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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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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企圖盜竊普拉多博物館的藏畫。」 拉米羅局長懷疑地看著丹尼爾·庫珀。「不可能!沒人有本事能從普拉多偷畫。」 庫珀固執地說:「她在那裡呆了一上午。」 「普拉多過去從來沒出現過賊,將來也不會。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不可能。」 「她不會採取慣用的手法。你必須守衛好一切出口,以防毒氣攻擊。如果守衛在上班期間可以喝咖啡,要注意咖啡的來處,別讓人摻進了麻醉藥。還要檢查飲水——」 拉米羅局長的忍耐力達到了極限,一周來,他已經受夠了這位其貌不揚的美國人的無禮。他的國家警察局一直在緊縮的預算經費下工作;而為了二十四小時跟蹤特蕾西·惠特裡,他卻浪費了寶貴的人力。此刻,這個不識相的傢伙又站在他面前,居然告訴他怎樣來指揮他的警察,他再也無法忍受了。 「據我看,這個夫人到馬德裡來純粹是為了觀光,我預備撤消對她的警戒。」 庫珀一驚。「什麼?!你不能這樣做。特蕾西·惠特裡是——」 拉米羅局長從椅上站起來。「我做的事情,請您不必多嘴,先生。好啦,還有什麼其他可說的嗎?我可是個忙人。」 庫珀僵立在原地,感到失望。「如果這樣的話,我願意單獨繼續監視她。」 拉米羅局長笑著說:「為了防範這個女人盜竊普拉多博物館嗎?你當然可以繼續。這下我晚上可以睡得安寧了。」 30 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岡瑟·哈脫格曾對特蕾西說,非足智多謀的人幹不了。 特蕾西佇立在房間的窗前,注視著下方普拉多博物館的屋頂,剛才在博物館中看到的一切在腦中過電影。博物館早上十點鐘開門,晚上六點鐘閉館,在此其間,警報器是關閉的,但,每座大廳入口處都設有一名守衛。 即使有人可以設法把畫從牆上取下來,特蕾西想,也絕對無法將它潛送出去。經過大門時,所有的行李都要檢查。 她認真觀察普拉多的屋頂,考慮是否可以進行夜間襲擊。採取這一步驟有幾點不利:首先是極易暴露目標。特蕾西曾留意到,晚間照明燈點燃時,博物館的屋頂一片雪亮,幾裡外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再則,即便有可能進入建築未被發現,還會遇到館內紅外線光束和夜班守衛的阻攔。 普拉多實在是固若金湯。 傑弗在怎樣策劃呢?特蕾西想,想他一定也企圖要劫掠那幅戈雅的《波多》。倘若能探測出他狡詐的腦瓜裡轉的主意,我寧肯付出任何代價。有一點特蕾西卻毫不動搖:她絕不能讓他搶在她前頭。她一定要想出一條妙計。 第二天,她再度參觀了普拉多。 除了參觀者的面龐,沒有任何變化。特蕾西刻意尋找傑弗,但他沒露面。 特蕾西想,他已經策劃好了盜竊計劃,這個混帳。他所施展出的魅力完全是為了分散我的心力,阻撓我搶先得到那幅畫。 她壓抑住心中的忿懣,代之以冷靜、清晰的邏輯思考。 特蕾西再一次來到《波多》面前,她的眼光流盼到周圍的遊畫、警惕的守衛、坐在畫架前的業餘描摹者、出出進進的人流。她的視線四下流盼時,特蕾西的心遽然跳動起來。 我有了錦囊妙計! 她在一個公共電話亭時正打電話,庫珀站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館門口觀望。若能知道她在與誰聯繫,他情願會出一年的薪水。他肯定這裡是一個國際長途,而且是由受話者付款,以免留下任何痕跡。他盯住她身上的青綠色亞麻短裙,他過去從沒見她穿過。兩條長腿袒露在裙外,為了讓男人們去看,他想,婊子。 他心中充滿憤怒。 在電話間裡,特蕾西的談話即將結束:「一定要讓他快,岡瑟。他的時間非常短促。一切都將取決於速度。」 接受人 丁·丁·雷諾茲 文件編號Y-72-830-412 發送人 丹尼爾·庫珀 機密 嫌疑犯: 特蕾西·惠特裡 據觀察,上述嫌疑犯正在馬德裡謀劃一起嚴重犯罪活動。目標可能是普拉多博物館。西班牙警察不予配合,但我將獨自監視該嫌疑犯,並在必要時將其拘捕。 兩天后的上午九時,特蕾西獨自歇憩在羅提諾公園的長椅上,餵養鴿子。秀麗的羅提諾公園橫貫馬德裡市中心,園內樹木婀娜,綠草茸茸,一泓湖水,清澈如鏡,還有幾座專為兒童表演的小舞臺。羅提諾象磁鐵般吸引著馬德裡人。 一個名叫塞薩·波雷塔的老人趔趔趄趄行走在花園的小徑上。他頭髮灰白,略有些佝僂。他來到長椅邊,坐在特蕾西身旁,然後打開一個紙袋,將裡面的麵包屑拋撒給鴿子吃。「早上好,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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