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卡爾·麥 > 銀湖寶藏 | 上頁 下頁 |
九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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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你當然以為我們不可能有這種念頭。好吧,我要給你提出相反的證據。我們聰明過人,可以窺見你們的內心。」 「你知道為什麼大熊不怕千名敵人嗎?」 「知道。」 「你說出來吧!」 「好!你能在一瞬間幹掉千名猶他人嗎?」 「能夠。」 「是當他們在峽谷裡的時候嗎?」 「是的。」 「這事短刀、槍或者其它武器都做不到,而只有自然力可以實現。通過氣流,通過風暴嗎?不行。通過火?也不行。因此要通過水!」 「你的想法聰明,頂呱呱。但你的想法到此止步,無法前進了。」 「我們等著瞧吧!哪兒有足夠的水把那麼多人淹死?湖裡有。這些人會到湖裡去嗎?不會。因此,湖水就得到這些人那裡去。它必須把它的洪水突然傾瀉進峽谷裡。這怎麼能夠呢?這當中橫亙著一座又高又結實的大壩。這座堤壩古代是不存在的,它是後建的,建造時給它配上設施,可以突然打開,使乾涸的峽谷頃刻間變成湍急的江河。我猜對了嗎?」 一個印第安人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做到泰然自若,保持鎮定。儘管如此,大熊也跳起來喊道:「你是個萬事通?」 「不,但我愛思考。」 「你確實猜中了!」 「你是怎樣知道這個秘密的呢?」 「通過遺產。你知道堤壩是怎樣開閘的嗎?」 「倘若你允許我實地考察一下,我可以很快就回答你這個問題。」 「不,甯特羅潘·豪艾不允許你這樣做。但你也可以猜測一下:為什麼要建造這個堤壩?」 「出於兩種原因。其一,為了防衛。南邊地區的侵略者,統統都從北邊來。這條大峽是侵略者稱心如意的途徑。人們建造堤壩,藉以把這條路堵死,並且可以把湖水突然放出去。」 「第二個原因呢?」 「為了寶藏?」 「為了寶藏?」酋長一邊探問,一邊後退一步,「對此你知道些什麼?」 「一無所知,但我有許多猜測。我見到湖、湖岸和周圍環境後,便琢磨起來。沒有堤壩之前,這兒也沒有湖。有的是一條深谷,多條今天在這兒流淌的山澗通過這條深谷流入峽谷裡。一個富有的民族居住在這裡。它長期反抗蜂擁而來的入侵者。然而它終於認識到:它得放棄家園,溜之大吉,也許只是暫時的。它把它的金銀財寶和它珍視的器皿埋藏在這山谷裡,並為此建造堤壩,藉以形成一個大湖,湖水就是這宗寶藏默不作聲的衛士。」 「別說了,別說了!」大熊驚叫道,「我們別談寶藏,只談堤壩!是的,我可以打開堤壩。如果猶他人呆在峽谷裡的話,我可以把一千多猶他人淹死,如果他們來了,我可以這樣做嗎?」 「不可以,萬萬不可!還有制服他們的其它手段。」 「什麼手段?武器?」 「是的,此外還有人質,他們躺在那兒的草地上。那是猶他人最負盛名的酋長們。敵人將會接受某些條件,以拯救他們的首領。所以我們抓住了人質並把他們帶來了。」 「那我們必須把這些俘虜帶到安全的地方去。」 「有適合的地點嗎?」 「有。他們先要吃喝。之後,我們把他們弄走。」 俘虜們的手獲得了自由。他們有肉食吃,有水喝,隨後又被綁上。接著,幾個蒂姆巴巴切人協助把他們帶上停泊在湖邊的獨木舟,送到小島上去。老槍手,老鐵手和溫內圖也到綠洲那邊去。他們渴望觀看一下島上那建築物裡邊的情況。 該建築物地上只有一個底層,由一堵牆分割為兩間,一間裡有爐灶;另一間為住房,但陳設十分簡陋:一張吊床和一張簡樸的床,這就是全部陳設。 「俘虜們呆在這裡嗎?」老槍手詢問道。 「不,他們在這裡不夠安全,還有一處遠為合適的地方。」大熊將床推到一邊。這張床的床板上鋪了一張蘆席和床單。床下是個四角形的洞口,一根開了切口的樹幹作梯子從洞口通到底下去了。酋長先下去,老鐵手跟在他後面,其他人讓俘虜們一個個地下去。 只有一點兒光線從洞口射進地窖式的房間裡。此房間比上面住房大。擴大部分坐落在花園一邊。其對面一邊用一堵土坯牆封閉起來,裡面既沒有門,也沒有其它洞口。獵人敲敲牆,發出了低沉、微弱的聲音。可見牆後是第二個地下室,它坐落在廚房底下。儘管在廚房裡努力尋找,卻怎麼也見不到有到底下去的通道。 猶他人被逐個遞下去,並排地放著。老鐵手擔心他們空氣不足,提出了一個與此有關的意見。大熊對此表示:「空氣充足,他們可以自由地呼吸。這兒從天花板起,屋裡牆上都有孔洞。用空心磚砌的牆。這個地區當年的居民非常清楚所幹的事!」 老鐵手不由自主地多次使勁踩了踩地板。地下室的地面也發出低沉的聲音。湖形成之前,無論如何小島是作為空洞洞的建築壘起來的,隨後用一堵堅固的、可以防止水滲透的粘土和石塊建造的外牆圍起來。難道底下,小島的地基上保存著寶藏嗎? 現在沒有時間進行深入的調查研究,因為最後一個俘虜已被安置好,並且酋長又從下面上來,老鐵手得尾隨著他。一大塊的臘肉和熏肉掛在房檐下的杆上。這其中的一小部分儲備,被送進獨木船,帶上湖岸。人們剛剛到達對面岸邊,一個騎著一匹勃然大怒的馬的信使就出現了,他是被派來求援的。大家拿起武器,趕快上馬。 埃倫當然必須留下來,她的父親跟她在一起以保護她。大熊建議他帶埃倫划船到小島上去,因為那兒最安全。於是,當其他人騎馬離開時,他便帶她上了獨木舟離岸而去。 為慎重起見,人們仍派出一個強有力的崗哨到深谷隘路去,今天白人就是通過這條小路來到銀湖的。作為背後掩護,這個崗哨完全夠了。 比起先頭一隊人馬來,現在這一隊人趕馬要使勁得多。人們飛越種種障礙,一刻鐘之內,路程就跑完了,而頭五十人卻用去了三刻鐘。他們遇見了頭一隊人的馬,他們面前響起了槍聲。於是他們下馬,讓他們的牲口留在這裡,他們趕快分散到左右兩邊,未被猶他人發現就已鑽進了各個岩石裂縫裡,他們的朋友把這些地方當作隱蔽處。 猶他人覺得,自己面對的還是曾經見過的人,因此認為只要快速挺進,可以早早結束鬥爭,於是便想要補做此事。突然響起了一陣粗野的大喊大叫聲,猶他人向前沖去。一陣來自兩邊的持續幾乎不到兩分鐘的劈啪聲響過後,他們潰退了,丟下了許多死傷人員。 老鐵手站在一條石柱後面,開了多槍,但總是這樣瞄準:使被擊中者只喪失戰鬥能力。現在他看到蒂姆巴巴切人沖出去,要剝陣亡者們的帶發頭皮。他們的酋長站在他們身邊。「住手!」老鐵手大聲喝道,「你們讓這些猶他人躺著!」 「為什麼?他們的帶發頭皮歸我們所有!」長耳朵答道。說話間他拔出短刀,彎下腰,要剝一名傷員的頭皮。老鐵手手疾眼快,一瞬間就站到了他身旁,把手槍舉到他頭前,威脅說:「要是你割一刀,我就槍斃你!」 長耳朵直起腰,驚訝地問道:「你怎能加以制止呢?猶他人也會剝了我們的頭皮的。」 「倘若我在他們身邊,他們就不會這樣幹。這事我不能容忍,起碼不能對仍然活著的人動手。」 「這些人可以保留他們的頭皮,但死人的頭皮要剝走。」 「有什麼權利這樣做?」 「長耳朵不理解你!」紅種人吃驚地說,「一個被擊斃的敵人就得被剝去頭皮!」 「這兒躺著許多被擊斃的敵人。是你把他們統統都擊斃的嗎?」 「不。酋長擊斃了一個。」 「哪一個?」 「這,他不太清楚。」 「他死了嗎?你指給我看看那個體內藏著你的子彈的死者。那時你可以剝掉他的頭皮,但此前不行!」 酋長嘀嘀咕咕地撤回到他的隱蔽處,他的人馬跟著他這樣做了。這時,底下,在被擊退的猶他人又已聚集在一起的地方,響起了一陣喧鬧聲。只要老鐵手站在蒂姆巴巴切人中間,他們就無法看清他。現在,他獨自一人站在露天裡,他們認出他來了,於是他們便呼喊:「老鐵手!魔槍,魔槍!」 他慢騰騰地朝著他們走去,走到聲音可聽見的地方時,他便喊叫道: 「把你們的死者和傷員接走!我們把他們送給你們、」 其中的一個首領站出來答道:「你們會對我們開槍的!」 「不會的。」老鐵手說著轉過身來,返回他的隱蔽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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