客,這才敢偷眼向玉簫郎君望去。 誰知不望猶可,一望也跟著她娘一般著迷了。 「世人竟有如斯美男子?他,他莫非潘安再世,天人下降!」宜君心中打滾,直如小鹿亂撞,不知是喜是驚的滋味! 這其間,玉簫郎君也已瞧清楚宜君了。故意吃驚地問:「娘子,請問這位姑娘是誰?」 婦人笑答:「她是小女宜君,正是剛才相公在屋上頻頻呼叫的人!」 玉簫郎君稍微一怔神,佯作詫異之色問:「誰呼叫令媛名字?」 婦人暗自吃了一驚,掠一掠青絲,作回憶之狀,喃喃道:「我方才在酣睡朦朧中,明明聽得有人在呼小女之名,莫非是因夢幻所致?」 玉簫郎君笑道:「在下既未與令媛會過一面,更不知令媛芳名,從何呼起!」 婦人想了一想,頷首道:「我也覺得奇怪!」陡然間,她想起一事,問玉簫郎君道:「相公夤夜穿窗到我房裡,想來必非常人啦!」 玉簫郎君得意一笑道:「實不相瞞,我輩乃游方俠客,偶經貴地,幸虧你家是積善之家,否則,嘿嘿!雞犬不留啦!」 語已,傲睨自得,他竟言出恫嚇,軟硬兼施了! 玉簫郎君一邊說著話,一邊身子往那婆娘緊緊挪去,一對眸子,不斷在她母女臉上溜動,直如催眠。她母女二人,給玉簫郎君這雙眸子所放射出來的光芒,深深吸住,她倆六神無主,方寸已亂。 這時,玉簫郎君這賊子,已打定了歹毒念頭,先壞婦人的名節,再奪稚女貞操,危機已迫眉睫,頃刻之間,便要演成倫理慘變的大悲劇啦! 那婦人如醉如癡,任由玉簫郎君擺佈,只聞嬌喘細細,只見流霞飛頰,眼泛春意,卻不聽她開口說話! 玉簫郎君索性也不說話,一把摟住婦人,輕呵細撫,那婦人也自投懷送抱,輾轉嬌喘,看來玉簫郎君要一逞獸欲,乃在指顧間事了。 猛地裡,隔房傳來聲聲清笑,更有人在房外擂門如搗。 玉簫郎君與婦人各吃一驚,一驚之下,婦人已然清醒過來,忙一把推開玉簫郎君,顫聲低呼:「相公,這事使不得!」 玉簫郎君冷笑一聲,喝道:「誰?」 隔房南玲的聲音已然響著:「你這薄情賊子,敢私通人家妻室!」 門外卻是一個蒼老聲音,叫道:「阿三,君兒,快快開門,待我捉那採花淫賊!」 接著,人聲喧騰起來,分明舉人公已經集合一府家丁,合力來捕捉玉簫郎君了。 玉簫郎君心中恨道:「我來此人不知鬼不覺,員外怎會知道,必定是南玲那個賤人暗中通傳出去的!」 他隨著哼了一聲,叫道:「南玲,你叫什麼,有本領的就過房來,和郎君較量較量,在隔房大呼小叫,吃什麼幹醋!」 陡地左袖一揚,嘩喇喇地一聲便向房中一張雲石妝台拂去,那妝台乃是尋常之物,怎禁受得住這賊子那一拂,登時碎了數段坍在地下。 他顯了這一手,可把宜君母女嚇住了,婦人正想說話,玉簫郎君已搶先說了。只見他一拂過後,呵呵的笑了一陣,又挪進前去,摟起了婦人親了一口,輕聲道:「別管外面事,他們奈何不了郎君!」 這賊人恃技淫行,色膽包天,縱使東窗事發,他也要巧取豪奪,強耍硬來! 此時婦人已如夢初覺,那裡肯就範,死力掙扎,但那裡能掙得脫,就如在虎爪下的羔羊,嘶聲呼救! 宜君這時也瞧出不對勁來,幫著叫喊,她那清脆悅耳銀鈴般嗓子,又勾引起那賊子的淫念啦! 玉簫郎君驀地一轉念,忽地並指如戟,便向婦人脈道戳去,只聞一聲悶哼,婦人已是頹然倒地不起,給那賊子點中穴道了! 他一轉身,便已發出袖招,宜君和他相距本來不遠,陡覺身前一股勁風襲到,要閃已是不及,那股勁風也怪,打了一個旋轉,便將她直捲進玉簫郎君的懷裡了。 那賊子俯下首去,深深地親了宜君一下,然後便褪裳遞衣,要施輕薄。 宜君猝逢強暴,直嚇得花容失色,連喊聲也叫不來,只好聽其擺佈。 玉簫郎君恫嚇道:「你若不乖乖聽郎君的話,我教你和那妝台一般,粉身碎骨。嘿,至少也如你娘,倒地不起!」 宜君一聽提起她娘,不由痛哭起來,哀然叫道:「嗚嗚!我娘莫非命已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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