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裸臉 | 上頁 下頁 |
三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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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利打這噴嚏:「或許有這本事,醫生。我還是休息去吧。」他朝門口走去。 「我可以搶先一步。」賈德說。 安吉利煞住步,轉身說道:「說下去。」 賈德告訴他打算進一步調查一下漢森過去搞同性戀時的男友。 「似乎沒多大意義。」安吉利坦率地說,「不過查一下總比不查要好。」 「我不能坐以待斃,讓人家把我檔靶子打,我要反擊,要反過來追蹤他們。」 安吉利瞪他一眼,問:「反擊誰?追蹤誰?你在跟影子鬥呢!」 「只要有證據提供一個可疑者,那麼警察就可以綜合各方面的材料,繪出此人的一幅畫想來,是這樣嗎?」 安吉利點點頭:「這叫做拼圖。」 賈德興奮不已,來回踱步。「我會給你們一幅拼圖的,把這個幕後的傢伙的模樣描繪出來。」 「怎麼行呢?你從未見過他,誰都有可能是唐·文頓。」 「決不可能。」賈德糾正安吉利的斷言,「我們尋找的是一個非常特殊的人物。」 「是一個神經失常的人。」 「神經失常,是一個抽象籠統的提法,在醫學上毫無意義。神智健全只不過是一種適應環境的精神能力。如果人喪失了這種能力,他要麼逃避現實,要麼超乎現實,那就成了不受約束的超人。」 「這傢伙以為自己是超人吧。」 「一點不錯。每遇險境,人又三中抉擇,安吉利。或逃,或降,或者攻擊。此人選擇了攻擊。」 「那他是個瘋子羅。」 「不是瘋子。瘋子不殺人,瘋子的思路短,不集中。我們所對付的人比瘋子的頭腦複雜,他可能是有血有肉的、下意識的、循環性的精神分裂患者,或是某種綜合病者。我們的對手,也可能患浮客症——一種伴隨有非理智行為的近期遺忘症。不論是那種情況,問題的根本在於,此人的儀錶舉止看上去是完全正常的。」 「看來無法再查下去了。」 「你又錯了,要查的還多著呢。我可以把此人作一番栩實的描繪。賈德眯著眼凝神說道,「唐·文頓的各子比一班人要高,身體各部分的比例勻稱協調,體格向運動員,外表整潔,遇事謹慎,無藝術才能,對繪畫,寫作或彈鋼琴一竅不通。」 安吉利目瞪口呆地凝視著他。 賈德滔滔不絕,情緒激昂,愈講愈快。「除了他本人控制的組織外,他不參加任何社交團體。他是個職能當首領的人,性情兇殘,脾氣暴躁,野心勃勃。他從不介入小偷小摸的勾當;如有前科,不是搶劫銀行就是綁票殺人。」賈德激動的心情有增無已,腦海中的形象愈趨鮮明。「等你抓到他時,你會發現此人大概小時候就被父母攆出了家門。」 安吉利插話說:「醫生,我並不想否定你的猜測,不過他也可能會是名混混沌沌、神經失常的吸毒犯,幹一些……」 「不,此人從不吸毒。」賈德斬釘截鐵地說,「我再告訴你一些事。在學校念書的時候,他踢足球,打曲棍球,熱衷於碰撞一類的運動,對下棋,猜謎等等不感興趣。」 安吉利疑惑不解地看這賈德,反駁道:「一個人哪有那麼多特點!」 「我是在給你描繪唐·文頓。」賈德說,「一個具有非凡才智的人。我再告訴你一點,他屬拉丁語種族。」 「有什麼根據?」 「根據他殺人的方式方法。用刀、用酸、用炸彈。他是北美人,意大利人,或者是西班牙人。」賈德緩一口氣接著說:「這就是給你的識別標記,標明了一個謀殺了三個人而且還想設法對我下毒手的傢伙。」 安吉利抑制住感情的波動,問:「你怎麼知道的?」 賈德坐下來,轉過身體對安吉利講:「是我的職業告訴我的。」 「精神方面,你當然能分析,可是,外形上的特點,你又沒見過,怎麼能描述出來呢?」 「我憑推測。有一位名叫克銳茨默的醫生曾發現,患妄想狂的人,百分之八十五體格健壯,象運動員一樣魁梧。毫無疑問,此人是個妄想狂,無以為自己崇高偉大,妄自尊大,目空一切法律。」 「為什麼卻一直沒有把他管起來呢?」 「因為他掛著假面具。」 「他怎麼啦?」 「其實每個人都帶著面具,安吉利。從懂事時期,我們就學會了掩飾真實感情,隱藏內心的仇恨和恐懼。」他用權威的強調談著,「但是,由於環境所迫,唐·文頓將會扯掉面具,露出他赤裸裸的真面目,露出裸臉。」 「我明白了。」 「利己主義是他的至命弱點,一旦受到威脅,真正的威脅,他就會垮掉。他眼下正處劣勢,不用非多大勁就可以讓他翻車垮臺。」賈德頓了一下,又繼續說,幾乎是自言自語:「此人具有超自然的力量。」 「什麼力量?」 「超自然力量。這個詞指的是在原始社會中所謂具有魔力的人,能對其他人所施加的影響力。此人的存在,具有壓倒一切的力量。」 「你說他對繪畫,寫作或者彈鋼琴一竅不通,從何而知?」 「世界上充滿了患精神分裂症的藝術家,其中絕大多數從不參加暴力活動,因為他們的職業工作為他們提供了發洩感情的機會。我們談及的這個人,卻沒有這種機會。他就像一座火山,派出內部壓力的唯一渠道是迸發熔岩:殺人;殺了漢森、卡洛爾和莫迪。」 「你的意思是所他犯罪作案的目的動機不明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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