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午夜的另一面 | 上頁 下頁 |
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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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勒上校死死地盯著她的眼睛,然後無禮地把他凝視的目光移到她裸露的雙乳,又移過她的肚子注視著她的褲衩。然後他抬起頭又盯著她的眼睛,歎了口氣。「我喜愛美的東西,」他細聲細氣地說,「像你這樣的美人被毀掉就太可惜了,而且是為了一個對你毫無意義的男人。你的朋友準備怎樣逃走,小姐?」 他說這話時顯得十分沉靜,這使她感到脊柱一陣戰慄。她簡直像她主演的戲中的人物安妮特了,就是那個單純、孤弱的女人。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講些什麼,上校。我願意幫助你,但是我不知道如何幫。」 穆勒上校把諾艾麗端詳了許久,然後傲慢地站了起來。「我會教你怎麼幹的,小姐,」他低聲向她保證說,我將以此為樂。」 他走到門口時轉過身來,在離開前又加上一句。「順便說一聲,我已經勸告謝德將軍不要和你去度週末。」 諾艾麗感到心一沉。已經來不及和伊舍利爾·凱茲取得聯繫了。「難道上校們總是管著將軍們的私生活嗎?」 「這一次沒有,」穆勒上校不無遺憾地說,「謝德將軍想去赴這次幽會。」他轉身走了出去。 諾艾麗盯著他的背影,心跳動得十分劇烈。她看了看梳粧檯上金制的鐘,趕緊穿衣服。 十一點四十五分時,看門人打電話告訴諾艾麗說,謝德將軍正上樓到她的房間來了。他的聲音在顫抖。 「他的司機在車上嗎?」諾艾麗問。 「沒在車上,小姐,」看門人小心地回答道,「他和將軍一起上樓了。」 「謝謝你。」 諾艾麗放好話筒,快步走進臥室,把行李又檢查了一遍。決不能出一點差錯。前面的門鈴響了,諾艾麗走進起居室,把門打開。 謝德將軍站在走廊裡,在他身後的是他的司機——一位年輕的上尉。 謝德將軍沒穿軍裝,而是穿著一套裁剪得十分考究的深灰色的西服,裡面是淺藍色的襯衫配黑領帶,看上去格外精神。 「晚上好。」他一本正經地說。與此同時,他跨進了門,向司機點點頭。 「我的旅行袋在臥室裡,」諾艾麗說。她指了指門。 「好的,小姐。」上尉走進臥室。 謝德將軍走到她跟前,握住了她的手。「你知道我一整天在想些什麼?」他問。「我想你也許不在這兒,也許你改變了主意。每當電話鈴響時,我就擔心。」 「我說到做到。」諾艾麗說。 她看著上尉拿著她的化妝用品箱和短途旅行袋走出了臥室。 「還有別的什麼嗎?」他問。 「沒有了,」諾艾麗說。「就這些。」 上尉拿著她的旅行用品走出了房間。 「準備好了嗎?」謝德將軍問。 「我們喝一杯酒再走,」諾艾麗立即說。她走到酒櫃跟前,那上面有一瓶放在冰桶裡的香檳酒。 「讓我來。」他走到冰桶那兒,把那瓶香檳酒打開了。 「我們為什麼祝酒?」他問。 「為埃特拉塔村。」 他把她端詳了一會兒,然後說:埃特拉塔。」 他們碰杯祝酒,然後一飲而盡。 諾艾麗放下酒杯時,偷偷看了看手錶。謝德將軍正在對她講些什麼,諾艾麗只聽進了一半,她的思想正集中在想像此刻樓下發生的事情上。她必須非常小心。如果行動得太快或太慢了,這將產生致命的後果。大家都會完蛋。 「你在想什麼?」謝德將軍問。 諾艾麗立即轉過頭。「沒想什麼。」 「你沒在聽我講話。」 「對不起。我正在想我們倆的事。」她轉向他,迅速地對他嫣然一笑。 「你,我猜不透你。」他說。 「所有的女人都使人猜不透嗎?」 「不像你。我絕不會認為你很任性,然而——」他做了個手勢,最初你根本不肯見我,現在我們卻突然又一起到鄉村去度週末。」 「你感到後悔嗎,漢斯?」 「當然不後悔。但我感到疑惑——為什麼要到鄉村去?」 「我跟你講過。」 「哦,是講過。」謝德將軍說。 「這樣很浪漫。還有別的地方使我不明白。我相信你是一個現實主義者,不是很浪漫的人。」 「你的意思到底是什麼?」諾艾麗問。 「沒什麼,」將軍隨便地答道,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我很喜歡動腦筋解決問題,諾艾麗。到時候我會解決你這個問題。」 她聳了聳肩膀。「一旦你找到了答案,這問題可能就不那麼有趣了。」 「我們等著瞧吧。」他放下了酒杯。「可以走了嗎?」 諾艾麗拿起那兩隻盛過香檳酒的空酒杯。 「我把酒杯放到水槽裡就來,」她說。 謝德將軍看著她走進廚房。在他見到過的女人當中,諾艾麗美貌超群,使他動心,產生了佔有她的念頭。然而這並不意味著他是個傻瓜,也不是什麼問題都看不清。顯然,她想從他那兒得到什麼。他決心要找出來,她打算從他那兒得到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穆勒上校曾經提醒他,說她完全有可能在幫助一個帝國的危險的敵人;穆勒上校的判斷是很少出差錯的。如果他的估計是正確的,那麼諾艾麗·佩琪很可能在利用謝德將軍,以某種方式來保護她自己。如果真是這樣,那她對德國軍人的思想就太無知了,更談不上瞭解了。他會毫不遲疑地把她交給蓋世太保,但是他要先享受一番。他期待著這次歡樂的週末。 諾艾麗走出廚房,臉上帶著憂慮的表情。「司機拿下去幾隻手提箱?」她問。 「兩隻,」他回答說。「一隻短途旅行包,一隻盛化妝用品的手提箱。」 她做了個鬼臉。「哦,親愛的,真抱歉,漢斯。他忘了還有一隻手提箱。這不要緊吧?」 他看著諾艾麗走到電話跟前,拿起話筒,對著它講話。 「請你叫將軍的司機再上來一次好嗎?」她說。「還有一隻手提箱要拿下去。」她放好話筒。「我知道我們只不過是到那兒去度週末,」她笑了一笑,「但是我想使你感到高興。」 「如果你要使我感到高興,」謝德將軍說,「你就用不著那麼多衣服。」他瞥了一眼放在鋼琴上的阿爾曼·戈蒂埃的照片。「戈蒂埃先生知道你將和我一起出去嗎?」他問。 「知道。」諾艾麗說了個謊。阿爾曼為了一部電影的事正在尼斯市會見一位製片商,她感到沒有必要把她的計劃告訴他,使他擔驚受怕。 門鈴響了,諾艾麗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上尉站在那兒。 「我聽說還有一隻手提箱?」他問。 「是的,」諾艾麗抱歉地說,「在臥室裡。」 上尉點了點頭,走進了臥室。 「你得在什麼時候回到巴黎?」謝德將軍問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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