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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普盧塔克媽媽信口開河(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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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行人,顯然其中一個對另一個有所企圖。伽弗洛什所在的地方正便於觀察。所謂壁廂恰好是個掩蔽體。 巴納斯山在這種時刻,這種地方,出來打獵,那是極可怕的。伽弗洛什覺得他那野孩子的好心腸在為那老人叫苦。 怎麼辦?出去干涉嗎?以弱小救老弱!那只能為巴納斯山提供笑料,伽弗洛什明知道,對那個十八歲的兇殘匪徒來說,先一老,後一小,他兩口便能吞掉。 伽弗洛什正在躊躇,那邊兇猛的突襲已經開始。老虎對野驢的襲擊,蜘蛛對蒼蠅的襲擊。巴納斯山突然一下丟了那朵玫瑰,撲向老人,抓住他的衣領,掐住他的咽喉,揪著不放,伽弗洛什好不容易沒有喊出來。過了一會,那兩人中的一個已被另一個壓倒在下面,力竭聲嘶,還在掙扎,一個鐵膝頭抵在胸口上。但是情況並不完全象伽弗洛什預料的那樣。在底下的,是巴納斯山,在上面的,是那老頭。 這一切是在離伽弗洛什兩步遠的地方發生的。 老人受到衝擊,便立刻狠狠還擊,轉眼之間,進攻者和被攻者便互換了地位。 「好一個猛老將!」伽弗洛什心裡想。 他不禁拍起手來。不過這是一種沒有效果的鼓掌。掌聲達不到那兩個搏鬥的人那裡,他們正在全力搏鬥,氣喘如牛,耳朵已完全不管事。 忽然一下,聲息全無。巴納斯山已停止鬥爭。伽弗洛什對自己說:「敢情他死了!」 老人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喊一聲。他站了起來,伽弗洛什聽見他對巴納斯山說: 「起來。」 巴納斯山起來,那老人仍抓住他不放。巴納斯山又羞又惱,模樣象一頭被綿羊咬住了的狼。 伽弗洛什睜著眼望,豎起耳聽,竭力用耳朵來幫助眼睛。 他可真樂開了。 作為一個旁觀者,他那從良心出發的焦慮得到了補償。他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們的話從黑暗中傳來,具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劇味道。老人問,巴納斯山答。 「你多大了?」 「十九歲。」 「你有氣力,身體結實。為什麼不工作呢?」 「不高興。」 「你是幹哪一行的?」 「閒遊浪蕩。」 「好好說話。我可以替你幹點什麼嗎?你想做什麼?」 「做強盜。」 對話停止了。老人好象在深思細想。他絲毫不動,也不放鬆巴納斯山。 那年輕的匪徒,矯健敏捷,象一頭被鐵夾子夾住了的野獸,不時要亂蹦一陣。他突然掙一下,試一個鉤腿,拼命扭動四肢,企圖逃脫。老人好象沒有感到這些似的,用一隻手抓住他的兩隻手臂,鎮定自若,巋然不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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