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禍起蕭牆 | 上頁 下頁 |
二六 |
|
伍迪看著靈柩從哀悼的人群中抬出教堂,笑了:這下那些人如願以償了。 在奧本山公墓舉行的下葬儀式時間不長。全家人目視著哈裡·斯坦福的靈柩被緩緩安放在墓穴裡。棺材入土後,牧師說:「如果你們過於傷心,可不必在此久留。」 伍迪點點頭。「對。」海洛因的藥力過去了,他開始有些疲乏。「那我們就離開這兒吧?」 馬克說:「我們去哪兒?」 泰勒轉身對大家說:「我們住玫瑰山。那兒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我們要在那兒呆到家產分配完畢。」 幾分鐘後,他們坐進幾輛豪華轎車,往玫瑰山駛去。 波士頓是一個社會等級制度森嚴的城市。新貴族階層住在聯邦大街,那些鑽營功名的人住在馬爾伯裡大街。後灣是這個城市的新區,這裡居住著最負聲望的新貴族,但烽火山仍然是波士頓最古老的城堡,這兒的住戶都是本市最富有的人家。這裡混雜著維多利亞時期的古式建築、現代化的高級住宅、老式教堂和時髦的商業區。 玫瑰山莊是斯坦福家族的地盤。這幢房子是維多利亞式建築,占地三公頃,在烽火山這一帶十分顯赫。斯坦福的孩子們就是在這幢房子裡長大的,但他們在這兒都度過了一段非常不幸的童年。豪華轎車在房子前面停了下來,他們紛紛下車,仰視著這幢久違的樓房。 「我真不敢相信父親再也不在裡面等我們回來了。」肯德爾說。 伍迪咧著嘴笑道:「他現在正忙於料理地獄裡的事務呢。」 泰勒深深吸了一口氣。「我們進去吧。」 他們走到前門時,門已經打開,老管家克拉克正站在那兒迎候他們。他有六十多歲了,是一個體面的、能幹的僕人,在玫瑰山一干就是三十多年。他是看著孩子們長大的,當然也經歷了發生在斯坦福家族裡的所有醜聞。 克拉克看到他們頓時舒開了臉:「早上好!」 肯德爾熱烈地擁抱著他。「克拉克,又看到你了,真是太高興了。」 「我們有好久沒見面了,肯德爾小姐。」 「我現在已經是勒諾夫人了。這是我丈夫馬克。」 「你好,先生。」 「我妻子跟我談了很多有關你的事。」 「不會是說我的壞話吧,先生。」 「恰恰相反。你是她唯一想念的人。」 「謝謝,先生。」克拉克轉身對泰勒說:「早上好,斯坦福法官。」 「你好,克拉克。」 「見到你真讓人感到寬慰,先生。」 「謝謝你,你看上去很不錯。」 「你也一樣,先生,我對發生的一切感到難過。」 「謝謝。是你負責接待我們嗎?」 「哦,是的,我想我們會儘量讓諸位舒服滿意的。」 「我還是住我以前的房間嗎?」 克拉克笑笑。「對。」他轉過頭對伍迪說:「我很高興見到你,伍德羅先生。我想……」 伍迪一把抓住佩姬。「好了,」他失禮地說,「我想休息去了。」 伍迪從眾人身邊走過,帶著佩姬上樓去了。 大家來到寬敞的起居室。房裡放著一對路易十四時期的大衣櫥,牆角處有一張螺形托腳的塗金長桌,桌面是專門定制的大理石。房間四周還放著一排高級沙發椅和組合睡椅。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鍍金的枝形吊燈。牆上掛著暗色調的中世紀油畫。 克拉克轉過頭來對泰勒說:「斯坦福法官,西蒙·菲茨傑拉德先生要我轉告你,他讓你打電話告訴他什麼時候方便的話,安排他和全家人見個面。」 「誰是西蒙·菲茨傑拉德?」馬克問。 肯德爾答道:「他是我們家律師。父親一直雇傭著他。」 「我請他來和我們討論分配遺產的事,」泰勒說。「如果大家同意,我安排他明天上午和我們見面。」 「可以,」肯德爾說。 「廚師給我們備了飯,」克拉克對他們說。「八點可以嗎?」 「可以,」泰勒說。「謝謝你。」 「艾娃和米莉帶你們到各自的房間去。」 泰勒對妹妹和妹夫說:「我們八點在這兒會面,好嗎?」 伍迪和佩姬來到樓上臥室。佩姬問:「你怎麼樣?」 「我很好,」伍迪沒好聲氣地說。「讓我安靜一會兒。」 她看著他走進洗手間,嘭地一聲關上了門,她站在那兒等著。 十分鐘後,伍迪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笑容。「嗨,寶貝!」 「嗨。」 「喜歡這幢舊房子嗎?」 「太……太大了」 「是太可怕了。」他走到床邊,摟著她。「這是我以前的臥室,這些牆面上以前都貼著體育海報——布倫熊隊、凱特爾隊、紅襪隊。我一直想當一名運動員,這是我最大的夢想。我在上寄宿中學的時候就是足球隊隊長。有五六所大學的教練要錄取我。」 「那你接受哪一所?」 他搖搖頭。「哪一所也沒去成,我父親說他們只是對斯坦福這個名字感興趣,他們想從他那兒得到贊助。他把我送到了一所工科學校,那兒沒人踢足球。」他沉默了片刻,然後咕噥了一句:「我本可以成為一名冠軍的……」 她感到莫名其妙。「你說什麼?」 他抬頭看著她。「難道你沒看過《在水邊》這部片子?」 「沒有。」 「這是馬龍·布蘭多說的一句臺詞,意思是說我倆都給毀了。」 「你父親一定很霸道。」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