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紫府迷蹤之冤有頭債有主 | 上頁 下頁 |
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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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鶴翔道:「誰要宰我?難道你不知道,裝什麼蒜來,嘿嘿,若是真個這般好心,也不致出手弄成這個樣子!」 「是我把你打了?」花妖喃喃自語,但見他用手獨力地抓著頭髮,似在極力思索,企圖憶起前事。這魔頭倒難得這般糊塗,健忘得這般可愛。 驀地裡,花妖狂吼一聲,叫道:「不對,你這傢伙撒謊瞎說,我不恨男人,怎會把你打了,你又不是個女的?」 似是語無倫次,其實又有點清醒樣子,這時,賽刁嬋和鐵筆書生見狀,心下已自瞧料幾分,那魔頭此刻大抵已複本性,若要治其心邪,這一機會,正合時宜,也好趁機設法,脫此險地。 鐵筆書生心下琢磨著,不覺腳步向前挪動,賽刁嬋緊隨在後,兩人還沒跑到當前,陡見花妖環目一掃,雙眸凶光灼灼,直向賽刁嬋身上瞧去。 繼而一聲斷喝:「別走近前,老子可不客氣啦!」花妖又是狂性復發。 鐵筆書生心下一震,驀然一錯步,欺身又把賽刁嬋帶著,低呼道:「你瞧,那傢伙的狂性又發啦!」 賽刁嬋見狀,也是一驚,憂然止步,翻身又退。這當兒,花妖縱聲大笑起來,指著千手如來罵道:「壞小子,打傷你的事老子記起了,只怨你勾引婆娘,到這荒島來害我,這般沒良心,縱把你打死,那能怪我?」 這魔頭果真因恨成癇,一見女人,又發狂性,足見其對世上女人痛恨之切。 又聽花妖那暴怒的聲音又響:「當前可恨,現在我全記起,你們這群壞傢伙,朋比為奸,到來害我,嗯,又和我打了一場,哈哈,縱打不過我,我早就想過,要留你們松松筋骨,不錯,我治好你這小子,也是為了要多一人參加打架!小子,你現在還沒有氣力打架,也罷,一發成全你吧!」 忽地裡,花妖那暴長的神態靜止下來,沉思半晌,一抬頭,看了鐵筆書生和賽刁嬋一眼,歎道:「有那小畜牲和小賤人在,難以將你這小子治好氣力,他們是會搗亂的!」邊說邊站了起來,一開步,便離開了樹蔭之處。 鐵筆書生一瞧情形不對勁,忙顫聲叫道:「花老兒,咱不和你搗鬼便是,你做你的功課!」 花妖已經到了露天之處,冷笑連聲道:「誰信你們的鬼話!」又指一指賽刁嬋,說道:「有這小賤人在,怎教老子能安,她本來就是個害人精,哈哈,女人都是害人精!」 說到這兒,忽頓了一頓,指著當前兩人道:「老子記起了,不是說過要給你瞧一瞧扁毛畜牲的曆害!」 陡然間,囁唇一聲怪嘯,隨著傑傑禽鳴雜作,那些貓鷹刷刷振翼臨至。一時間,半空裡盡是黑壓壓的扁毛畜牲,足有萬頭之譜,已然遮去半邊天。 鐵筆書生面如死灰,連連跌足道:「賽前輩,咱今天不料竟死在這兒!」 賽刁嬋倒沒有他那般張惶失措,冷冷道:「要是這般便死去,倒省事,那魔頭不是還要留著活口,和他松什麼筋骨呢!」 賽刁嬋這一想法倒對,花妖分明怕在他行功救治千手如來時,兩人到來搗鬼,可以令群鷹困阻兩人,原無置他們於死地之念。 天空裡大群貓鷹,往還逡巡,遨翔頂上,沒有一隻俯衝下擊,似在等待他們主人的命令。雖未攻襲,只聽那傑傑怪叫,已足使人膽落心悸! 花妖抬頭望了天空一下,見群鷹齊集,也不匆忙,在樹蔭下揀了一大塊青石坐下,囁唇又怪嘯三聲,隨聽他呵呵笑道:「教你們知道扁毛畜牲厲害!」 天上貓鷹傑傑之聲益噪,陡見群鷹此起彼落,已然繼續向二人攻擊,這兒地方不寬,貓鷹又多,群起群下,每一攻到,啄爪並用,全是攻向人身要害,尤其是一對招子,更是那群扁毛畜牲攻擊對象。 兩人手忙腳亂,擲石揚掌,驅走不少貓鷹,卻是不敢認真出手。把其中一隻畜牲殺了,要知兩人都知貓鷹結隊而來歷害,若傷害其伴,自身必招致橫禍,好在那群貓鷹似已通靈,擊到即止,竟如兒戲,這分明是受了主人指使之故。 換了好幾種武功,兀是唬不走那大群扁毛畜牲,坐在樹蔭下的花妖,笑吟吟地觀了一會,興高彩烈地叫道:「多有趣的玩意啊!像唱戲般地,唉,老子幾十年沒聽過戲,今天總算一飽眼福。」 這魔頭以搏出殘殺為戲,鐵筆書生分心一聽,不覺皺眉,百忙中,對賽刁嬋道:「賽前輩,何不效你和我初到時的辦法?」 賽刁嬋雙袖一齊揚,迫退了十來隻貓鷹,喘著氣回道:「大兄弟不可造次,初來時群鷹不知我等與其人交情如何,是敵是友,故把他其中一隻制伏,又令其退下,此刻不同,這群扁毛畜牲已知咱是此島主人之敵,它們必拼死以鬥,那就更糟透!」 這婆娘倒也熟知貓鷹之性,鐵筆書生聞言心中一冷,再不打話,大毛筆連連幌動,打到這時,已過一個時辰,兩人豈非心浮氣喘,汗流浹背,本來肚子已是餓得要命,經此一鬥,疲乏益甚,看看便要支援不住。 驀地裡,花妖哈哈笑道:「如何?扁毛畜牲的滋味如何?要是再撒野,便把你這個小人和這小畜牲毀了!」 囁唇一嘯,群鷹已然不再下擊,可還滯留頂上,逡巡不去,似監視,又似等其主人之命。 兩人經此一鬥,乍覺筋疲力竭,不由齊齊頹然坐地喘息,一時間,再也說不出話來! 花妖打量了兩人一眼,冷冷道:「老子要救好那小子啦,討死的便來搗亂!」 一行近千手如來跟前,回顧一下道:「就是讓你這兩人來搗鬼,諒你們也不敢!」忽地把口一張,露出一口又髒又黃的牙齒,湊近耿鶴翔的唇邊,叫道:「要想恢復了氣力,把口張開吧!」 這魔頭此舉,竟是要以真氣灌給耿鶴翔。武學中有「度氣」之術,此與洗手伐髓和打通玄關相近。 千手如來鶴翔醒轉已久,初時只閉目養神,及後為了一場人鷹搏鬥,自恨自己綿綿的乏勁,不克起來助自己同伴驅逐那群扁毛畜牲,心中既愧且驚!這時花妖走近,要他張口接氣,花妖的口一開,耿鶴鶴翔但覺一股奇怪無比腔氣,直迫過來,不由噁心作嘔,抽噫不已。 花妖雙眉一鬥,手一抬,便在耿鶴翔的天靈蓋上拍下,哇地一聲叫後,耿鶴翔已然暈死過去。花妖那長長指甲一撬,撬開了他的口,才湊了嘴巴上去,一口真氣,往耿鶴翔嘴裡直度過去。 耿鶴翔在迷惘中,但覺丹田奇熱,暖暖四肢,霎忽之間,忽覺得渾身是勁,不再感到軟綿綿了。 正待展開手腳試一試身上勁道,花妖已不容他試,隨聽他喝道:「回到你同伴那兒去,再來廝打!」右手一揮,耿鶴翔那龐大軀體,直如斷線風爭,便朝鐵筆書生賽刁嬋二人站處飛去。 賽刁嬋輕輕一帶,已然把耿鶴翔的身形穩定下來。 耿鶴翔一下地,拳腳並伸,試運內勁,果然已是恢復,暗中叫了一聲「慚愧!」說道:「那魔頭當真是個狂人!」 鐵筆書生忙不迭關懷地問:「耿老弟,沒事啦!」 耿鶴翔搖頭苦笑:「還好,狂人治好我,又放回來,待要怎地?」 欲知耿鶴翔等三人,將來能否擺脫花妖,離開凶禽島?請看下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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