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惡魔的遊戲 | 上頁 下頁
一三五


  要辦一些私事?去接他們的女兒,他太太說的。至少他是這樣告訴他太太的。為什麼法官相信他女兒會在這裡?這是他們幾個月之前就安排好的嗎?

  爸爸,我要在美國到處吸點毒品。在某月某日,到邁阿密來接我吧?沒這回事。絕對沒這回事。

  不可能,集團組織都發瘋了,你看貝維爾醫院,裡卡多。桑托斯,還有他們用來收買盧科,要他停止調查的那五百萬美元。他們為了某種目的需要對這個女孩子的父親,這位兩點半就要到達邁阿密的尤金·皮爾遜法官,採取手段。

  不管法官和他太太說些什麼理由,在盧科看來,皮爾遜毫無疑問正在飛往邁阿密的路上,要交給集團組織他們所需要的什麼東西。或者他也許已經交給他們了,而且還相信他此行是來接回她女兒的。要是這樣的話,他就不必麻煩地再訂一張回程的機票。

  太陽熱烘烘地烤在盧科身上,兩頰上汗水直流。他突然想到自己在這個特別的遊戲裡可以得到兩個,不,是三個方面的支持。

  毫無疑問,他剛剛獲得的消息,在調查貝爾維醫院的命案中是非常重要的證據。作為主要的執法調查的警官,他必須繼續追蹤下去。不錯,這是第一條要走的路。

  他還是毒品管制局的一位宣誓過的特工,是唐。馬瑟的手下。所以他還有義務要把案情的發展隨時報告給後知道。這一點毫無問題。

  此外,他還是負責原先姓名不詳者案子的兇殺組警官。他可以隨時對這個案子進行調查,不論從哪裡開始。在這方面紐約警察局總是對其警官大力支持的。

  艾迪一科坐進道奇車裡,往邁阿密國際機場駛去。從基比斯坎到那裡只有半個小時的路程。他把車停在停車場,走進有空調設備的候機室。

  他拿起公用電話,用信用卡給唐。馬瑟在長島的家裡打電話。他從未見過面的馬瑟太太說唐正在打高爾夫球,要到四點鐘左右才會回家。她問是誰打來的電話,盧科說他叫吉諾。盧凱斯,從邁阿密打來的,還說他會再打來。吉諾一凱斯,是馬瑟為了這項工作所給他取的化名。

  聽到他在毒品管制局的上司不在家,這位高大的探員多少松了口氣。這下他可以自由自在地行動了,可以作為一個正直的兇殺組警察,以合法的理由去迎接尤金·皮爾遜法官下飛機了。但是在他內心深處,卻十分看重毒品管制局所能夠對他及時提供的大力支持和幫助。他覺得如果沒有這些支持和幫助,他會遺憾不已的。

  接著他給第十四分局打電話,告訴他們他正在邁阿密調查一個案子。他沒有提到姓名不詳者或者貝爾維醫院,因為,正如丹尼。莫洛伊上尉所說,在和集團組織有關的事情上,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信任的,即使是在兇殺組裡。

  然而錫德。默瑟警官,該分局的探長,那個星期六卻沒有問什麼問題。艾迪·盧科是一個中尉,一個值得信賴的警官,這一點增加了他的分量。如果他決定去邁阿密辦一個案子,肯定沒問題。這次通話立即給記錄了下來。

  盧科放下電話,心裡覺得安心一點了,不喜歡自己像個夜晚的小偷似的偷偷摸摸地來到邁阿密。現在他至少有了一個宣稱自己到邁阿密的理由。他必須要有一個理由,因為他現在需要一份班機乘客名單,來找出皮爾遜法官會在哪一班來自歐洲的班機上。這就意味著他需要別人高抬貴手,多多幫忙,需要向別人多說好話,因為戴德郡的警察局,對於在他們地區的陌生人向來不客氣。

  一點五十分,紐約警察局的盧科中尉,正站在移民大廳裡的移民管治辦公室裡,等待著從巴黎飛來的法國航空公司的AF108次班機,這次班機因戴高樂機場上出現炸彈引起恐慌而

  延誤了起飛。

  戴德郡警察局兇殺組的喬伊。博洛警官,兩年前曾在紐約市參加過一個訓練課程,艾迪和南希夫婦倆曾帶著他到處遊逛,使他在紐約的那段日子過得格外開心。此外盧科還違反規定帶博洛參加過幾次反幫派行動。這種毫無保留的信任和友情,對於一個孤獨的默默無聞的外地警察來說,是最渴望得到的,就像一個嬰兒渴望溫暖的乳汁一樣。

  「那傢伙長得什麼樣?」博洛問道。

  艾迪·盧科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

  「沒關係……」這位邁阿密的警察轉向移民局的高級職員問道,「在他出示證件時我們可以檢查他的身份嗎?」他是指出示護照時。

  「當然可以。」這位職員回答道,他們坐下來等候。

  盧科借這個機會給南希打電話,告訴她他可能來不及趕回去吃星期天的早午餐了。

  在哈裡·福特的可靠性發生問題之後,秘魯金融家阿爾曼多。托雷斯書哈達先生再度進入哥倫比亞就顯得有點不夠謹慎了,因為哈裡能夠認出托雷斯就是英國情報局高級官員,第三等聖邁克和聖喬治勳位爵士,戴維。阿布斯諾特。賈丁。

  賈丁對這件事情覺得有點苦惱。阿爾曼多。托雷斯這個身份,對他來說,一直是一帆風順的。誰也不能肯定福特是否已經失去理智。也許他只是想存個幾百萬塊錢準備應付將來的苦日子。眾所周知,秘密特工人員有時會為自己的將來著想,而做出一些不合法的事情。事實上,有些非常優秀(而且極可靠)的秘密特工都幹過這種事情,但他們幹這種事時都遵守了龍尼·薩波多所說的第十一條戒律,他們都不曾被發現過,至少在他們替政府服務期間沒有被發現過。(有一次,女王陛下政府,通過秘密

  情報局,用降落傘把幾十萬南非共和國的法定金幣空投到阿拉伯灣某個沙漠上,用以收買交戰中的各部落首領和王子。該地區的那位秘密行動特工成功地賄賂了阿拉伯的一些酋長。就在幾年後,他購買了一艘豪華出租帆船,在地中海做生意,除了到希臘和黎巴嫩一些城市的海底下去渡潛水假期外,還走私槍支和許多的印度大麻。)

  但是阿利斯泰爾。裡德之死,還有對於帕布羅。思維加多情況的隱瞞,這些情況他肯定是知道的,比如恩維加多從那次突擊中逃脫之後的下落——這些因素表明,他正開始置身於一個陡峭光滑的斜坡上,即將成為一個叛徒,或者至少是一個危險的特工。

  因此戴維·賈丁不得不使用另一個費盡心思才建立起來的掩飾身份來到哥倫比亞。在機場通過哥倫比亞秘密警察的檢查站時,他並沒有使用這個身份,只出示了他的英國外交官的護照就輕易通過了,他這張護照上的身份是國外及聯邦事務辦公室財務科的喬治。帕特遜,到哥倫比亞來審查大使館帳目的。

  帕特遜是他通過移民局和安全系統進入哥倫比亞所常用的化名。這位值班的秘密警察笑容滿面地歡迎他重返哥倫比亞。

  進入候機室後,一位大使館工作人員前來迎接他。這個人不是哥倫比亞秘密情報局局長或是他的助理,而是大使館的秘書,另外還有一位司機兼保縹。

  三個人坐大使館的車子離開機場,這是一部本田轎車,不大顯眼。在喬治。帕特遜用外交證件的保護下又回到機場飛離哥倫比亞之前,沒有人會再注意到他的。這種秘密行動,用間諜術語來說,叫做灰色行動,是和黑色行動相對而言的。這種行動在友好的、或者至少不太有敵意的環境下進行,是最聰明的辦法。

  等到本田車開到波哥大北部的英國大使館時,車裡仍然還是三個人,但這三個人中沒有一個是戴維·賈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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