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裸臉 | 上頁 下頁 |
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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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殺人犯來說,並非不明確,恰好相反。」賈德思緒浮翩,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斷情節漸漸清晰,現出其真實的含義。他咒自己當時竟嚇破膽,盲目而不冷靜,看不透真相。「我才是唐·文頓要追逐的主要目標。漢森被殺,是因為他被誤認為是我。檔兇手發現搞錯了人時,就來到我的辦公室,想再幹一次。我不再,兇手發現了卡洛爾。」他的話音中激蕩著憤怒之情。 「他殺了她來滅口。」 「不,此人決非膽小鬼。他折磨卡洛而是想得到某種東西,比如說一件犯罪的證據,而她卻不肯或者無法給他。」 「什麼樣的證據?」安吉利試探著問。 「還不得而知。」賈德說,「然而,者正是全案的關鍵所在。莫迪找到了答案,這就成了他被殺的原因。」 「有一件事無法解釋:如果他們在街上殺了你,他們就無法再得到證據。這與你的分析判斷不相符羅。」安吉利堅持己見。 「可以吻合。比如說,證據就在我報關的錄音帶上,它本身並沒有任何害處。可是,一旦我把這證據同其他事實聯繫到一起來考慮,就會對他們構成威脅。所以,他們有兩種選擇,要麼從我這裡拿走證據,要麼把我除掉,以防我向別人透漏,他們先是企圖除掉我,結果錯殺了漢森,於是又選擇了另一個辦法,想從卡洛爾手中奪走證據。這次又失敗了,只好全力以赴,把刀口對準我,於是就出現了那場車禍。當我去雇請莫迪時,很可能被跟蹤;莫迪也可能被盯上了。等他一摸到了事實的真相,馬上就被幹掉。」 安吉利看著賈德,眉頭皺成一團,眉宇間凝集著思慮。 「因此,除非我死。否則,兇手是決不會罷休的。」賈德冷靜地做出結論,「這是一場生死攸關的爭鬥,我剛才談到的此公決不肯甘拜下風的。」 安吉利一邊聽,一邊打量賈德,捉摸話中的分量和含義。最後,安吉利說:「真要是這樣的話,那你需要自衛手段。」他取出自己的軍用作輪手槍,甩開彈膛,看看裡面上滿了子彈沒有。 「多謝了,安吉利。我不需要槍,我要用我自己的武器同他們戰鬥。」 外室傳來卡嚓一聲尖厲的叫門聲。 「你是在等人嗎?」 賈德搖搖頭:「沒有,今天下午沒病人。」 安吉利手抓住槍,悄悄地朝通往接待室的那扇門移動。他閃到門的一側,猛扣一把拉開了門。彼得·哈德利站在門口,臉上掛著迷惑不解的神情。「幹什麼的?」安吉利厲聲喝問。 賈德走到門邊,趕忙解釋:「沒事,沒事,他是我的朋友。」 「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彼得問。 「對不起。」安吉利道歉,收回了手槍。 「這位是彼得·哈德利一聲,這位是安吉利偵探。」 「你在這兒開辦什麼古怪的神經病診所呀?」彼得問道。 「出了一點小麻煩事。」安吉利解釋說,「史蒂文斯醫生的辦公室被……被盜,我們想盜賊可能還會再來光臨一次。」 賈德明白了安吉利的暗示,說:「是的,盜賊沒有找到他們想要找的東西。」 「這與卡洛爾被害有關係嗎?」彼得問。 沒等賈德開口,安吉利就搶先答道:「不太清楚,彼得醫生。警察局請求史蒂文斯醫生對此是暫時保密,不要外傳。」 「我明白了。」彼得說,他看這賈德,又說:「不是約好了今天一塊兒吃飯嗎?」 賈德發現他自己早把這是給忘了,趕忙答道:「好的,好的。」他轉過身去對安吉利說:「我看都分析的差不多了,沒漏掉什麼。」 安吉利指著左輪手槍說:「你真的不想要……」 賈德搖搖頭:「謝謝你。」 「那好吧,多加小心。」安吉利說。 一定小心,一定。「賈德答應。 吃飯時,賈德心事重重;彼得並不勉強他講出來。他們談到自己的朋友和病人。彼得告訴賈德,已把伯克的病情通知其雇主,並很快給他安排了神經系統的檢查,馬上就要送進一家私人開設的精神病院。 喝咖啡時,彼得問道:「賈德,我不明白,你會有什麼不愉快的事。不過,如果我能幫一把的話……」 賈德搖頭謝絕。「謝謝你,彼得。這是我只能自己來照料。等事情結束以後,我會從頭到尾講給你聽的。」 「但願快點了結。」彼得輕柔地說。他猶豫了一下,又問:「賈德,你有危險嗎?」 「沒有。」賈德回答。 一個妄想殺人犯,三次作案殺了人,還下決心要把賈德幹掉。沒有危險才怪呢! 第十五章 午飯後,賈德回到辦公室,同平素一樣小心謹慎,處處提防,儘量避開一切可能的氨酸。無論如何,這種小心都是值得的。 他開始播放錄音帶,力圖聽出一點蛛絲馬跡。播出的話音好似一串串胡言亂語的迸發,充溢了仇恨……性反常……恐懼……自歎自憐……妄自尊大……孤獨寂寞……空虛……痛苦…… 三個小時過去了,可疑目標的名單上才增加了一個新的人名:貝魯斯·波依德,他是最後一個與漢森同居的男同性戀者。賈德把漢森的錄音帶又播放了一次…… 「……大概第一次預見貝魯斯,我就愛上他了。我見過的男人中,數他最漂亮。」 「漢森,你們同居時,貝魯斯是充當被動消極的夥伴,還是處於居高臨下的支配地位?」 「他當男方,處於支配地位,這正是他的迷人之處。他強健有力,我們成了戀人以後,常為此發生爭吵。」 「為什麼?」 「貝魯斯不明白他自己又多麼壯,老愛踩到我背上,用揍我來表示愛撫。有一天,他差點沒打斷我的脊樑骨。我直想宰了他。他跟你握手時,可以捏碎你的手指頭。他老是假裝賠禮道歉,其實他以傷人取樂。他不需要鞭子,他非常健壯……」 賈德關掉錄音機,坐在機旁沉思。這個同性戀者同自己想像中的殺人犯風馬牛不相及,但是跟漢森有過瓜葛,而且還是個悲觀厭世的利己主義者。 他盯著名單上的兩個名字:泰麗,曾在好萊塢殺死一個男人,自己又從來不提及此事;貝魯斯,漢森的最後一個戀人。如果是其中的一個,那麼會是誰呢? 泰麗住在一間閣樓裡,牆壁、家具、窗簾,整個室內全是粉紅色,昂貴的家私東一件西一件,擺了一屋子,牆上掛著法國印象派的油畫。賈德事先通過電話告訴她,要來拜訪;她也做好了迎客的準備,穿上了一件粉紅色的半透明薄睡衣,睡衣裡沒有著內衣褲。 「你到底還是來了。」她歡喜若狂地尖叫。 「我有話跟你講。」 「好的。喝一點吧?」 「謝謝,不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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