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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那麼再見。」

  「金杯」是個聲名狼籍的咖啡屋,在菲尼克斯破舊的路段上,靠近鐵路線,在警察警告遊客遠離的區域。萊斯麗走進來時,喬·瑞雷正坐在角落的一個攤位等著。看見她靠近,他站起來。

  「謝謝你先到了,」萊斯麗說。他們坐下。

  「我來是因為你說,可能有辦法為我獲得合同。」

  「有。我想董事會正處於麻木中,目光短淺。我試圖說服他們,但是他們不想聽。」

  他點點頭:「我知道,你勸他們給我們新合同。」

  「那是公正的,他們認識不到你們印刷工人對於我們的報紙是多麼地重要。」

  他迷惑不解地打量著她:「但是,如果他們投票把你拉下來,我們又怎麼能……」

  「他們若要投票拉我下來,唯一的理由是,他們不願真誠地接受你們的聯盟。如果你們想避免長期罷工,可能毀了報紙。你們必須向他們表明,你們用意在公司。」

  「你的意思呢?」

  萊斯麗做出神經質地樣子說:「我要告訴你的事非常機密,但那是你要獲得你想要的唯一的方法。問題很顯然,他們以為你是在詐騙,他們不相信你們用意在公司。你們必須做了表明給他們看。你們的合同在這個星期五午夜就到期了。」

  「是啊……」

  「他們就指望你們悄悄地走掉,」她的身體朝前傾,神秘地說:「不要!」他專心地聽著。「表明給他們看,沒有你們,他們就不能運轉《星》。不要就這樣辭職了,像個小羔羊似地。幹一些損害的事。」

  他又興奮,又驚訝,眼睛瞪得大大地。

  「我不想讓事情鬧嚴重,」萊斯麗很快地說,「只需足以向他們表明,你們用意在公司就可以了。切斷少許電纜,施一兩樣壓力行為,讓他們認識到,他們必須要你們去操控他們。讓每件壞事都可以在一兩天內就能修理好,不過在此期間,你們要威嚇他們,讓他們能感覺得到。最終,他們就會知道,就會給予。」

  喬·瑞雷長久地坐在那兒,仔細打量著萊斯麗:「你是一個不簡單的女士。」

  「不是真地吧,我以為過獎了,我只是有一個非常顯然的選擇,你可以促成一次小小的能夠輕鬆糾正的損害,迫使董事會安排你,要不,你就默默地走掉,把你自己寄託給長久的罷工,報紙可能再也不會恢復。所有我擔心的,只是要保護報紙。」

  一個笑容慢慢地出現在瑞雷臉上:「讓我給你買杯咖啡吧,錢伯斯夫人。」

  「我們要罷工!」

  星期五晚上,午夜剛過片刻,在喬·瑞雷的指揮下,印刷工人們動手了。他們把機器拆掉一些,推倒盛滿設備的桌子,放兩張新聞照片在火裡燒。有個警衛試圖阻止他們,遭到一頓很揍。一開始只不過是破壞少許印刷物品的印刷工人,逐漸變得興奮狂熱起來,演化出一場更大的破壞。

  「讓我們表明給那些雜種看看,他們不可以把我們呼來喚去!」有個人大叫。

  「沒有我們就沒有報紙!」

  「我們就是《星》!」

  歡呼聲雷響,攻擊愈演愈猛烈。印刷屋充斥著晃亂的腳步。

  突然,在狂熱的搔動中,照明燈從屋子四個角亮了起來。這些人頓時停住,困惑不解地伸頭向四處張望。靠近門邊,電視攝影機正在拍攝這些暴亂和破壞的場面。緊挨著他們的,是來自《亞利桑那共和政體》、《菲尼克斯報》的記者和幾名新聞服務人員,還有至少一打的警察和消防員。

  喬·瑞雷震驚地環視四周:「該死的!怎麼,他們都到得這麼快?」此時,警察已開始包抄,消防員已打開水龍帶。直覺突然制止了瑞雷,他感覺,仿佛有人踢中他的軟肋——萊斯麗。錢伯斯,是她把他抓起來的!等這些聯盟造成的破壞場面張揚出去,將不會再有誰同情他們,公眾的看法將轉而與他們對抗——「是這母狼從始至終策劃的……」

  在那段時間裡,電視畫面在傳播,電臺電波也充滿了肆意破壞的詳情,遍及世界的新聞機構都在報道這個新聞,到處都在傳達一個「不道德的雇員掀翻供養的手」主題。這是一次《菲尼克斯星》大獲全勝的公共關係。

  萊斯麗早已做好準備。早些時候,她已經秘密地送了一些《星》的業務人員到堪薩斯州學習怎樣運營大型印刷,訓練沒參加聯盟的雇員做冷印生產。緊接著破壞活動事件以後,兩個其他的罷工聯盟,郵件發送者和照片凸版印刷,也同《星》到期。

  隨著聯盟失敗,報紙的工藝道路向現代化打開來,利潤開始劇增,仿佛一夜之間,生產力就躍過20%。

  罷工後的那天早上,艾米被解雇了。

  之後的一個星期五下午,距他們的結婚日期兩年,亨利出現消化不良的感覺,到星期六早上,變成胸膛疼痛。萊斯麗叫了救護車催促他去醫院。星期天,亨利。錢伯斯去世。

  他的全部遺產都留給萊斯麗。

  葬禮後的星期一,克雷格。麥卡裡斯特來見萊斯麗:「我要和你查對一些法律問題,不過,如果那還太——」

  「沒關係,」萊斯麗說,「我很好。」

  亨利的死對萊斯麗的影響比她預期的要大。他是一個高貴的,可愛的男人,而她利用了他,因為她想要他幫她向奧裡弗復仇。可是,不知何故,在萊斯麗心裡,亨利的死,變成了摧毀奧裡弗的又一個理由。

  「為什麼你想要做《星》?」麥卡裡斯特問,「我想不出你怎麼會想要花費時間做這個。」

  「就是這樣,我打算去做,我們將要擴張。」

  萊斯麗要了一份貿易雜誌《總編輯》,列有遍佈美國的所有報紙經紀人。她挑選出德克森,萬。埃森,和在新墨西哥聖特。非的合作者。

  「我是亨利。錢伯斯夫人,我很想瞭解其他報紙,我想知道,可以接受探訪的……」

  翻出俄勒岡州哈蒙德鎮的《太陽》。

  「我希望你飛臨這兒,去察看一下,」萊斯麗指點著告訴麥卡裡斯特。

  兩天后,麥卡裡斯特打電話給萊斯麗:「你可以把《太陽》忘了,錢伯斯夫人。」

  「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是哈蒙德,這是一個雙報鎮,《太陽》的日發行量是一萬五千,另一份報紙,《哈蒙德年記》,有二萬八千,發行量幾乎是兩倍,而且《太陽》的擁有者索價五百萬美元。交易不具備任何理性。」

  萊斯麗思考了一陣,她要親自去查看。「等著我,」她說,「我在途中。」

  萊斯麗用了之後兩天測試這份報紙,研究它的記錄。

  「沒有辦法可以讓《太陽》與《年記》競爭,」麥卡裡斯特斷然地對她說,「《年記》保持著增長,而《太陽》在過去五年中,每年發行量都在下跌。」

  「我知道,」萊斯麗說,「我就要買它。」

  他吃驚地看著她:「你就要什麼?」

  「我就要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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