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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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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入伍 地方官:請把法典給我拿下來——念這些條文——宣誓,吻吻 聖經——簽下你的名字,去當一個英勇的士兵。 為你今後將于出的英勇業績, 從國庫中取出你應得的一份—— 每天六便士再加給養和補助金。 ——《募兵官》 射手們叫一個扈從步行,騰出一匹馬來讓昆丁·達威特騎上。他那些威武的同胞們便陪同他朝普萊西城堡的方向快速地騎去。儘管他並非心甘情願,但事實上他將住進那今早還使他感到驚奇的陰暗城堡,成為它的一個居民。 途中他舅父反復詢問使他遭受重大危險的這一事件的經過。他向他作了一番詳盡的介紹。雖然他覺得自己這個敘述應該十分感人,毫無可笑之處,卻不料在保護他的同行者當中引起一陣哄笑。 「不過,這的確也不是什麼好笑的事。」他舅父說道,「究竟撞了什麼鬼。使得這不懂事的娃娃硬要去干預一個不信基督的半猶太半摩爾的異教徒屍體呢?」 「要是他像莫法特·米歇爾那樣,為了一個漂亮姑娘和軍法總監的人吵架,那猶可說。」坎甯安講道。 「不過,我認為特裡斯頓和他的手下人竟裝作分不清我們蘇格蘭人的無邊帽和偷雞摸狗的流浪漢戴的所謂的包頭巾,也真是故意在損害我們的尊嚴。」林賽說,「如果他們對這差別視而不見,那就得用拳頭教他們明白。不過,我倒認為特裡斯頓是假裝誤會,以便在善良的蘇格蘭人來這裡探親時把他們吃掉。」 「舅舅,我可以問問你們談的是些什麼人嗎?」昆丁問道。 「當然可以,」他舅父回答道,「不過,好外甥,我不知道誰能回答你這個問題。我肯定不能回答你。不過,別人知道的也不見得比我更多。聽說他們是像群蝗蟲那樣在最近一兩年來到法國的。」 「是的,」林賽說道,「老實的傑克(小夥子,老實的傑克是這兒農民的綽號——到時候你就會學會我們談話的方式)——老實的傑克並不在乎是什麼風把他們刮來或把蝗蟲刮來,他們只關心什麼風會把這些再刮走。」 「他們幹了很多壞事嗎?」年輕人問道。 「壞事?嘿,孩子,他們是些異教徒,或者說猶太人,至少也是穆罕默德的門徒,既不崇拜聖母也不崇拜聖徒」——(他劃了個十字)——「摸得著什麼就偷什麼,而且能唱歌,會算命。」坎甯安補充說道。 「有人說他們的女人當中有些很漂亮的貨色,」古特裡說道,「不過,這點坎甯安知道得最清楚。」 「兄弟,你是怎麼了!」坎甯安說道,「我想,你不是想說我的壞話吧?」 「我相信我並沒有說你什麼壞話。」古特裡對答道。 「我希望衛隊給我斷斷這個事,」坎甯安說道,「你這等於說我,一個蘇格蘭紳士,生活在神聖教會的管轄下,卻在這些社會渣滓般的女異教徒當中有個相好的。」 「別這麼說,別這麼說,」巴拉弗雷調解道,「他只不過是開開玩笑——夥伴們之間不要吵架。」 「那我們也不應該開這種玩笑。」坎甯安喃喃說道,仿佛是在跟自己的鬍子講話。 「除了法國以外,別的國家也有這種流浪人嗎?」林賽問道。 「是的,別的國家也有——他們在德國、西班牙、英國都已成群地出現。」巴拉弗雷回答道,「托聖安德魯的福,蘇格蘭還沒有受到他們的打擾。」 「蘇格蘭這國家太冷,蝗蟲受不了,」坎甯安接著說道,「也太窮,小偷在那兒呆不下去。」 「也許蘇格蘭高原人只許自己的小偷而不許別的小偷有發展餘地。」古特裡說道。 「我想提醒你們大夥,」巴拉弗雷說,「我是安古斯山的人,在格蘭一依斯拉有我一些高貴的親戚,我不容許別人污蔑蘇格蘭高原人。」 「你不否認他們偷牲口吧?」古特裡說道。 「搶幾頭牛什麼的算不上偷。」巴拉弗雷說道,「要是你敢偷牲口,不管你什麼時候偷,以什麼方式,我也還是會堅持說這不算偷。」 「夥計,你真不害臊,」坎甯安說,「誰在找碴?你不應當讓這年輕人聽到這種毫無道理的曲解。好了,我們已經來到城堡了。只要你願意在敝舍共進午餐,我願獻上一甕好酒,為友誼痛飲,為蘇格蘭的高原和低地乾杯。」 「同意——同意,」巴拉弗雷說道,「我也將獻上好酒一壇,用酒來洗掉人間的不仁,並慶祝我外甥參加我們衛隊。」 當他們走近時,小門打開,吊橋放了下來。他們一個挨一個走了進去。當昆丁正要跨進門的時候,哨兵架起兩根長矛擋他的駕,命令他站住,同時弓箭手張好了弓,牆上的火統槍也瞄準他——真算得上是一種高度嚴密的警戒,儘管陪同這年輕人來到城堡的是國王衛隊的一夥人,其中還有佈置過這些崗哨的軍官。 勒巴拉弗雷特意留在外甥旁邊,作了一些必要的解釋。經過一番猶豫和遲疑之後,哨兵才決定讓這年輕人由一個強健的衛兵護送到克勞福德大公的住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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