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天使的憤怒 | 上頁 下頁 |
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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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舒亞怔了一下:「噢,實際上我們並沒有將他們拉出水,他們像是坐在船舷上。不過,假如我們不過去的話,他們都會餓死的。」 詹妮弗抿著嘴忍住笑:「我懂了。他們很幸運能碰上你們過去,對嗎?」 「我是這個意思。」 「你剛才栽倒時傷著了沒有,乖乖?」詹妮弗問。 「當然沒有,」他摸了摸後腦勺,「鼓起了個小腫包。」 「讓我摸摸。」 「幹嗎?你難道不知道腫塊摸上去像什麼?」 詹妮弗彎腰用手輕輕地摸摸喬舒亞的後腦。 她的手指觸到一個大腫包。「像雞蛋那麼大呢,喬舒亞。」 「沒關係。」 詹妮弗站起身來。「我想我們該回旅館去啦。」 「不能多呆一會兒嗎?」 「恐怕不能。我們得去收拾行李。你不想錯過星期六的球賽吧?」 他歎了口氣。「是的。老特裡·沃特斯正等著接替我的位子呢。」 「那可不行。他投球像女孩子似的。」 喬舒亞得意地點點頭:「可不是嗎。」 回到拉斯布裡塞斯旅館後,詹妮弗立即給旅館經理打了個電話,讓他找個醫生到房間來了。半小時後,醫生來了。他是個身材魁梧的中年墨西哥人,穿了一身老式的白西裝。詹妮弗引他進了平房。 「我能為您做些什麼?」勞·曼多沙醫生問。 「我兒子今天上午摔了一交,頭上起了個大腫包。我想請您給他檢查一下,希望沒什麼問題。」 詹妮弗帶他進了喬舒亞的臥室,喬舒亞正在整理手提箱。 「喬舒亞,這是曼多沙醫生。」 喬舒亞抬起頭問道:「誰病了?」 「沒有誰病了,孩子。我只是想請醫生看一下你的頭。」 「啊,上帝。我的頭怎麼啦,媽?」 「沒怎麼。檢查一下我就放心了。聽我的話,好嗎?」 「女人!」喬舒亞氣鼓鼓地說,他滿心狐疑地看了看醫生。「你不會給我打針什麼的,是嗎?」 「不會的,先生。我給人看病一點也不痛的。」 「這倒是我喜歡的。」 「請坐下。」 喬舒亞坐在床沿上,曼多沙醫生用手指摸著他的後腦勺。喬舒亞痛得直向後縮,但沒有喊出聲來。醫生打開藥箱,拿出檢眼鏡。「請把眼睛睜大。」 喬舒亞照著辦了。曼多沙醫生盯著儀器瞧了一陣。 「你在裡面見到了裸體的舞女嗎?」 「喬舒亞!」 「我不過隨便問問。」 曼多沙醫生檢查了喬舒亞的另一隻眼睛。「你健康得像只小提琴——這是美國俚語吧?」他站起身來,蓋好藥箱。「我在腫包上放點碎冰,」他對詹妮弗說,「這孩子明天就會好的。」 詹妮弗心頭像卸去了一個沉重的包袱。「謝謝。」 「我將把帳單交給旅館出納,太太。再見啦,小夥子。」 「再見,曼多沙醫生。」 醫生走後,喬舒亞轉身對母親說:「媽,您就是愛浪費錢。」 「我知道,在食物和你的健康上多花點錢我心甘情願……」 「我可是全隊最健康的人。」 「你應該保持下去。」 他咧嘴笑了。「我一定做到。」 他們登上六點鐘飛往紐約的飛機,深夜回到了桑茲點。一路上,喬舒亞睡得很熟。 48 屋裡像是擠滿了鬼魂。亞當·沃納坐在書房裡,準備一篇重要的競選電視演說,但他的思想卻怎麼也集中不起來,滿腦子都是詹妮弗。自從離開阿卡普爾科以來,縈回在他腦際的除了她還是她。這次兩人在墨西哥邂逅,使他進一步相信他當初的想法沒有錯:他當時的確做了錯誤的選擇,他本不該拋棄詹妮弗。這次重逢使他想起了自己曾擁有的一切,想起了自己又怎麼丟棄了那一切。每念及此,他就心煩意亂,無法忍受。 他處於十分尷尬的境地。用布萊爾·羅門的話來說,叫做「無法取勝」狀況。 有人敲門。亞當的第一助手丘克·莫裡遜拿著一盒磁帶走了進來。「亞當,我能同你談會兒嗎?」 「不能等等嗎,丘克?我正忙著……」 「我想不能拖延。」丘克·莫裡遜的聲音很激動。 「好吧。什麼事這麼緊急?」 莫裡遜走近書桌說:「我剛剛接到一個電話,一個相當奇怪的電話。假如這電話內容屬實,那麼今年我們可以提前過聖誕節了。聽聽這個。」 他將磁帶放入亞當桌上的錄音機內,按下開關,磁帶開始放音: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那關係不大。我想同沃納參議員談談。別人一律不談。 沃納參議員現在很忙。你能不能給他留個條子,由我來……。 不。聽我說,這事十分重要。告訴沃納參議員,我能把邁克爾·莫雷蒂送到他手裡。我是提著自己的腦袋打這個電話的。請把這情況告訴沃納參議員。 行。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第三十二街國會大廈汽車旅社第十四號房問。請告訴他,天黑之前別上我這兒來;來時注意別讓人盯梢。我知道你正把電話錄下來。如果你把磁帶讓別人聽見的話,我就沒命了。 哢嗒一聲,錄音放完了。 丘克·莫裡遜問:「你看怎樣?」 亞當皺皺眉。「這城裡盡是怪人。不過,我們的朋友可知道怎麼引我們上鉤,不是嗎?邁克爾……上帝啊……莫雷蒂!」 那天晚上十點,亞當·沃納由四名特工人員陪著,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國會大廈汽車旅社第十四號房間的門。只見門開了條縫。 亞當看清了屋裡人的臉,立即轉身對身邊的特工人員說:「站在外面,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個地方。」 門開得大了些,亞當走進屋去。 「晚上好,沃納參議員。」 「晚上好,柯爾法克斯先生。」 兩人站在那裡互相打量著對方。 自從亞當上次見到他以後,托馬斯·柯爾法克斯顯得更加蒼老了。他身上另有一個變化,一個難以名狀的變化。亞當很快就明白了這變化是什麼,害怕。托馬斯·柯爾法克斯滿臉驚慌失措的神色。他過去一直很自信,差不多有點兒狂妄自大,但如今那種氣質已經蕩然無存。 「謝謝你來這兒,參議員。」柯爾法克斯的聲音十分緊張。 「我知道你是想同我談談有關邁克爾·莫雷蒂的事。」 「我可以使你抓到他。」 「你是莫雷蒂的律師,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自有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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