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禍起蕭牆 | 上頁 下頁 |
三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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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貝克最後說:「……所以您瞧,法官大人,即便我做過錯事,我也是出於無奈:我得養活這一大家。我不必對您說他們有多麼重要。我要是蹲了監獄,我的老婆和孩子都得挨餓。我知道我犯了錯誤,但我願意為此作出補償。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法官大人……」 這最後一句話引起了泰勒·斯坦福法官的注意。他開始對站在他面前的這位被告發生了興趣。我讓他做什麼都可以!突然間,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也許有朝一日也會像德米特裡·卡明斯基一樣能派上用場。 令公訴人驚詫的是,泰勒的判決完全出乎大家的意料。泰勒說:「貝克先生,這個案子中有開脫的可能。出於對這些因素以及對你的家庭的考慮,我判你五年緩期,但你得做六百個小時的公益服務。到法官辦公室來一下,我們談談。」 在法官辦公室裡,泰勒說:「你知道,我仍可以讓你在監獄呆上很長時間。」 哈爾·貝克嚇得臉色發白。「可是,法官大人!你剛才不是說……」 泰勒傾身對他說:「你可知道你讓人印象最深的是什麼?」 哈爾·貝克坐在那兒挖空心思地想著。「不知道,大人。」 「你的家庭責任感。」泰勒動情地說。「這一點我很是欽佩。」 哈爾·貝克臉上頓露喜色。「謝謝,先生。對我來說,他們是我的一切。我……」 「那你當然不願意失去他們,對嗎?如果我送你去監獄,你的孩子就沒有了父親,你妻子也可能跟另一個男人跑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哈爾·貝克又陷入了迷霧之中。「不……不明白,大人。我不太明白。」 「我替你挽救了你們一家子,貝克,我以為你會感激我的。」 哈爾·貝克熱切真誠地說:「哦,我對你感激不盡,大人!我真說不出我有多麼感激你。」 「也許你將來可以向我證實這一點。我隨時可能召喚你幫我辦一些小事情。」 「願效犬馬之勞!」 「很好。我判了你緩刑,但倘若我發現你的行為中有什麼地方令我失望的話……」 「你就告訴我你要我做什麼吧。」貝克乞求道。 「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的。另外,這件事要嚴格保密。」 哈爾·貝克將一隻手放在胸口上。「我死也不會講。」 「這就對了。」泰勒這才放心。 此事發生不久後,泰勒接到德米特裡·卡明斯基打來的電話。你父親剛剛給他律師打了個電話,他星期一要和他在波士頓見面,討論修改遺囑的事兒。 泰勒很清楚,他得親眼看到那份遺囑,該是動用哈爾·貝克這個籌碼的時候了。 「……這家事務所名叫朗坎斯特——朗坎斯特——菲茨傑拉德。設法弄一份複本立即送到我這兒。」 「沒問題。這事就交給我辦,放心吧,法官大人。」 十二小時後,泰勒手裡有了一份遺囑複本。他讀著遺囑,好不得意,他和伍迪,還有肯德爾是僅有的繼承人。星期一父親計劃修改遺囑。這個老不死的渾蛋想廢除我們的繼承權!泰勒心中憤憤不平地說道。我們畢竟已經經歷了……那幾十億美元該歸我們。這都是給他逼的!只有一個辦法可以制止他。 德米特裡第二個電話打來時,泰勒對他說:「我要你殺了他。就在今晚。」 他沉默了很久。「但萬一我被發現……」 「那就別讓人發現。你們馬上要去海上。海上什麼事都能發生的。」 「好吧。事後……?」 「事後一筆現金和飛往澳洲的機票在等待著你。」 後來,泰勒接到了德米特裡最後一次打來的讓他心花怒放的電話。 「我做成了。很簡單。」 「不!不!不!我要聽整個過程的細節。把一切都告訴我。什麼也別漏掉……」 泰勒的面前展現出德米特裡描寫的場面。 「我們在回科西嘉的路上遇上了風暴。他來電話讓我去他艙裡給他按摩。」 泰勒緊緊抓著話筒。「是的。接著說……」 遊艇在風浪中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德米特裡竭力保持平衡,向哈裡·斯坦福的特等客艙移去。他敲了敲艙門,過了一會兒,他聽到了斯坦福的聲音。 「進來!」斯坦福大聲叫道。他已趴在按摩臺上。「後背下面。」 「我會讓您舒服的。放鬆,斯坦福先生。」 德米特裡走到按摩台邊,在斯坦福背上抹了一層油。他用粗壯有力的手指在緊張的肌肉上嫺熟地推拿了起來。他感到斯坦福開始放鬆了。 「感覺好多了。」斯坦福舒了一口氣。 「謝謝。」 按摩持續了一個小時。德米特裡做完後,斯坦福幾乎睡著了。 「我去給你放水,洗個熱水澡。」德米特裡說。船在海中顛簸著,他走進了浴室。他打開黑色縞瑪瑙浴缸的水龍頭,放滿熱海水後,回到了臥室。斯坦福躺在按摩臺上,在閉目養神。 「斯坦福先生……」 斯坦福睜開眼睛。 「我給你放好熱水了。」 「我想不必……」 「洗個熱水澡,你一定能好好地睡上一夜。」他把斯坦福從按摩臺上扶了下來,領著他向浴室走去。 德興特裡看著哈裡·斯坦福慢慢蹲在浴缸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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