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卡爾·麥 > 真假亨特 | 上頁 下頁 |
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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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騎的是御林軍總監的栗色馬。他對我說,您一定是御林軍總監的心腹。」 「原來如此。不過,他說的也對也不對。」 「怎講?」 「這是一次非常奇特的會見。我開始也感到吃驚,但是很快決定利用這個事件。我們坐下吧。我必須向您說清楚。這是一種冒險,我認為可能還會有更多的險情產生。」 「怎麼會呢?我想聽聽,說吧。」他一邊說著,一邊和我坐下來抽煙。 「我受您的委託到兵營裡去打聽上尉的消息。好幾個士兵坐在大門口聊天。我正要向他們提問題,他們卻站起來致敬。我看了看周圍,見來了好幾個騎兵,為首的是一位高大的軍官,眼光直盯著我,勒住馬友好地向我打招呼,致以問候,並且說我是卡拉·本·內姆西。」 「噢!奇怪!您真的很像他稱呼的那個人。您對他說,他錯了?」 「我當然是這樣說的。可是,他哈哈大笑,說我是開玩笑。」 「因為這種相似性非常大。那個軍官是誰?」 「就是克呂格爾拜,御林軍總監。」 「您使他相信他錯了嗎?」 「我本來是想這樣做的。但是,他又開心地大笑一陣,二話不說,抓住我的胳膊,要求我不要把玩笑再開下去。我只好跟他走。到了兵營,他把我帶進一間軍官室,請我在那兒等他,直到他辦完公務。為了不覺得無聊,他讓一位叫賽拉姆的老上士陪我。」 「於是您使他改變了看法?」 「沒有。我也不再去說服他了。因為,我有了一個主意,這個主意雖然大膽,但是對我非常有利。您知道,我是個皮革商。您也知道,突尼斯貝督因人的皮革特別多,而且大量被製成摩洛哥羊皮?」 「我當然知道。」 「好!如果我利用我與內姆西相似的特點,來為我的皮革生意服務?」 「用什麼方法?」 「最簡單的方法。可以肯定,克呂格爾拜的推薦可以為一個批發商帶來巨額利潤,因為此人是突尼斯君主的右手。於是,我決定與突尼斯建立貿易關係,買進一大批皮革。我希望,我的相貌會給我帶來寶貴的財富。」 「這是一個了不起的想法;如果,如果不是……」 「您的意思是?」 「我猜測,您是想讓克呂格爾拜一直把您當做內姆西?」 「是的。」 「好,您,約內斯先生,擬議中的商務關係建立起來了。這兩者怎麼融合為一體?您可能不再是約內斯先生了,而是以內姆西的身份出現。」 「我也不會這樣做。這個矛盾很容易克服。我是內姆西,約內斯先生是我的朋友,委託我代理他的業務。您值嗎?」 「懂。這種方法當然可以使用。不過我懷疑您能夠成功,因為您不可能扮演好內姆西這個角色。」 「對此,我有不同的看法。相似性看來是很大的,用不著擔心。」 「您一個人還不行。內姆西是御林軍總監的朋友,克呂格爾拜不僅瞭解他,而且瞭解他的全部情況。他們互相瞭解,互相交往過。您必須知道應該採取什麼風度,有什麼氣質,說什麼話,做什麼事。如果您要不被發現的話,必須知道所有這一切。一句錯話,一個不正確的看法,一點點無知,都會使你失敗。」 「您所說的一切,當然都是好的,善意的。儘管如此,我還是不害怕。扮演這個角色,比您想像的容易得多。當我單獨與那位老上士在軍官室的時候,我一五一十地問清楚了,並沒有引起他的注意。我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克呂格爾拜回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再拒絕是內姆西了。我把剛從上士那兒打聽到的都用上,並且在談話過程中知道了許多的事情。我滿懷信心地接受了這個所打算扮演的角色。」 「這可要特別留神,要特別敏銳。您看來是下定決心執行這個計劃了,我沒有什麼好反對的。不過告訴我,克呂格爾拜真的是德國人嗎?」 「真的。」 「那個內姆西看來和他是同一個民族的,因為內姆西叫做『一個德國人』?」 「對。」 「那您就要注意啦!克呂格爾拜既然上升到這麼顯要的地位,決不是等閒之輩。被他看穿的可能性非常大,尤其是他可能產生一種對您來說十分危險的想法,用德語和您交談。那您怎麼辦?」 「我可以同他交談。」 「啊!您講德語?」他吃驚地問。 「馬馬虎虎。以前,我在德國呆過一些時候,學到了我在這兒所需要的這個國家的語言。克呂格爾拜的母語忘記得差不多了,不可能判斷出我講得好還是不好。我已經和他用德語交談過,發現我的發音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那您當然夠幸運的了。不過,儘管如此,您還是要留心。您如果被揭露出來,我是不願意處在您這種地位的。您這樣喬裝打扮,好處究竟有多大?值得去冒這個風險嗎?」 「當然值得。這叫做一本萬利。」 「您將花費很長時間,就不可能像原來打算的那樣,和我同行?」 「可惜,我不得不放棄與您結伴,明天就到內地去。」 「明天?這麼快?您想過您將面臨的危險嗎?」 「沒有危險,我的旅行受到極可靠的保護。」 「在誰的保護下?」 「埃默裡和我一起去。」 「真的?」他失望地說,「我有把握,他會和我一起乘船。」 「情況發生變化了。他聽到我的打算,馬上下決心參加。我當然很高興,因為他是一個非常有經驗的人,他的合夥對我大有好處。他也不是單獨一人陪我去,我還有一種特殊的陪同——克呂格爾拜。」 「真的?」 「真的。這位御林軍總監將帶軍隊去,帶騎兵。您會看到,我是根本不需要害怕的。」 「騎兵?去幹什麼?」 「去剿滅阿亞爾人。」 「奇怪?我聽說過那些貝督因人的情況,以為他們受到了懲罰。卡拉夫上尉已經開赴前線去討伐他們。」 「這個我知道,這樣一來,我們倒是終於到了我們拜訪的對象上面來了。我受您的委託打聽了上尉的消息。」 「現在?他回來了嗎?」 「沒有。他遇到了不幸。」 「不幸?」他嚇得直往後仰,「真的?」 「是的。他沒有戰勝阿亞爾人,反而被他們包圍封鎖。只有一個士兵逃出包圍圈,回來報告情況。」 「那就必須趕緊派援軍去!」 他跳了起來,激動地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這毫不奇怪,因為照我的說法,他父親處在極端危險之中。 「因為克呂格爾拜把您當做朋友。」他著急地說,「您對他肯定有一些影響,您能不能敦促他去救援上尉?」 「這個問題是多餘的,亨特先生。您已經聽我說過,御林軍總監明天帶著騎兵出發。」 「去討伐阿亞爾人?」 「是的。克呂格爾拜帶領三個騎兵中隊整裝待發。」 「三個?您認為,這點力量能救出上尉嗎?」 「足夠。只要他還沒有被殺死。當然,危險很大,從突尼斯到戰場,差不多要走五天。信使五天來,我們五天去,共計整整十天。」 「十天!十天能出多少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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