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惡魔的遊戲 | 上頁 下頁 |
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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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金告訴自己乾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這時大門上響起了敲門聲,這六年來一直充當尤金秘書的丹尼斯。馬格裡把頭伸進來到處張望。 「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法官,現在已經是十二點十分了。」他說道。 「真的嗎?謝謝你,德斯蒙德。」皮爾遜回答道。他的秘書點點頭走開了。 如果選舉的民意測驗準確的話,帕德裡克·奧謝將是下一任的總理。他在早餐時打電話過來。那時,尤金和梅萊特正在進行父母之間為了西奧班的爭執以及女兒和那個南歐人一起出走,尤金為什麼那麼無動於衷,而且為什麼不堅持要她立即回來。任何一個不完全稱職的父親也會飛到委內瑞拉,然後搭下一班的飛機把她拉回家來。等等諸如此類語氣的話……梅萊特 相信她的女兒是跟某個鋼琴家住在委內瑞拉的山頂上。 帕德裡克問皮爾遜是否能抽出幾分鐘,比如在午餐時候,一起到都柏林的國會大樓,奧謝的辦公室,吃塊三明治和隨便喝點東西。 尤金·皮爾遜說當然可以。他猜一定和首席檢察官的職位有關。他已經決定接受這個職位。當他聽完電話時,梅萊特的態度多少有點軟化,因為如果說她有什麼和她的女兒西奧班一樣關心的事情,那就是她希望能成為下一任首席檢察官的妻子。 一點差四分,皮爾遜大步走過國會大廈的大門,邊走邊向那些說「你究竟怎麼了?午安,尤金」的人點頭示意,他很清楚,並且有點得意,因為在這個勝負即將分曉的謠言四起的都柏林,國會大廈裡的男男女女,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尤金·皮爾遜法官已經被暗中指定要擔任下一任的首席檢察官。說實話,他的命還不錯。一旦他擁有這項權力,也許他就會開始利用它來使他在組織中的那些敵人束手無策。 他沿著走廊,大步走向那扇擦著發亮的木門,上面鑲著寫有帕德裡克·奧謝名字的黑白兩色的飾板。他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房間很寬敞,兩扇窗戶俯瞰城區,幾棵樹梢給窗外的景色增添了不少美感。 帕德裡克·奧謝站在其中的一扇窗戶旁,夾克掛在門邊的衣帽鉤上。他穿著梅萊特在三年前的聖誕節送給他的卡迪根開襟羊毛衫。眺望著窗外的樹木和屋頂,似乎陷入了沉思。 兩盤三明治,兩罐啤酒和兩個平底玻璃杯放在矮桌子上,圍著桌子的是一張皮長沙發和兩個皮扶手椅,都很舊了,彼此也不相配。 「一點正。」皮爾遜說道,順便也說明他到了。 帕德裡克轉過身來,他顯得更蒼老,更疲倦了,關心國事之情溢於言表,他頗帶倦意地笑了笑,看起來像一個大腹便便身材高大的悲傷偵探。 「你好,尤金,」他說著,挪向一張扶手椅,「你來喝一杯……」 「正是我想要的,隊長。」皮爾遜回答著,邊笑邊走向那張長沙發。隊長和博士是早年他們兩人在都柏林三位一體學院上學時彼此贈送給對方的綽號。 帕德裡克打開啤酒罐,默默地倒了兩杯。皮爾遜知道,這是在製造氣氛,以便討論下一屆的政府和皮爾遜在其間的職位。 「謝謝,帕德裡克。」皮爾遜說完端起一杯海尼根啤酒。他承認自己相當緊張。從一個訴訟律師要爬到今天司法界這個最高的職位,是一條艱苦漫長的里程。 奧謝端起自己的啤酒,舉在手裡,仍然顯得悶悶不樂。「為你的身體健康平杯……」 「也祝你身體健康。」法官回答道。 他們各喝了一口啤酒,將杯子放回到桌子上。 他要開口了,皮爾遜盡情地享受這一刻,以便向梅萊特敘述這段經過,以後還要告訴西奧班如何達到這個他事業上的最高峰。 「尤金……我必須把我未來內閣的成員和政府高級官員的名單,交給保安部門和警察局政治保安處去審查。你是一個司法的表率,一定會贊同我這麼做。」 「當然,這是例行程序。」帕德裡克說這句話有什麼用意? 帕德裡克·奧謝盯著皮爾遜的眼睛。帕德裡克是尤金·皮爾遜所認識的最坦率的人之一。「是啊,萬事俱備,不過當我提起你的名字時,出現了一點波折。」 皮爾遜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你這是什麼意思?」 「秘密情報局。當然,我們不承認它的存在,而且還是個很小的單位,只是幾個精明的男女。不過,他們非常內行。而且極其準確。他們對你好像並不完全贊同。」奧謝仔細打量著他,目光仍然相當親切,不過,這位法官從未見過這對這麼疏遠的眼睛。因為這個人是個倖存者。 皮爾遜也盯著這位黨魁的目光。他聳聳肩,將手掌翻過來向上,用這個姿勢來說明他沒有什麼需要隱瞞的,不過,他但願自己沒有這麼做,因為這個姿勢令他覺得自己有點不太坦誠,簡直像個阿拉伯的駱駝販子。 「帕德裡克,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 奧謝歎了口氣,顯然十分尷尬。「也就是說,關於任命你為政府官員這件事情還有一些安全方面的疑點,尤金。我相信一定沒有事,也許是某個該死的電腦的差錯。我的意思是說,你能透露一點這方面的消息嗎?有什麼我也許應該知道的事情嗎?」 他輕輕地笑出聲來。否定不是天黑之後在上訴法院法官的辦公室裡飲酒作樂?偷偷地抽大麻煙?負債?賭博?聽我說,如果只是這些事情,就完全承認。有時候他們聽了反而非常高興。」 尤金·皮爾遜從來都不是個最有膽量的人,布倫丹·凱西早就料到這一點,而且利用這個弱點使他落入圈套,不斷地做惡夢。聽了這些話,他差點就暈過去。他覺得腦袋裡的血液都快流光了,趕快將幾乎倒滿啤酒的大塑膠杯放回到桌子上,因為他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他的心臟怦怦跳,幾乎透不過氣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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