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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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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的叫聲在四周響起。酋長沒有馬上回答。他的目光從白人身上移到那塊石頭上,從那兒又移回到白人身上。他感到驚異,過了一會兒才說話:「你以為你嚇倒了酋長嗎?可不要這樣想!要是比武持續到今天晚上,我將會殺掉你,拿走你的帶發頭皮。你們將我們綁起來!」 這道口令是向兩個站在旁邊準備行動的紅種人喊的。他們把繩索分別綁在酋長和老鐵手的腰部,然後退回去。這樣一來,兩人都只能在這樣的範圍內活動:其半徑就是這段尚不受約束的繩索的長度。他們這樣站著,即兩條繩索構成一條直線,也就是他們活動範圍的直徑,其中一人的臉對著另一人的背。紅種人右手握著戰斧,左手握著短刀,老鐵手只在右手裡握著短刀。 大狼對這場較量大概是這樣設想的:在可活動的範圍內,一個來回跟著一個來回,設法靠近敵手,以便能夠給對方以穩准狠的一砍或者一刺。他雖然看出,他在力氣上並不超過敵手,但武器無可比擬,因而他確信自己必勝,尤其是他認為白人短刀的握法完全不對頭。因為老鐵手這樣握短刀,即刀口不是朝外,而是朝上。他覺得那樣就不能從上往下捅。紅種人為此暗自發笑。他密切注視著他的敵手,以免忽略了對方的任何動作。 白人也死死盯住他的對手。他不想先發制人而是期待對手的攻擊,而如此的相撞會馬上決出雌雄,決定勝負。問題只取決於大狼如何使用他的戰斧。如果他用它來砍,那沒有什麼可怕的。要是他用它來投擲,那就需要十分謹慎。兩人靠得那麼近,這樣的投擲實難躲避。 兩個敵手如此僵持了五分鐘,十分鐘,沒有一個挪動一下。這時可聽到紅種人圍觀者喝彩叫好聲或喊倒好兒的。大狼譏笑地要求他的敵手著手進攻。他向他喊出冒犯的話語。老鐵手卻什麼也不說。他的回答是:他坐了下來,舉止那樣從容不迫,那樣無拘無束,仿佛置身於最和睦可親的同伴中似的。其實,他是枕戈待旦,嚴陣以待。 酋長把對手這種舉止看作是輕蔑對待的表現,而實際上無非是一種策略,它使敵人放鬆警惕,麻痹大意。這一目的也完全實現了。紅種人以為可以輕而易舉地收拾坐著的敵人。他一邊發出「沖呀,殺呀!」的高聲呼喊,一邊向老鐵手沖去,並舉起了準備砍殺的戰斧。一些圍觀的紅種人誤以為這一砍擊中了,許多嘴唇都已張開準備要歡呼喝彩。這時白人快速從旁邊蹦起。那把刀刃朝上的短刀,盡職盡責。紅種人的那一砍,砍飛了。紅種人猛然落下的拳頭,撞上了老鐵手那閃電般快地揚起的刀刃,疼得他不得不把戰斧扔到地上。老鐵手又朝紅種人的左臂快速刺去,短刀也從紅種人手中飛出。緊接著,白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他那長柯獵刀的棲猛擊敵手的心窩,紅種人像死人一樣癱倒地上,躺在那兒。老鐵手揚起短刀喊道:「誰是勝利者?」 沒有人回答。即使是那些認為酋長有可能敗下陣來的人,也不相信事情以這種方式出現並如此快速地了結。猶他人呆若木雞地站著。 「他自己說過,被戰勝者的帶發頭皮歸勝利者所有,」老鐵手繼續說,「因此,他的一綹頭髮是我的財產,但我不想要它。我是紅種人的朋友,我饒了他的命。也許我刺傷了他,但他沒有死。我的紅種人兄弟可以檢查他,但我要進我的帳篷去了。」 他解開繩索走了。沒有人攔阻他的去路,也沒有人攔阻大衛和耶米跟隨他。每個人都想要親眼看看大狼的情況怎樣,因而大家湧向他那裡。所以,幾個獵人不引人注目地回到他們的帳篷裡。他們的武器妥善地放在帳篷後面,瘸子弗蘭克同馬兒一起已在那兒等著。他們飛速上馬離開,起初慢慢跑,在帳篷和茅屋後面尋找掩護。但是隨後他們被設置在宿營地外面的崗哨發現了。這些紅種人嚎叫起來,並開槍射擊。所以白人用靴刺踢馬,使它們加快步伐。他們回頭看到,崗哨們的呼喊和射擊,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紅種人從各帳篷之間湧出來,從背後向逃跑者發出憤怒的嚎叫,這些嚎叫聲從山間傳回多種多樣的回聲。 四個獵人騎馬朝著筆直的方向奔馳,他們越過平原向山澗傾瀉進湖裡的那個地方奔去。老鐵手很熟悉這一帶地方,知道這條小溪的山谷為逃亡提供了最快捷的途徑。他確信猶他人會馬上起程追擊,所以必須尋找一個紅種人難以發現他們足跡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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