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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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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裡科。」被問者回答。 「噢,和你的主持差不多!你來自何處?」 「來自明亞。」 「你是否對這位先生說過,你是來自馬色的烏萊特人,叫本朔拉克?你怎麼竟敢欺騙這位先生,他每個手指上具有的智慧,都要比你和你的所有祖先和所有後代多得多!我勸你要說實話,因為我不像這位先生那樣有耐性。昨天你是不是裝神弄鬼了?」 「沒有。」 「那好!你再好好想一想。我先用皮鞭來幫助你。」 這位「正義之僕」一揮手,立即過來了四名大漢,把這個拒絕招供的人按倒在地上,那個愛僕則舉起皮鞭就打,才打到第五鞭,那個人就受不了了,喊道:「別打了!我願招。」 「我早就知道。你裝過鬼魂?」 「是的。」被問者呻吟著回答,他仍被按在地上。 「其他兩個是誰?」 「是主持和他的文書。」 「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裝神弄鬼的?」 「房主死後不久我們就開始了。」 「好,對你就問到這裡為止,站到桅杆那裡去!」 四個大漢鬆開了他,愛僕又在他背上抽了一鞭,他立刻跳了起來,他可能一生中都沒有這麼快跳起來過。「正義之僕」把目光轉向了船長。 「你認識我,你也知道我對你有多大的權力。你必須準確回答我的問題,否則你也要挨皮鞭的。」 這個老傢伙大概還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待遇,他氣憤地喊道:「艾米爾,我是一個虔誠的人,而不是奴隸,而且是這艘船的船長!」 那個愛僕早已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他該怎麼辦了,他問都不問一下,舉起莊嚴的皮鞭對著船長的背就是兩鞭,打得老傢伙再也不敢猖狂了。 「好!」總督的船長微笑著對他屬下的幹練表示滿意,「不論你是奴隸還是別的什麼人,在安拉和我及我的皮鞭面前都是一樣的。誰敢反抗和撒謊,我們就和他的後背說話。你這個著名的船長現在告訴我:從明亞來的巴裡科是什麼時候開始上你的船的?」 「今天。」船長壓抑著憤恨說。 「是誰帶他來的?」 「是主持。」 「他在這裡的使命是什麼?」 「巴裡科要在這裡為這位外國先生眼務。」 「對他獻媚並取得他的信任後為他服務,然後再把他交給主持,也就是交給死亡,對不?」 「這我不知道。」 「那就是你忘記了,我們願意為你效勞,幫你恢復記憶。」 船長又挨了皮鞭,只三下他就招供了。 「你看,遺忘症是能夠很快治好的!」「正義之僕」說,「尼羅河的河馬皮鞭只要抽你一下,就能打開生命的肌膚和心扉的大門。你就躺在那裡繼續回答問題。你知道要偷錢包嗎?」 「是——的。」老傢伙遲疑地回答。 「你知道這位先生以後要被殺死嗎?」 船長挨了兩鞭子後才供認他知道。 「你是不是出主意,現在就把他殺死?」 船長又沉默了,他不想說,但又懼怕挨打。這種不間斷的肉刑使我感到很尷尬。愛僕的行動使他最終招供了。 「我還可以繼續問下去,」阿赫麥德接著說,「但你讓我噁心。你是一條膽小的狗,有膽量去犯罪,卻沒有膽量承認。你會在你自己的泥潭裡憋死的。靠到桅杆上去!現在我要問舵手了。」 舵手看到這一切,早已嚇得渾身顫抖了。當聽說現在要向他提這些難堪的問題時,他立刻跪倒在地,顫抖著說:「噢,安拉!噢,上帝!噢,萬能的神!不要打我!我承認一切!」 「艾米爾,」我請求總督的船長說,「寬恕他吧!他看來還不太壞。他不得不服從船長的命令,在我偷聽時,他沒有說一句話,當我譴責他們的惡行時,由於我說的都是實話,他表現出了恐懼和驚訝,竟認為我是無所不知的。他與壞人為伍,這就是他的過失。」 「先生說得有理。他說得有理。安拉會對他的這番話賜福的!」舵手哭喊著說。 「那好,我願意相信你,」總督的船長說,「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是否承認,這位先生所講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是的,都是真的!」 「你站起來吧!你將得到寬恕,但有一個條件,就是對下面提出的其它問題也要如實地回答。」 「什麼問題?我回答一切。」 「你會知道的。但你不應該和那兩個死硬的惡人站在一起。坐到艙門那邊去吧!但不要亂動!」 我理解「正義之僕」的意圖。舵手應遠離船長,不讓他因船長的威脅或許諾而影響下面審訊的進行。現在總督的船長命人取來三盞燈籠並點燃,他和他的愛僕及舵手每人手拿一盞燈,下到了底艙。 我看到那個老船長緊閉著嘴唇。這肯定不僅僅是由於剛才鞭笞而造成的疼痛,而是對即將被發現秘密的懼怕。我無法再看這些人了。一個年輕的罪犯會引起我們的同情。但一隻腳已踏入墳墓卻仍然作惡多端的老年人難道也應該同情嗎?一個基督徒在這裡是應該發善心的,但一個公民卻不應該這樣,一個精神病醫生也不應該這樣。我走到後面舵手坐的地方。他向我伸出了手。 「先生,感謝你為我說了好話!我是船長的親戚,所以不能離開他。我不想對你做壞事,所以我一直保持沉默。」 「但你必須承認,你保持沉默是不對的。」 「但我不能改變什麼。難道我應該向你出賣船長嗎?」 「是的,如果是那樣,結果就不會如此糟糕了,阿赫麥德船長就不會上這艘帆船,是我們大聲吵鬧才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樣他也不會發現這是一艘奴隸船了。」 「一艘奴——隸——船!」他吃驚地說道,「是誰說的?」 「是總督的船長說的。他是這方面的專家。」 「噢,大禍臨頭了!我的腦子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安拉呀!安拉!我的身子在搖晃,我的骨頭在粉碎,我的靈魂在顫抖!我掉入了痛苦的大海之中,我被驚愕的漩渦所研磨,我已陷入了絕望的無底深淵!誰能可憐我,誰能伸出手來拉我一把呢?」 「住嘴!別這樣大喊大叫了!別讓人注意我們。你要承認這是一艘奴隸船,是不是?」 「不是獵捕奴隸的船,但它運載所得的獵物。」 「你已經快60歲了。你還有家屬嗎?」 「我有一個兒子、幾個孫子孫女。他們都在布巴塔西南,和我的老婆在一起。」 「這是在自由的烏萊特阿裡貝杜印族附近,我認識這個地方。你快逃跑吧,回到那裡去,直到這件事情被人遺忘。你有錢嗎?」 「只有幾個皮阿斯特,而且還放在船長那裡。」 我找出一些暫時不用的錢給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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