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卡爾·麥 > 真假亨特 | 上頁 下頁 |
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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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反對。這種戰爭對於我來說是適合的。至於溫內圖和埃默裡,我想他們也會參加。」 「聽到這話,我特別高興。那兩個先生不能住在旅館,我邀請他們到我這兒來。」 「好,讓我去接兩位朋友。因為他們沒有行李,只要給兩匹馬就行了。如果要我們陪你去進攻阿亞爾人,你必須讓我們騎馬。」 「完全照你的意見辦。不要擔心,你瞭解我,知道我會把最好的馬提供給你們。」 「我們感謝你。最好是馬上給我一匹馬我必須回城。我要到加迪斯去一趟。」 「為什麼要到那兒去?」 「我以後再跟你說,我們三個究竟為什麼到突尼斯來。我現在只請求你回答我的幾個問題。你有證據證明卡拉夫是英國人嗎?」 「沒有。」 「他現在是哪國的臣民?」 「突尼斯。」 「假定他犯了罪,那他就不是由他本國代表,而是由君主裁定。」 「是的。但是卡拉夫是一個誠實的人。我為他可以發任何誓,並且不容許任何人攻擊我的愛將。」 他這話是用一種非常嚴厲和強調的口吻說的,我看得出來;卡拉夫在他眼裡有多麼高的威信。他很快就撇開這個題目,把話題轉到別的事情上。我們談了各自的經歷,抽了名貴的煙,喝了咖啡,而且賽拉姆一再把咖啡杯斟滿。我們的話題天南海北,只是不談核心問題。我注意到,我不能相信克呂格爾拜了,他固執地支持上尉,對我們很不利。 我不得不動身了。克呂格爾拜陪我到門口,那兒站著一匹栗色牡馬,等待著我去騎。我首先騎著它去了旅館,報告同伴們,我在與卡拉夫的關係上,實際上已經失敗。不難設想,這個狡猾的人深得老御林軍總監的賞識。我從反面相信並得知,用單純告狀的辦法是行不通的,必須把證據擺在他眼前。 「究竟怎麼辦?我們怎麼說服他?」埃默裡問。 「通過假亨特約納坦」我回答。 「為什麼?」 「我們現在去找他,要他別在加迪斯等他父親回來,而去參加征討阿亞爾人的隊伍。我相信,這次突如其來的重逢會使卡拉夫驚訝不已,肯定會原形畢露。」 「這個主意倒是不壞。但是,怎麼說服假亨特?」 「這事只能讓我一個人幹。我給他做些好吃的,他就自然要求陪同我。想想上尉在見到他的時候那恐懼的樣子,想想他認出我的時候那驚慌失錯的樣子,我,老鐵手,對他的經歷了如指掌。他必然說出一些話,讓御林軍總監相信,把愛獻給了一隻披著人皮的野獸。否則,他就一定會與魔鬼站在一邊。現在,我去加迪斯,等會兒來接你們。」 「等一等!這裡面有一個情況好像是你沒有考慮到的,但是意義重大。克呂格爾拜知道你是德國人,他也知道你的真名吧?」 。當然!」 「你對他說過,阿帕奇首領溫內圖也在你身邊?」 「也說了。」 「那還要假亨特和我們同行?他會知道,你騙了他。」 「這有什麼不好?」 「有什麼不好?奇怪的問題!途中,他肯定會聽到你們的真名,不可能不產生懷疑。」 「我要讓他相信,我們不是騙他,而是騙『御林軍總監』。」 「你能做到?」 「完全有把握!我告訴你,一個人在罪惡中捲入得越深,就越是容易上當受騙。」 這時,有人敲門,賽拉姆走進來,奉他主人之命,帶著十個騎兵,來接溫內圖和埃默裡。這是一種榮幸,表明克呂格爾拜是多麼想看到我們。埃默裡付了數目不大的賬單,然後這隊人馬前往巴爾多。我即刻前往加迪斯。 我在那兒沒費多大力氣就打聽到了馬拉馬。來找這個馬販子的人很多,所以,我的拜訪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這是一長排自一色平頂平房。我在門前停下來,馬拉馬親自出來開門,讓我騎馬進到院子裡去。裡面有好幾匹馬被籬笆隔開,供出售。他首先看了看我的栗色馬,用驚訝的眼光看著我。我下馬的時候,他問: 「你是來賣這匹馬的?」 「不是。」 「那好。否則,你就是盜馬賊。我認識這匹栗色馬。它是我們君主貼身護衛先生真正的哈西·費贊牡馬,是他最心愛的馬。他一定對你非常信任,因為他把這樣寶貴的馬給你用。」 「他是我的朋友。」 「那就請你告訴他,我是他的,也就是你的微不足道的僕人。我能滿足你什麼要求?」 「今天一個想隱藏的外國人到了你這兒?」 「我對此一無所知。誰對你說的?」他反問道,顯然是心裡發慌,因為克呂格爾拜的一位朋友來追問一個隱藏在他這兒的人。 「說老實話吧。你可以相信我。我是與這位外國人一起乘船來的,派了一個挑夫把他的箱子送過來了。告訴他,我要和他說話。」 「他大概很難接見你,」他一直抱懷疑態度,「我的客人恰恰要躲避他的朋友。我馬上就會知道,你是不是他真正要等待的人。你是什麼時候乘船來的,從哪兒來?」 「從亞歷山大來,今天早上。」 「你要和他談話的外國人是在哪兒上岸的?」 「在卡馬特角。」 「你是哪國人?」 「英國。」 「你的名字?」 「約內斯。」 「你的回答倒是對的。不過,你要告訴我,御林軍總監是否知道你的去向。」 「他不知道此事。」 「你會告訴他嗎?」 「我不打算這樣做。我知道,你是卡拉夫上尉的朋友,是為了使他滿意而接受這個外國人的。我對上尉非常同情,請你消除顧慮,帶我去看你的客人。我有重要事情告訴他,不能延緩。」 「那就來吧!我帶你去見他。」 馬販子不信任我,是毫不奇怪的。他知道,不能讓當局知道他的客人的存在。我又是騎著最高當局的一匹馬來的。這當然會引起他的警惕。 我讓馬停下,跟著他步行。我拜訪的表面目的是,向約納坦報告,他的上尉父親出征尚未返回,我自己的意圖是促使他和我們去出征,而不能表示反對。 難點在於,他把我當做約內斯,又不能不聽說,我是個德國人。我必須用一種辦法把這個矛盾解釋清楚。 馬販子領著我穿過幾個小房間,讓我等著,他去為我通報。他現在甚至還認為這種警惕性是必要的。他對我的懷疑一直沒有消除。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出現,要我進去,自己馬上就走了。 假亨特站在隔壁房間。我看到,他住的是這幢平房中陳設最好的房間。他向我伸出手說: 「是您呀!您差點沒有被允許來見我,是不是?」 從他的口氣和臉色看,馬販子不想讓我進來,但是馬販子沒有把他說服。 「當然,」我點了點頭,「您的老闆對我不信任。」 「您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我希望從您口中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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