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西德尼·謝爾頓 > 惡魔的遊戲 | 上頁 下頁
六二


  「你光說你見過那個女孩子,不過她現在已經死了。那麼到底是誰把可吸食的古柯鹼賣給她呀?」

  「我不清楚,老弟。裡卡多把她鎖在旅館房間裡。她打電話叫房內服務才逃出來的。」

  「是裡卡多對你說的嗎?」從來還沒有誰叫過艾迪·盧科「老弟」。他猜想這一定是「利爪」幫的某種稱呼,或者是街頭的一種時髦叫法。他思索半天,但怎麼也想不明白。老弟——那傢伙就是這麼叫的。

  「是裡卡多對我說的。」

  「那麼是誰賣給她那個東西的呢?」

  「老兄,她弄到了,就那樣。這裡是紐約市,老兄。」

  「那麼你的意思到底是怎樣,辛巴?既然那樣,我們還談什麼?」

  「問題是,那些傢伙殺了你們的警察和我的弟弟……」

  艾力克。克拉普頓的曲子已經放完了。他們默默地坐著,聽著餐廳裡顧客的喧嘩聲。盧科喝了一口他所點的花冠啤酒。

  托尼放上另外一個磁帶。是班。韋伯斯特的某個男高音薩克斯風樂曲,聽上去又憂鬱又淒涼。盧科懷疑,當上了兇殺組的警官,當上了兇殺組的少尉,是不是真的會有什麼好運氣。他當巡佐的時候,就等於向世人宣佈,這是一位經驗豐富,不是只會吹牛的紐約警察。別想跟這位老兄耍什麼花樣。可是,現在拿在手裡的卻是那塊閃閃發亮的新的少尉警徽。天哪,辛巴剛才說些什麼話?

  辛巴剛才說:「問題是,老弟,他們接到了指示,要找到那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是個很重要的人物。然後,再幹掉那個告密者。他們指的是我的弟弟,不過,要按照那個先後次序辦理…。」

  艾迪·盧科轉過身來,盯著辛巴。帕特裡斯。他仔細打量著那個傢伙。但那個傢伙卻毫無懼意。

  「然後是幹掉裡卡多。桑托斯……?」他盯著辛巴的眼睛,問道。

  「在這三天裡,那些美藉西班牙人來到了城裡某個地方,老兄。我聽說,他們把那個傢伙帶到布魯克林區的東河邊上,有人聽到他慘叫一個通宵,我的意思是,老弟,那裹住著一群流浪漢。那兒在蓋一個什麼他媽的建築物,已經蓋好幾年了,老兄。」

  「至於那個計程車司機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聽到的情況是這樣的,這個美籍西班牙人是為集團組織兼差的。他跟自己的人相處得還不錯,大家聽說他就那樣被殺了,你知道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來把這件事情徹底瞭解一下……」

  「快一點。我得馬上離開這裡。」盧科眼睛一閃,辛巴畏縮一下。

  「那些美籍西班牙人,是專門來找眼裡卡多一起在甘乃迪機場下飛機的女孩子的……?」

  「是的。不錯,我得——」

  「別緊張。而他們拷問了裡卡多,這個人你聽說已經死了。」

  辛巴點了點頭,越來越覺得有點害怕。他發覺情況不妙,身上冒出了晶亮的汗珠。他不停地察看著選出餐館的路徑和外面街上。

  「接著醫院遭到突襲,矮子和其他的十五個人被殺,包括那集團組織小組的四個人。還有別的要說嗎?」

  辛巴的背慢慢離開了吧台。他站起身來,朝四周瞥了一眼。這意思是,他現在得走了。「他們住在漢普頓飯店。那個女孩子告訴我的。」

  「這是不是你第二次見到她?當她回來的時候你就把古柯鹼買給她?」盧科仍然坐著,右手伸到上衣裡面,握住那支點三八的史密斯一韋森左輪槍,大拇指按住扳機,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辛巴。

  辛巴在原地站了很長時間,沒有動彈。接著,他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漸漸就咧開嘴巴笑了。

  「老兄,我什麼也沒有賣給她……」說著,他從容地走了出去,好象他在這個世界上一點兒心事也沒有。

  艾迪·盧科望著他走出門去,街上的「利爪」幫成員熟練地朝四周瞥了一眼,然後跟著他們的首領一起走了。在這時候,一直忙著在帳單薄上潦草書寫的托尼抬起頭來。「那麼,那個女孩子究竟是誰?為什麼她那麼重要?」

  「你要是能說得清楚,托尼,明天你就可以去兇殺組上班……」說著,盧科伸過手去,拿走了托尼作筆記的帳單簿。出自謹慎的習慣,他走進廚房,從後門離開了餐館。

  漢普頓飯店是一家豪華的大飯店,位於中央南路。經有二百一十四個房間和許多套房。如果說它沒有多少特色,也許不太公平,不過,你要是想停留在紐約,而且還不想被人注意,那麼漢普頓飯店倒是一個很合適地方。那位值班副經理是個加利福尼亞人,天生一付從容不迫和彬彬有禮的樣子。他的名字叫約翰。波德克。當兇殺組的艾迪·盧科少尉在薩姆。瓦戈斯探員的陪同下來到前廳接待台的時候,約翰的第一個本能反應就是,希望他們把領帶打得緊一點,因為他們倆的領帶都松著,襯衫最上面的扣子也沒有扣上。

  他很有禮貌地聽著盧科解釋這次來訪的目的。接著,他將有關的內容打進了電腦。

  「讓我想一想……卡斯泰尼達……還是桑托斯……」,鍵盤上響起的的嗒嗒的聲音。的的喀喀,的的咯咯,的的咯咯。

  盧科和瓦戈斯一面很有禮貌地等著,一面掃視著大廳,只見那裡有日本商人,外地來的英國人和美國人。南美人。德國人。

  約翰。波德克抬起頭來,露出令人鼓舞的笑容。「非常抱歉,」他說,「沒有叫那個名字的人在這裹住過,從聖誕節之前到現在都沒有過。」

  「那麼,叫那兩個名字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最近一次住在這裡,是在什麼時候呢?」瓦戈斯問。

  「我真的說不出來。沒有電腦印刷輸出我就沒辦法。」波德克說。

  「我告訴你怎麼辦,約翰,」盧科說,「我想跟四個星期前值班的門房談一談,還有房內服務人員,以及房間女服務生。你能幫我們安排一下吧?」

  「沒有問題。除了幾個當班的,或者請假的。」

  「這就行了。他們在這裡的時候我會回來。」

  「你就要問他們能不能認出任何一張照片上的人,對嗎?」

  波德克咧嘴一笑。就像電影上那樣。

  「我去找門房談一談。你安排一下讓瓦戈斯探員跟房內服務人員見見面。」

  「當然可以,少尉。」

  少尉。艾迪·盧科自個兒咧嘴一笑。他有點喜歡這種稱呼了。

  門房仔細察看了裡卡多和那個姓名不詳者的照片。

  「嘿,那一定是在羅馬,對嗎?是在『漂亮的羅馬』,我說對了嗎?」

  「照片上的那兩個人呢?他們在這裹住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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