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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胖女人(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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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翠絲噘著嘴,垂涎欲滴地望了一眼那一塊塊的方糖。 「皮翠絲!」弗蘭克嚴厲地叫了一聲。 皮翠絲咽了一口口水,伸手去拿糖精。 到了大家都坐在橋牌桌邊時,弗蘭克才松了一口氣。她很清楚埃羅和皮翠絲心裡面不高興。她心裡面希望她們倆喜歡莉娜,同時也盼望莉娜跟她們一起愉快地度過這兩個星期。第一局是埃羅和新來的人叫牌。 「您是打範德比爾特,還是打卡爾伯森?」她問她道。 「我打牌沒有定規,」莉娜灑脫地說道,「只憑自己的靈感。」 「我完全是照卡爾伯森法打的。」埃羅尖刻地說道。 三個胖女人於是擺開陣勢迎戰。她打牌確實沒有章法!一定要教訓教訓她。一到了橋牌桌上,弗蘭克就六親不認了,她和其他兩個人一樣,一心只想將這位新來的客人教訓一番。但憑靈感打牌的莉娜卻打得得心應手。她天生就是塊打橋牌的料,表現老練,足智多謀,出牌快而狠,信心十足。其他三人由於技術也相當高超,一下子就發現莉娜好像知道對手要打什麼牌。但由於她們極為隨和、寬宏大量的關係,慢慢地,氣也就消了。這才叫真正地打橋牌,人人都玩得很開心。埃羅和皮翠絲開始對莉娜的感覺越來越好,弗蘭克見了松了一大口氣。成功在望。 兩小時後,大家便散了夥。弗蘭克和皮翠絲去打高爾夫球,埃羅跟新認識的一位青春可愛的帥哥羅卡麥爾親王去做一次輕快的散步。莉娜則說她要休息一下。 快到吃晚飯的時候,大家又碰頭了。 「您還好吧,親愛的莉娜,」弗蘭克說道,「丟下您這麼久沒人陪你玩,真是不好意思。」 「咳,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睡了一個好覺後,還到胡安酒家去喝了一杯雞尾酒呢。您知道我發現了什麼?說出來別樂壞您。我發現了一間小茶館,小巧玲瓏的,那兒賣的奶油又大塊又新鮮又漂亮。我叫他們每天給我送半品脫來。算是給咱們這個家的一點兒心意吧。」 只見她兩隻眼睛閃亮著,不言而喻,她正等著看她們高興的樣子。 「您真是好,」弗蘭克說道,看得出她正設法消除其他兩位朋友臉上的怒氣。「不過咱們從來不吃奶油。在這種天氣吃奶油會讓人動肝火的呀。」 「那我只好一個人把它吃完嘍。」莉娜滿心歡喜地說道。 「你就不考慮一下自己的身材?」埃羅慢條斯理道,語帶機鋒。 「醫生說我不吃不行。」 「他是不是說你一定要吃黃油、麵包、馬鈴薯和奶油?」 「是啊,我想你們說要吃得簡單就是這個意思吧。」 「這樣下去你可要變大肥婆的呀!」皮翠絲說道。 莉娜呵呵大笑。 「不,才不會呢。您可知道,我吃什麼都不會變胖。向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半點影響都沒有。」 接下來,大家都不說話,直到男管家進來,才打破了冷漠的氣氛。 「小姐們可以吃飯啦。」他說道。 到了夜裡,莉娜上床睡覺之後,大家便在弗蘭克的房間裡議論開了。晚上的時候,她們還興高采烈,你捉弄一下我,我捉弄一下你,哪怕眼光最銳利的人都會給她們蒙了,以為她們相當友好。但是眼下,各人都除下了自己的面具;皮翠絲悶悶不樂,埃羅一肚子怨氣,弗蘭克也失去了信心。 「讓我坐在旁邊看著她吃著我特別愛吃的東西,心裡真不是滋味。」皮翠絲難過地說。 「這誰都不好受。」弗蘭克馬上回了一句。 「當初你不該讓她來。」埃羅說道。 「我怎麼知道嘛?」弗蘭克嚷道。 「我老覺得要是她真喜歡她丈夫的話,她就不會吃那麼多,」皮翠絲說道,「她丈夫才給葬了兩個月嘛。我是說,我覺得總得對死去的人表示一點懷念嘛。」 「她幹嘛不能咱們吃什麼她吃什麼?」埃羅惡狠狠地說,「她還是客人吶。」 「喂,她怎麼說你可是聽到的呀。醫生說她不吃不行吶。」 「那讓她到療養院去好啦。」 「簡直叫人不能忍受,弗蘭克。」皮翠絲呻吟著。 「如果我能忍受,你們也能忍受。」 「她是你的表親,又不是我們的表親,」埃羅說道,「我可不打算在這兒待上十四天,看著這女人大口大口地吃。」 「把吃看得那麼重要,實在太庸俗,」弗蘭克大聲道,聲音比先前更低沉。「畢竟只有精神才是真正有價值的東西。」 「你是不是說我俗氣,弗蘭克?」埃羅眨了一下眼睛說。 「不是,她肯定不是這個意思。」皮翠絲插話道。 「我不信你沒想過:趁我們都入睡後,溜到廚房裡偷偷地飽餐一頓。」 弗蘭克一下子跳起來。 「你竟敢說出這種話,埃羅!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讓別人去做的。這些年來你還不瞭解我嗎,你覺得我會幹這種卑鄙的事嗎?」 「那你的體重怎麼老減不下來?」 氣急敗壞的弗蘭克眼淚嘩啦嘩啦地流了下來。 「這話說得多刻薄!我已經減了好多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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