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伴霞樓主 > 紫府迷蹤之蒼天有眼 | 上頁 下頁 |
一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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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仲謀敞聲大笑道:「赤煉道長,你好沒道理,竟然臨陣退縮,哈哈,請恕在下無禮,只好委屈一些了。」 赤煉人魔略一掙扎,身上束縛得更牢,再也不敢妄動了。只好臉如死灰,呆楞當地。 耿仲謀語已,陡地斷喝一聲,道:「你等兩人,都隨我到霞光洞去!」 手一緊,已把赤煉人魔拉到跟前,左右兩掌一挾,竟是把兩個武林高手,挾躍飛越過那一片火海。 須知若非耿仲謀機智過人,這番定然給那魔頭走脫,因為在火海之外,雖有玉簫郎君夫婦把守,但這對夫婦,一心難作兩用,既要施為開闢火道,自難及時追擒赤煉人魔,再說,如果遽爾撒掌,耿仲謀三師弟以及淩霄子也定當在烈焰複合之下,活活焚死。 衛護幾個人過得那片天火,玉簫郎君夫婦才施施然,運用奇功,跟著過去。 過得火海,再向前走,約莫百里之遙,身外氣溫漸低,已感略有涼意。 未來過的淩霄子與赤煉人魔,心中大為奇詫,這所在端的是神奇得很,乍寒乍涼,相距皆在百里之內。此際諸人因服了玉簫郎君所贈的冰草,火毒自難侵入,是以並無一人受傷。 正走間,陡聞萬馬奔騰之聲,沛然入耳,各人不由一怔。但聽耿仲謀面呈得意之色,指指點點道:「到了,咱要曆的水關已然到了!」 眼前一片崇山峻嶺,那隆然巨響,來得十分神妙,淩霄子傾耳細聽,不由緊攢眉心,以他數十年功力,耳目不謂不聰靈,卻是難以聽出那聲響發自何處。但可以斷定,乃是發自這片重疊高聳入雲的山后。 卻聽耿仲謀自言自語道:「三關俱是天險,水險尤其險絕,比起風關,委實不知要厲害了多少倍。」 淩霄子問道:「喂,耿仲謀,你帶老夫哪裡去,那水關有什麼天險,老夫就是不信。」 此老身體受制於人,心中未免難受,是以出言也沒好氣。 耿仲謀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又冷冷地說道:「我也不能騙得你多久,一會兒便會親眼見到,信與不信,全憑尊意。」 又是冷哼一聲,續道:「要帶你上哪兒去,當然是霞光洞啦,除非我一雙小師妹無恙,否則,你這條老命,就得陪上。」 淩霄子咬牙俯首,不答他話,大夥兒又向前行了一程,才繞到一處峰迴路轉的拐彎角落,那隆然之聲,越來越是嘹亮,而且忽東忽西,難以捉摸,淩霄子心中愈加疑惑,才拐出山口,他眼底鬥然一亮。 但見當前一幅奇觀,非常神秘,這時,才相信耿仲謀那水關比風關還要厲害的話不虛。 原來眼前是一片百丈飛瀑,那瀑布與尋常的大不相同,除去自頂而下,那淩厲無匹的衝力外,且會四邊遊走,並不定跡,這種瀑布,當真世間罕見,足當「飛瀑」兩字無假。 沿著百丈飛瀑之下,乃是一道狹小河,大抵因瀑布流下的水,聚匯而成。 別小覷這道河流,雖然狹小不過丈許,然而水流湍急,大異尋常,浪花揚起,高達數丈,而且一個銜接一個,相連擁到。 這小河與飛瀑,橫現眼前,正是把通往霞光洞之路隔絕,宛若天塹之險,要飛越實非易事。 以淩霄子這般功力修為的人,見了也不禁眉兒連皺,耿仲謀與玉簫郎君,俱曾口出大言,此刻,這武林老人正要看看兩人身手,用什麼技業,越過河瀑兩險。 不知不覺,大夥已抵河畔,赤煉人魔直望著眼前景象發愁,淩霄子卻抿嘴冷笑。 忽聽耿仲謀對玉簫郎君道:「郎君兄台,你渡此兩重水險,也是運本門風震神訣技業?」 玉簫郎君頷首道:「不錯,除此之外,在下別無所能。不過,先師遺下風震神訣,確是妙用無窮!」 耿仲謀一陣默然,良久,提一提頭,笑道:「若論渡此兩險,豈只貴派所能而已!」 玉簫郎君一怔,自知失言,過於托大,忙道:「武功萬源同宗,八駿名震天下,豈無驚人技業,在下雖然不揣愚頑,安敢小覷於天下。」 耿仲謀且慢答話,把眼向那千浪相搏的小河端相半晌,忽道:「小弟不敏,這關就由我來開道如何?」 少壯好勝人之常情,耿仲謀方在盛年,自然不能例外,他屢見玉簫郎君以師門絕藝炫人,心中好勝之念陡生,恰值對於治水,也正是八駿一門,獨步武林不傳之學。 此時,玉簫郎君也正欲一看八駿中人如何渡過此險要水關的絕技,因為之故,忙不迭地贊同道:「對啊!耿兄台可別藏私,把絕學展出,也好讓小弟一開眼界。」 而事實上,以玉簫郎君夫婦使出風震神訣絕學,要渡當前險要不難,但如是帶著諸人同渡,卻有不便,只緣風震神訣一經展開,狂風驟作,豈非反傷了其他各人,這與驅風迫火那一關,又自不同了。 是以剛才在山峰之上,神風吹襲之時,這對夫婦雖然屹立風中無恙,乃因他們本身便有定風技業,是以不懼,但當時卻不敢冒失,招呼各人上去,可知在神風吹襲中,只能自保而已。再說,玉簫郎君也只答應助各人渡過火險之關,不及其他,也正是這個緣故。如今耿仲謀自告奮勇,在玉簫郎君說來,正中下懷的了。 水關險惡逾常,如何飛越,別說玉簫郎君把話說完,屏息靜觀,冷目看耿仲謀如何施展絕學。且表耿仲謀沉吟一下,急把手中那兩團捆綁赤煉人魔與淩霄子的彩色絲帶一端遞向前去,對冷霜邊強道:「兩位賢弟,且替我招呼這兩位一刻,小兄下水施為,恐無暇顧及!」 冷霜邊強各自應諾一聲,便已把天蠶神索接了過去。 此時,但見耿仲謀慢慢上走,邊走邊叫道:「你們且隨我來,走過這道小河,再越飛瀑!」 那片飛瀑,這刻已移到東邊,耿仲謀所走方向,卻是西邊,玉簫郎君與秋娘遲疑了一下,竟也隨在他身後前走,冷霜邊強各帶下一人,走在最後。 當前浪卷如山,一個緊接一個,連綿不絕,才走到水崖,忽聽耿仲謀對玉簫郎君道:「郎君兄台有辟風之術,小弟愚頑,也能避水有方!」 玉簫郎君眨一眨眼,擺擺手笑道:「但請兄台開路就是!」 這地方也怪,通往小河的路,只得一條小小緩徑,緩徑兩邊,乃是萬尋深淵,飛瀑瀉下的水,以河為界,絕不流入其他穀底。 玉簫郎君正看得出神,乍見耿仲謀神色自若,慢慢地跨下水去,他舉步從容,全無半點異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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