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普希金 > 歐根·奧涅金 | 上頁 下頁 |
七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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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別了,如果是永遠地 那就永遠地,別了。 ——拜倫 當我在皇村中學裡,象一朵花 在它的花園裡無憂地開放, 我喜歡閱讀的是阿普雷亞 而不把西塞羅放在心上。 回想那時候,每當煦和的春日, 當我在幽深的穀裡,在湖水邊, 聽著天鵝的啼喚,看著水波閃爍, 繆斯便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的宿舍的斗室因為她的 突然的降臨而輝煌、明亮。 她為我擺開筵席,她歌唱 兒童的歡樂、青春的戲謔, 她歌唱我們古代的光榮, 還有心靈的顫慄的夢。 二 世界帶著微笑迎接她, 這最初的成功令我們鼓舞, 傑爾查文老人也賞識我們, 在墳墓的邊沿向我們祝福。 …… …… …… …… …… …… …… …… …… …… (原注:原稿中本節結尾如下: 德米特裡耶夫沒有指責, 而那俄國習俗的捍衛者,① 暫停下教導,聆聽著我們蔔 把怯生的繆斯輕輕撫摸。 而你,深深充滿靈感的 一切優美情愫的歌者,⑧ 你呵,少女心靈上的偶像, 你豈非出於偏愛而向我 伸出你的手,叫我把一生 奉獻給詩的純潔的名聲?) 三 而我一直把不羈的熱情 當作行動的唯一的指針, 我常常帶著頑皮的繆斯 和笑鬧的人群一起宴飲。 她伴著我們爭吵(在午夜, 那對巡查是多大的聲音!) 在這狂歡的筵席上,她也使 座中的節目花樣翻新: 作為酒神的忠實的信徒, 她對酒放開了自己的歌喉, 而那些昔日的青年人 都顛倒了,熱狂地向她追求—— 在朋友面前,我感到驕傲 有這一個輕佻的女友。 四 然而我已經遠離他們了, 我跑到遠方……她跟著我。 多麼常常地,溫存的繆斯 為了解除旅途的寂寞 使我醉心於迷人的故事! 在月下,在高加索的山徑, 多麼常常地,象林諾娜, 她和我一起在馬上飛奔! 在幽暗的夜晚,呵,她常常 領我去到塔弗利達的海濱, 她讓我傾聽那海濤的喧響, 那波浪的深沉的永恆的合唱, 妮列伊達口的低聲的喃喃, 那對創世主的無言的禮贊。 五 而暫時,忘了遙遠的京華—— 它的燦爛和喧騰的宴飲, 她來到悒鬱的摩爾達維亞的 荒涼的山野,前來訪問 遊牧民族的簡陋的篷帳。 她變得和他們一樣的粗獷, 她愛上了野蠻人民的 異域的方言和草原的歌唱, 而忘了自己的神的語言…… 繼而一切突然變了個樣。 於是,她出現在我的花園 成為一個鄉間的姑娘; 她的眼睛是多麼沉思鬱鬱, 一本法文小書拿在手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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