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假如明天來臨 | 上頁 下頁 |
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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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先生。」 格蘭傑爾發狂似地問:「她從房間裡拿走什麼東西嗎?箱子或是盒子?」 「沒有。她說她以後再取行李。」 如此說來,她隻身帶著他的錢已前往瑞士,去購買那台大型印刷機去了。 「帶我去她的房間,快!」 「是,格蘭傑爾先生。」 朱爾斯·伯傑萊克從擱物架上取下一把鑰匙,尾隨格蘭傑爾匆匆奔向電梯。 格蘭傑爾掠過蘇克曼身邊時,忿忿地說:「你還坐在那兒幹嗎?白癡!她已經溜了。」 蘇克曼莫名其妙地抬頭看著他。「這不可能,她從沒有來大廳,我一直在監視她。」 「監視她,」格蘭傑爾譏諷地說,「你是否也在監視一名護士——一個灰白頭髮的老夫人——或一名少女,不讓她們走出大門?」 蘇克曼惘然若失。「我為什麼要那樣做?」 「回娛樂場去,」格蘭傑爾厲聲嚷,「回頭再跟你算帳。」 房間裡和格蘭傑爾上次看到時一模一樣。連接另一套房間的門洞開著,格蘭傑爾走進去,沖到櫥櫃前,猛地拉開門。印刷機仍擺在原處,感謝上帝!這個惠特裡女人逃得如此匆忙,以至忘記帶上它,這是她的一個失誤。但,這並非她唯一的失誤,格蘭傑爾想。她拐騙了他五十萬美金,他要復仇,讓她償還。他可以利用警察幫忙擒獲她,把她投入監牢,然後讓他手下人收拾她。他要讓她說出誰是那個鐫版師,而後就讓她在大牢裡爛掉。 阿曼德·格蘭傑爾撥通警察總部的電話號碼,要求與杜芒警長說話。他一本正經地通過話筒敘述了三分鐘,最後說:「我在這裡等著。」 十五分鐘後,他的朋友杜芒警長來到現場。一起來的還有一個男人,長著一副女性身材和一副格蘭傑爾所見到過的最醜陋的面孔。他的前額過大,仿佛隨時會從臉上拋出來,一對棕色眼睛幾乎消失在厚厚的鏡片後面,但卻反射出一個狂熱者的犀利鋒芒。 「這是丹尼爾·庫珀先生,」杜芒警長說,「格蘭傑爾先生。庫珀先生對你在電話裡提到的那個女人也感興趣。」 庫珀接住話題:「你對杜芒警長說,她捲入了一樁偽造案。」 「不錯。此刻,她正在去往瑞士的路上,你們可以在邊境截獲她。這裡,我掌握你們所需的一切證據。」 他以他們來到櫥櫃前,庫珀和杜芒警長向裡張望。 「這就是她印鈔票的機器。」 庫珀俯身向前,仔細審視一番機器。「她用這台機器印錢幣?」 「我剛才對你說過,」格蘭傑爾語氣暴躁。他從衣袋裡掏出一張鈔票,「瞧,這是她給我的一張一百元的偽鈔。」 庫珀走向窗邊,將鈔票對著光線。「這是一張真貨幣。」 「看上去與真的一樣,因為印版是一個曾在費城造幣廠工作過的鐫版師偷出來的,她又從他手裡買下。她就用這台機器印鈔票。」 庫珀粗魯地說:「你真愚蠢。這是一台普通印刷機,最多能印信箋抬頭。」 「信箋抬頭?」房間開始旋轉起來。 「你真地相信這樣的童話,一台機器把白紙變成了百元的真鈔票?」 「我說過我曾親眼看到——」格蘭傑爾頓住。他看到了什麼?幾張掛在鐵絲上晾著的濕淋淋的百元紙鈔,一些白紙和一幅切紙刀,只此而已。他逐漸透視出這場騙局的高妙。根本就沒有偽造的過程,也沒有在瑞士等待的鐫版師。特蕾西·惠特裡壓根就沒有陷入海底沉寶的圈套。這個婊子利用了他的誘騙當釣餌,拐走了他五十萬美元。倘若這件事傳出去…… 另外兩個人在注視他。 「你想不想報案?阿曼德?」杜芒警長問。 他怎麼報案?他能說些什麼?說他在準備為偽造貨幣提供資金之際受到了欺騙?假如他的同夥聽說他盜用了他們的錢而且白白送了出去,他們將怎樣對待他呢?突地,一陣懼怕襲上他的心頭。 「不,我——我不想報案。」他的聲音充滿驚悸。 非洲,阿曼德·格蘭傑爾想,他們永遠不會在非洲找到我。 丹尼爾·庫珀心想: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抓住她。 27 特蕾西建議岡瑟·哈脫格在馬喬卡會面。特蕾西喜歡這座島嶼,它景致如畫,是世界上的仙境之一。此外,她對岡瑟說:「這裡曾一度是海盜的避難所。我們在那裡一定會感到很自在。」 「我們最好不要一道去。」他建議說。 「讓我來安排。」 *** 不久岡瑟從倫敦打來電話:「我又為你攬來了一件不尋常的差事,特蕾西。我想你會發現這是一次真正的挑戰。」 翌日清晨,特蕾西乘機飛往馬喬卡的首府帕爾馬。由於國際警察總部已經散發監視特蕾西的紅皮《交流》,因此她離開貝爾瑞茲和抵達馬喬卡的消息立即便被地方當局所掌握。當特蕾西辦好手續,住進桑維達飯店的一級客房時,一個監視組已經成立,對她進行二十四小時的跟蹤。 帕爾馬警察局長歐內斯托·馬茲曾與國警總部的特裡讓局長通過電話。 「我確信,」特裡讓說,「一系列的案件都是特蕾西·惠特裡一個人所為。」 「她不會有好下場。只要她在馬喬卡作一次案,她就會發現我們的天網既嚴密又迅速。」 特裡讓局長說:「先生,我還有一件事要提及。」 「哦?」 「一位美國客人將要拜訪你。他的名字叫丹尼爾·庫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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