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惡魔的遊戲 | 上頁 下頁
八一


  目前有兩件事情必須要做。一件是確認死去的女孩子的身分,這已經成為索繞在盧科腦海中的第一項重大事項,然後才能找到這女孩子的父親,告訴他任何一個做父親的人所能聽到的最壞消息。盧科已決定親自去做這件事情,那怕是要搭飛機到歐洲去。

  第二件事情更令人煩惱。為什麼裡卡多會被自己人折磨虐待之後又將他殺死呢?因為他搞丟了這個女孩子。難道她「那麼」重要嗎?更使他煩惱的是……巴克羅的情報似乎顯示:到紐約來擔任集團組織的執行者的那個哥倫比亞人,身上帶著好幾張艾迪·盧科把那阿帕奇人從人行道底下拉上來之後,好不容易在他偷竊來的一大堆錢包等東西裡搜出來的照片,再加以翻拍的照片。

  如果集團組織有管道能夠進得到紐約警察局的機密情報,那就意味著盧科不能信賴任何人,除非等到這個消息來源被確認,並使其失去功能之後。

  這同時也意味著他不能透露他在確認姓名不詳者的身分中的進展程度,否則就會危及她的父親。他想不出來最後這種感覺的邏輯何在,但他作為探員的直覺,在碰到這種事情時往往相當準確。

  地凝視著伍迪。艾倫和米亞。法羅,在南希捧腹大笑時,他也親切地微微一笑。

  一定是曼尼·舒爾曼。

  或者是他的夥伴,名字叫傑克的那個人。在他紐約警察局情報處照片電腦室工作。那一定是他們兩個人其中的一個。

  或者是兩人都有份。

  艾迪·盧科松了一口氣,伸手去拿爆米花。這就是他為什喜歡伍迪。艾倫的電影,因為這些電影讓他有充裕的時間思考。

  第二天早晨,他把夾克擱在椅子靠背上,跑到第十四分局的九樓找科維克孿生兄弟——喬伊和阿爾比聊天。這兩位法醫老練地把阿帕奇人放在紐約成衣業區人行道底下的老巢裡的所有東西清理出來,拍照並加以分類歸檔。

  他們所找到的一些護照,盧科已經詢問了無數次。其中許多已無法辯認,因為那些護照擱置在那裡太久了。但是沒有一份護照有任何跡象顯示出它可能屬￿他的「姓名不詳者」,由此可以鑒定出她的身份的。

  「老兄,要是真的在那裡,我們一定可以查出來了……」喬伊抱怨了一句。

  「是啊,」盧科抓抓頭,從阿爾比手中接過塑膠杯溫熱的咖啡。「我想她的男朋友裡卡多」定拿走她的護照,當他們吵架後他將她鎖在旅館房間裡,從她那裡奪走的。」

  「據說,他們從河裡撈起來的那個無頭無手的屍首就是裡卡多。」阿爾比說道。

  「目此,他所有的東西現在可能都被拿回到哥倫比亞了,」喬伊。科維克想了片刻又繼續說道,「包括姓名不詳者的護照在內。」

  艾迪·盧科從積滿污垢的窗戶眺望著街對面辦公室裡的兩位速記員。其中一位在修她的指甲,另一位談笑風生,比手劃腳。他在想,那個姓名不評者,是不是也像她們一樣是一名秘書或打字員。「沒錯……」

  「也就代表我們的查證沒有任何進展。」

  「你說對了。」

  「不過,」阿爾比邊說邊用懷疑的眼光看著盧科。「我聽說你們查出了她的名字……」

  「只是個名字,沒有姓,」盧科小心謹慎地說道。

  「叫什麼?」阿爾比。科維克是這個單位當中最值得信賴的警察,這就是對一個偏執旺所產生的影響。你不能連像這對雙胞胎這種人也開始懷疑起來。

  「西芬。西芬妮。我查了所有的名單也找不到另一個類似這樣的名字。」艾迪·盧科老有所思地看著科維克兄弟。「這不像波蘭名字,是不是……?」

  「不是。西芬妮……這不是豬玀穆羅尼妻子的名字嗎?他的道編。她還參加了他的葬禮。」

  盧科看著喬伊。科維克。是啊。「穆羅尼夫人。她會不會也是愛爾蘭人呢……?」

  「誰知道,但聽起來倒挺像的。西芬妮。對了,這個姓名不詳者會不會是個愛爾蘭佬?」這是一位波蘭裔的美國探員所說的話,他並沒有任何惡意。艾迪是意大利佬。他們兩個人是波蘭佬。瓦戈斯是美籍西班牙倍,而愛爾蘭同事都被稱呼為愛爾蘭佬或愛爾蘭老鄉。這種稱呼只限於相當親密的同事,本來的用意是要顯示不出同種族傳神的情感。然而,這種叫法有時也很危險,因為如果對方哪天心情不好,你可能會被打得臉青鼻腫。

  「那麼她在羅馬他媽的究竟在做什麼呢?」

  「那就是要你去查證的。你是他媽的探員呀……」

  紐約警察局有件怪事,一切事情都發生在離綠島(愛爾蘭的別稱)不遠的地方。艾迪·盧科花了整整八分鐘的時間才發現這個名字通常被寫為西奧班。到了十點十分,也就是歐洲時間四點十分,他當時正在和負責跟羅馬警方聯絡的巴黎國際刑警通電話。他還給丹尼。莫洛伊上尉的表弟發了一則傳真。這個人是他們偵察處駐都柏林重案組的督察。盧科在傳真中詢問道,在過去的十四個星期期間內,有沒有一位名叫西奧班,年齡在十五歲到二十歲之間的女孩子被報案失蹤。或是在意大利或歐洲任何國家度假時失蹤。

  有時候,一宗案子會石沉大海幾個月,然後事情突然又有進展。使盧科少尉稍稍感到吃驚的是,現在並不是那種時候之一。

  可是深夜來臨,當他正要關上電視,從他最喜愛的椅子上站起來去睡覺時,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

  「盧科先生嗎?」

  「我就是。」

  「盧科先生,你最好不要逼我們。」說話口氣很理性又和善,還帶一點西班牙口音。

  「你他媽的到底是誰?」

  「哦,少來這一套,少尉。」一個和善的笑聲。「你他媽的知道我是誰……別再管中央車站的那個女孩子的事情了,對你自己做點好事。」

  「他媽的掛掉電話,你這個混蛋。」

  「你那位妻子南希,長得滿好看的女人。和她的媽媽住在一起,這倒滿明智的,少尉。她媽媽在長島的房子可真不錯。我喜

  歡那門廊和搖椅。喂,老兄,但願她倆都能好端端的活到夏天還能用上這張椅子。你自己也許也可以活著再看一部伍迪。艾倫的電影。」

  「哢嚓」一聲。

  打電話來的人把電話掛了。

  碰,碰,碰!有人在用力地敲著公寓的前門。艾迪·盧科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膛。他很快地抓起他的槍和槍套,當他到達門口——門口的旁邊的時候,因為他知道有許多人曾經被人用槍射穿門口的木板給打死了——皮槍套已經被他丟在旁邊,那支史密斯——韋森造手槍子彈上了膛,雙手舉著準備射去。

  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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