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卡爾·麥 > 真假亨特 | 上頁 下頁
二一


  「他們做事很細緻,都有點節餘,可以購買一塊地。他們不會驅逐您,因為您是美國人,瞭解風土人情,您對他們有好處。可是,您不要引誘他們賭博。如果我去拜訪他們,聽到您又幹了什麼壞事,我就會把您拉到拳頭之間去。」

  「不要擔心,先生,賭博是我所反對的,否則我也就不會一起到那兒去了。賭博的錢來得快,去得更快。但是靠工作,哪怕賺一美元也是心安的。」

  「看,您的臉色好多了。您堅持下去,很快就會健康起來。」

  「我發誓。如果我有一百美元,我一定要加倍努力工作,讓它變成三百。那時,我們就可以租一個小農場了。」

  「我正好余三百美元,可以借給您。」

  「很好,如果您真讓我試試的話。」

  「您不要違約。將來,如果對您適合,我又有機會去看望您,您就把這三百美元還給我。這次一過邊界,我就把錢給您,讓您租一塊地皮。」

  「太好啦!我衷心感謝您。只要我活著,我就永遠記住,我能成為一個幸福的人,安安靜靜地過日子,不需要擔心行動的後果,這完全要歸功於您。」

  他是用一種熱情的語調說的。他很認真地對待他的新起點,在這一點上,他走上了一條新的生活道路。我很高興,能夠從梅爾頓和韋勒爾的總數中拿出一筆錢給他。現在,我握著他的手,感到他的內心有一種高興和滿足。

  他還不想中斷他的感激的話語,我可不能繼續注意他了,因為我看見一大群馬由好幾個紅色騎馬人趕著,從北邊飛奔過來。這是狡猾的蛇派信使去要來的,它們在白天的最後一刻到達了。

  送這群馬來的人夠細心的,帶來了一捆捆的木柴,可以點燃幾堆火。裝在車子裡的食品甚至夠我們舉行一次宴會。

  我在這兒睡下了,我的同胞和小敏姆布倫約人也一樣。尤馬人會到阿爾馬登去掠奪梅爾頓的巢穴。以前,我看見他們把所發現的一切東西都據為己有。印第安人把兩個老婦人和警衛都帶著,礦井裡面的小洞都被他們用石頭堵塞,洞穴入口用卵石封死。

  我是第一個早起的人,喚醒了好心的恩迪米奧及其車夫。我安排好他們的事務才去叫醒其他人裝車。狡猾的蛇領導著裝車工作,因為馱言是他的。尤迪特和她的父親不見蹤影,他們可能藏在首領的帳篷裡,怕見到我。我坐在溫內圖旁邊,看著他們幹活。這時,有兩個男人走近我們。我們注意到,他們有要事要同我們商量。這兩個人是莊園主和法官。我知道他們的來意,是為了對我進行指責。自從昨天晚上我把梅爾頓交給尤馬人以來,他對我們的帳篷進行了嚴格的監視。

  這兩個人居高臨下,法官甚至擺出一付官架子說:

  「我看到,您是整裝待發。年輕人,往何處去?」

  「去奇瓦瓦。」我回答。

  「我不同意。我必須敦促這兒的全部人馬一起去烏雷斯。但願我官職的尊嚴會促使您自願服從。」

  「我還沒有注意到這種尊嚴,所以我不能促使他們去任何地方。此外,我認為我們是在尤馬印第安人地區,堅信要用他們的風俗習慣作為法律。當我請求您保護德國移民的時候,您聲稱,您與他們毫無關係,拒絕我所請求的保護。因此,我爬上山去接他們。現在,我把他們從可怕的境地解放出來了。是您的拒絕態度,使他們陷入那種艱難的境地。現在,您來到我的面前聲稱,要把我們置於您的暴力和淫威的控制之下。年輕人,我可不是一個可以讓別人隨意變來變去的人。」

  「你們的德國工人與我何干?他們在這兒是孤單的嗎?不是嘛,還有別的人嘛。以前還出過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在我的職權範圍之內,我必須從法律上予以關注。我指的是:對莊園的襲擊、在這兒的謀殺等,對這些我不能不聞不問。梅爾頓哪兒去了?」

  「在尤馬人首領身邊,他打算懲罰他。」

  「只有我能夠進行懲罰。」

  「此事您要與狡猾的蛇去協商。您要把他交給我。」

  「閉嘴!我對您沒有義務。如果您是個聰明人,您會採用其他方式。到目前為止,您做的事情都是傻事。您要是置這一切於不顧,一味扮演主人和發號施令者的角色,那麼,您只會被人恥笑。我不會聽您一句話。」

  法官不敢繼續說下去。莊園主反而插嘴進來:

  「先生,您不要採取這種方式。您想一想吧,您是在我的土地上,是這個地方的客人。」

  「啊,尊敬的先生,我非常滿意地領教了您著名的好客精神,並對此表示感謝。不過,由於您談到您的土地,所以我要通知您,您將土地賣掉了。梅爾頓是阿爾馬登的主人。」

  「我要控告他,奪回我的財產。我和他簽訂的購買合同,是一紙空文。我要求每一個在這兒的人,都尊重我的意願,這也是我尊敬的朋友的意願。」

  「您的意願是什麼?」

  「就是要您到烏雷斯去。您不僅要為控告梅爾頓作證,而且我們要起訴您。」

  「起訴?哪方面?」

  「您會聽到的。現在不需要對您說。」

  「那好。我們別說話。我也不必要對您說,也不對您尊敬的朋友說,只告訴您一件事;您如果要得到梅爾頓,必須去找狡猾的蛇。」

  「但是,我向您要他。您把他逮捕了,是不能轉讓的。」

  這時溫內圖從地上站起來,掏出銀盒,讓扳機哢嚓響了一下:

  「我想現在與我的朋友老鐵手單獨在一起。我數到三,那時,誰還留在這兒,我就打死誰。」

  他把槍對準這兩個人。

  「一……」

  法官跑了。

  「二……」

  莊園主也跑開。

  「我根本用不著說三了,」溫內圖笑道,「我的兄弟如果也這樣做,可以節省許多時間。」

  兩個懦夫站在離我們有足夠遠的安全地方商量了好一會兒,然後去找站在帳篷前面的狡猾的蛇。我們看到,他們與他談判,但是不久,狡猾的蛇也掏出槍,照著法官的背上就是一下。法官一邊罵一邊跑,莊園主緊緊跟隨。

  從莊園主的這種態度看,首領已經幫我把事情做完了。我動身之前,再次走到他面前說:

  「先生,這是您與梅爾頓簽訂的購買合同。還有好幾封信作證,證明他對莊園失火有罪。其他的就沒有必要了,您重新成為莊園的主人。在您的朋友幫助下,您將得到買主的錢,作為賠償費。祝您幸福,望您將來比眼下更謙虛,更聰明。」

  我把他的事交接完了,把德國人的合同退還給德國人,他們滿意地將合同當場撕毀。

  韋勒爾和大力士被埋葬了,兩人並排躺在一個墓穴裡。他們一個是為了尋找寶藏,一個是為了尋找愛情。

  然後,我們翻身上馬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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