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謀略大師 | 上頁 下頁 |
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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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想到的各色各樣的船都有。縱帆船、拖船、大機帆船和帆船。還有四人用的划艇。我在鑽石礦工作的那一陣,那裡有過六七回撞運氣的。礁石把船撞成碎片,每個人都淹死了。」 傑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沒有人試過救生艇?」 班達盯著他。「救生艇?」 「是的。」傑米越加激動起來,「你考慮一下。沒有人能使船到達岸邊,原因是他們的船底被礁石撞碎的緣故。但是救生艇可以漂過這些礁石,直接到達岸邊。出來也可以用同樣的辦法。」 班達看了傑米好一陣子。他開口時,聲調有了明顯的變化。「麥格雷戈,你的主意也許管用……」 開始時像個遊戲,像一道無解的智力題,終於找到了可能的解決辦法。但傑米和班達越討論越興奮。開始時只是閒談,逐漸形成了一個行動計劃。由於鑽石埋在沙土表層,所以不需要工具。他們打算在離禁區以南四十英里外的無人海灘,建造自己的帶帆救生艇。他們能在深夜試航,周圍沒有人會注意他們。那裡海岸無人警戒,也沒有地雷,警衛人員只是在內陸巡邏。他們兩個人可以盡情地在海灘上撿鑽石,能帶多少就撿多少。 「我們可以在天亮前離開,」傑米說,「口袋裡裝滿范德默韋的鑽石。」 「我們怎麼離開呢?」 「怎麼進去就怎麼離開。我們可以把救生艇劃過礁石,劃到公海,隨後揚帆,自由自在地回家。」 傑米具有說服力的話語,漸漸解除了班達的疑慮。他試圖在計劃中挑毛病,每次提出疑難,傑米就來一一加以解決。這個計劃可能管用。計劃最誘人之處在於簡單明瞭,而且事實上是連一個子兒也不用花,只是使人高度緊張,要十分小心。 「我們需要的是一條裝鑽石的大口袋。」傑米說。他的熱情給人以感染。 班達露齒微笑。「讓我們做兩條大口袋吧。」 第二個星期,他們悄悄地辭掉了工作,乘上一輛牛車向諾洛錫港口奔去。諾洛錫是他們要去的那個禁區南面四十英里外的海濱村子。 他們到了諾洛錫,朝周圍觀察了一下。村子既小又原始,街上盡是棚屋和馬口鐵皮搭成的小房,店鋪也少得可憐。白色的海灘尚未開發,一直伸向遠方。這裡沒有礁石,風浪平緩,輕輕地拍打著海岸。這的確是他們乘救生艇出海的極好場所。 鎮子裡沒有旅館,但是傑米在集市上租到了一間房子。班達在黑人居住區也找到了住地。 「我們得找一個地方秘密地建造救生艇。」傑米對班達說,「不能讓任何人向當局告密。」 那天下午,他們走過一個廢棄的倉庫。 「這個地方倒很不錯,」傑米斷定說,「咱們就在這兒造救生艇。」 「還不行,」班達告訴他,「我們得等一等。買一瓶威士忌酒吧。」 「做什麼用?」 「你會明白的。」 第二天早晨,當地警察局長來拜訪傑米。他面色紅潤,五大三粗,大鼻子上佈滿了血點,洩露出酒徒身份。 「早上好,」他跟傑米打招呼說,「我聽說我們這兒來了一個客人。我想順便來轉一下,和你打個招呼。我是警官芒迪。」 「我叫伊恩·特拉維斯。」傑米回答說。 「到北方去?特拉維斯先生。」 「去南方,我和僕人要去開普敦。」 「啊,我也在開普敦待過。那個地方可是大得要命,也鬧得要命。」 「不錯。能請你喝杯酒嗎,警察先生?」 「我值勤時從來不喝酒。」警察芒迪停頓一下,作出了決定。「不過,就這麼一回。我想按特殊情況處理吧。」 「好啊。」傑米拿出了威士忌,很納悶班達怎麼能估計到這一點。他把大約高三英寸的威士忌酒倒進一個肮髒的漱口杯,遞給了警察。 「謝謝你,特拉維斯先生。你的酒呢?」 「我不能喝酒,」傑米說,顯出懊悔的樣子,「得了瘧疾。所以我要去開普敦,去治療一下。我在這兒待幾天,休息休息。旅行對我來說非常辛苦。」 警察芒迪打量著他。「你看起來很健康。」 「你應當看看我發病時的樣子。」 警察的酒喝光了,傑米又給他倒了一杯。 「謝謝你。我再喝一杯,請別介意。」他又一口喝下了第二杯,站了起來。「我得去了。你說你和你的傭人一兩天之內就動身?」 「只要我覺得身體好一點了,就動身。」 「禮拜五我再回來看你走了沒有。」警察芒迪說。 那天晚上,傑米和班達在那個廢倉庫裡開始造救生艇。 「班達,你造過救生艇沒有?」 「喔,說實話,麥格雷戈先生,沒有造過。」 「我也沒有造過。」兩個人相互看著。「造起來有多難?」 他們從市場後面偷了四只能盛五十加侖油的空木桶,帶回了倉庫。他們先把木桶排列成正方形,然後拿來四個板條箱,扣在每個木桶上面。 班達臉上露出懷疑的表情。「我看這不像救生艇。」 「我們還沒有做完呢。」傑米要他放心。 他們沒有厚木板,只能用手邊的材料湊合成救生艇的艙室,如臭木枝、開普敦海灘邊的大山毛櫸樹枝和大橡樹上的葉子等。他們又用大麻繩把各部分緊緊地捆住,仔細紮牢了每個結。 他們造成之後,班達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還是不像救生艇。」 「我們把帆掛起來之後,也許會好一點。」傑米肯定地說。 他們又把一棵倒在路邊的黃木做成桅杆,挑選其中兩根比較扁的枝條做成槳。 「現在要做的就是帆了。我們得趕快做好它。我想今天晚上就離開這兒。警察局長芒迪明天還要到這兒來。」 做帆的材料是班達找到的。那天晚上,他回來得很晚,帶回來一大塊藍布。「這塊布怎麼樣,麥格雷戈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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