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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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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齋藤仔細一聽,谷三十郎正和船老大交涉,一定要讓他讓出一塊床位,給他和自己的兒子。 船老大經不住谷三十郎執拗的請求,終於開始四處踅摸找占著幾個床位的客人,可整條船上除了齋藤和另外一個看上去富裕的町人,能占著兩個床位。 「真麻煩。」町人嘴裡嘟噥著,一翻身,繼續睡覺。 齋藤一看這情況,站了起來,「船老大讓他們進來吧,我讓給他們。」 船老大看齋藤為他解了圍,感激非常,忙不迭地對齋藤表示千恩萬謝。 不過船老大身後的谷,依然趾高氣揚,對齋藤連招呼都不打。看他臉上的表情,好像是說「我只是和船頭交涉,沒有和打交道。憑什麼對你打招呼啊?」 兩個人在窄窄的船間擦肩而過,不知齋藤是有心還是無意,他和穀撞了碰頭,整個船身隨之一晃。 「對不起。」齋藤低聲說道。 「呃呃。」穀嘟囔著,抬頭就想看齋藤的臉長得如何。可船艙裡很暗,什麼都看不清。他甚至都沒對齋藤說謝謝。他這種自尊自大,一是因為對自己有武藝有自信,二是對自己擁有的京都守護麾下身份感到驕傲。 等到了伏見寺田屋的河灘上,齋藤避開谷三十郎一行人,快步下船,趕回壬生的屯營。 等趕回屯營,谷三十郎一行人並沒有跟著回來。齋藤也沒在意,他想那些人應該是去京都觀賞風景去了吧。 果然,第二天,谷三十郎才帶著手下人慢慢吞吞來到了屯營。 近藤按照一直以來的習慣,將這些人帶到了一間小房間。等所有的人坐定之後他開口說道:「各位,今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希望能偶互相提攜,通力協作。谷先生的槍法天下聞名,今後一定要請您多多關照了。「 近藤剛說完,穀立即起身,按照門徒的拜門順序一個一個介紹,他們的出身,武藝水平等等。 齋藤也在歡迎的宴會中,谷三十郎根本沒有在意他的存在。谷自然不會在意在黑暗船艙中擦肩而過的人,當然也不會記住齋藤的臉龐。可是他的養子和門徒的臉上就不這麼自然了。 谷三十郎的養子盯著齋藤看了半天,可依然狐疑萬分。齋藤也盯著他看,發覺齋藤的養子身上的黑色套裝非常新,估計是到了京都之後新買的吧,衣服上的家紋也已變成了九曜巴樣式了。 「我怎麼記得在船上,他衣服上和穀的家紋一樣,都是十六葉菊花了。」齋藤心裡充滿了疑惑。 近藤聽著谷三十郎高談闊論,突然發現谷三十郎有一口中部口音,好奇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谷三十郎是這麼回答的:「呵呵,什麼事情都逃不過近藤先生您的法眼。其實我出生在備中松山,祖上代代都是板倉家的家臣。到了我父親這一代,才轉到大阪,後來就在那瑞安家了。為了省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對外一直自稱我是大阪浪人。」 「原來如此,這麼說您是板倉家的人咯?」 谷三十郎一番話使近藤對他更尊敬了。 可同席的齋藤側耳傾聽谷三十郎高談闊論,眼睛卻盯著別處。板倉家是譜代大名家中的名門,家紋是九曜巴。谷三十郎的「兒子」衣服上也有個一模一樣的圖案。 谷三十郎意外地輕描淡寫般介紹他的兒子:「這是犬子谷喬太郎重政。」 後來才知道介紹谷三十郎入隊的人是原田左之助,此人是新選組在江戶成立時期以來的元老。 有次借著閒聊,齋藤向原田打聽谷的兒子來頭。 「那毛頭小夥子什麼來頭?」 「這個啊,俺們不知道唻。」 原田倒不是裝傻,他自從脫離伊予松山藩直到在江戶加入新選組,期間在大阪盤桓了將近半年時間,他就是在那段時間認識谷三十郎的。 「那時節,我可沒看見那小子。」 12-02 谷三十郎自從加入新選組之後,可以說是官符如火。剛加入新選組他就被授予助勤的職務,統領一個支隊。每天他忙得不亦樂乎,可是一有空他就到新選組內部的道場裡和大家切磋槍法。 這還不算,每天清晨谷三十郎一起身,洗漱已畢。他就直奔屯營的中庭,耍一套槍。雖然多少顯得有些賣弄顯擺,但大家都不得不承認穀的花槍耍得很好。 「谷先生的槍法就是日本第一。」 谷三十郎周圍很快聚集了很多崇拜者。 這件事讓近藤對穀更加另眼相看了,經常單獨找他談機密事宜。 可不久谷三十郎的「狐狸尾巴」就逐漸露了出來。 「諸君,劍法重要。但是真刀真槍幹起來,還是要依靠靠大槍。如果不練好槍法,將來在戰場上可要吃虧的。」 「但是,谷先生,您的劍法……」 有個把不識相的人,開口就問。 「練好了槍法,劍法也會好的。你們可別以為我在吹牛,剛才誰問我的劍法啦?對就是你,拿起竹刀,放馬過來!」 谷三十郎在大阪開道場時,他負責教槍法,他的哥哥負責教劍法。所以穀的劍術還是有一定水平的。 「你砍砍我試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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