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禍起蕭牆 | 上頁 下頁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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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屍體在什麼地方?」 「我們把它放在冷藏室裡,何時讓他們運走,要等上級的指示。」 一位攝像師說:「上尉,我給您拍張照您不會介意吧?」 杜勒上尉戲劇性地猶豫了片刻。「當然不會。先生們,請吧,這是你們的工作。」 緊接著是一片照相機的哢嚓聲。 他在聖母街馮塔納飯館用完了午飯,剩餘的時間不知如何打發才好,於是他開始遊覽起市容來。 阿雅克肖是座絢麗多彩的地中海城市,它似乎因為是拿破崙·波拿巴的出生地而仍在揚揚得意。我想哈裡·斯坦福和這個地方倒很相稱,史蒂夫心裡說。 現在是科西嘉的旅遊旺季。大街上的遊客熙熙攘攘,他們操著各種語言在交談:有法語、意大利語、德語和日語。 那天晚上,史蒂夫在蔔伽丘餐館吃了一頓意大利風味的飯菜,然後打道回賓館去了。 「有我留言嗎?」他抱著一線希望問客房招待。 「沒有,先生。」 他躺在床上,腦子裡想著西蒙·菲茨傑拉德向他介紹斯坦福時說過的話。 「她去做人工流產了嗎?」 「沒有,哈裡要她打掉,可被她拒絕了。他們好一番大吵大鬧。他對她說:他愛她,要娶她。當然,這話他不知道對多少女人說過。他們的談話被艾米莉聽到了,就在那天夜裡她自殺了。」史蒂夫在想,她是怎麼自殺的。 想著,想著,他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十點,史蒂夫·斯隆又出現在警察局裡,還是那位中士坐在接待室裡。 「早上好!」史蒂夫說。 「早上好,先生。我能幫您做些什麼?」 史蒂夫又遞給了中士一張名片。「我來拜訪杜勒上尉。」 「稍等。」中士起身走進裡面的辦公室,隨手帶上了門。 此時的杜勒上尉身著顯眼的新制服,正在接受意大利RAI電視臺攝製組的採訪。他面對鏡頭,侃侃而談。「我接手這個案子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首先搞清楚斯坦福先生的死亡是否屬謀殺。」 採訪者問:「您是否肯定此案不屬謀殺,上尉?」 「絕對肯定。毫無疑問,此案只是一個不幸的意外。」 導演說:「很好,讓我們切換到另一個攝像位置,做一個特寫。」 中士利用這當兒把史蒂夫的名片遞給了杜勒上尉。「他就在外面。」 「你是怎麼搞的?」杜勒吼叫道。「你沒看見我正忙著呐?讓他明天再來。」他剛剛得到消息又有十幾名記者在來這兒的途中,其中有幾位來自俄羅斯和南非。「明天再來!」 「是。」 「您準備好了嗎,上尉?」導演問。 杜勒上尉馬上換上笑臉。「我準備好了。」 中士回到了接待室。「很抱歉,先生。杜勒上尉今天公務在身。」 「我也是,」史蒂夫扯高了嗓門叫道。「告訴他,他要做的只是在這份放行斯坦福先生的屍體的文件上簽個字。我得回去覆命。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你說是嗎?」 「恐怕是的。可杜勒上尉有許多事要做,他還要……」 「這兒還有誰能替我作主?」 「哦,沒有,先生。這兒只有杜勒上尉說了算。」 史蒂夫·斯隆站在那兒,心中直冒火。「那我什麼時候能見到他?」 「我看你明天再來試一下吧。」 「再來試一下。」這句話讓史蒂夫聽了更加難受。「我會來的,」他說。「順便說一句,我知道有一名目擊證人,他是斯坦福先生的保鏢,名叫德米特裡·卡明斯基。」 「是的。」 「我想和他談一談,你能告訴我他現在在哪兒?」 「澳大利亞。」 「這是一家旅館嗎?」 「不,先生,」他不無遺憾地說。「這是一個國家。」 史蒂夫的嗓門升高了一個八度。「你是說你們警察局都沒有審問一下就把斯坦福死亡案的唯一證人放走了?」 「杜勒上尉審問過了。」 史蒂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謝謝你,中士。」 「沒什麼,先生。」 史蒂夫回到旅館後,向西蒙·菲茨傑拉德彙報了情況。 「看來我還得在這兒再呆一夜。」 「怎麼了,史蒂夫?」 「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似乎日理萬機。現在是旅遊季節,他可能在幫遊客們找錢包呢。我明天會離開這兒的。」 「保持聯繫。」 史蒂夫儘管心裡有氣,但還是覺得科西嘉島的景色迷人。它擁有幾乎一千英里的海岸線,花崗岩的山脈高聳入雲,山頂上的積雪到每年的七月才開始融化。這個島嶼一直被意大利人統治著,現在由法國接管,所以兩種文化融和在一起,使得該島更加迷人。 他在吳山卡洛餐館用餐時想起了西蒙·菲茨傑拉德談論哈裡·斯坦福時所講的話。「他是我所見到的唯一沒有一絲同情心的人……他是一個虐待狂,報復心很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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