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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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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總督的船長 我在靠岸一邊的甲板上漫步,看到岸上有三個男子站在那裡,他們的身影被我們的柏油燈照得很清楚。其中並沒有賣藝人。這裡的夜很寧靜,我們剛才講話的聲音又很大,幾乎如喊叫,在岸上是可以聽到的。我們靠岸的地點看來相當僻靜。 我停住腳步想看一看他們三個人。這時其中的一人走近一步問道:「這是薩馬克號帆船嗎?」 「是的。」我回答。 「那麼你是乘客了?」 「正是這樣。」 「從哪裡來呀?」 「我是從德國來的弗蘭肯人。」 「從德國來?」那個人喊道,從聲音裡可以聽出,他對在此看到德國人感到很高興。「恕我冒昧,請問你要到哪裡去。」 「去艾斯尤特。」 「乘這艘船?那你可要小心!」 「對誰小心?」 「對船上的人。我們在這裡經過的時候,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我們認識這個人。他好像在偷聽你們的談話。他就是那個賣藝人奴巴爾。」 「他曾上船想偷我的東西,但沒有成功。」 「如果是這樣,那就感謝安拉吧!但發生更壞的事情,也是可能的。」 「你們有時間嗎?」 「是的。」 「我想請你們到船上來一下!」 我推了一下跳板,讓它的另一端搭到了岸上,但立即感到背後被人抱住往回拉。他正是船長。 「你想幹什麼!」他小聲對我喊道,好像不願意讓岸上的人聽到。「誰能請人來作客,是我還是你?」 「我們兩人。」 「不,只有我。特別是這些人,我已經聽出他們的聲音——」 他停住了,不敢再繼續說下去,因為跳板已經搭好,那三個人已經來到甲板上。舵手一看到,趕快就消失在艙裡。那個服務員也同樣迅速離開了。船長如來得及也會樂意很快就消失的,反正他很不願意見到這些人。但他現在既無法離開,又不能把他們趕走,只有趕緊把雙手交叉在胸前,用右手觸摸心、口和額頭,深深彎下腰去,幾乎和土耳其人的管家一樣。從這個舉動就可以看出,上來的三個人,至少第一個人肯定不是尋常人物。 第一個人是個正當年的體魄強健的男子,可以看出穿著十分講究。他穿著白色的肥褲,黑色半高筒皮靴和鑲著金邊的藍色上衣,腰間系著一條紅絲腰帶,上面掛著一柄彎彎的腰刀,還插著兩把鑲嵌金飾象牙槍柄的手槍。最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絲綢長外套。纏在頭上的頭巾是同樣的質地和顏色。他的臉上長著黑色的連鬢鬍鬚,一對烏黑的眼睛閃著善意和探索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他沒有理會船長,直接向我問候:「安拉保信你有個幸福的夜晚!」 「祝你安康!」我有禮貌地回敬他的問候。 他的隨從向我無言地鞠了一躬,我也向他躬身致敬。這時他轉向船長,厲聲問道:「你認識我?」 「我已多次有幸瞻仰過尊容。」船長以東方的方式回答。 「對你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月才這裡不是還有兩個人嗎?」 「我的舵手和服務員。」 「沒有別人了嗎?」 「沒有了,Saadetak。我的水手都去咖啡館了。」 「那兩個人為什麼不見了?他們到哪裡去了?是不是到艙裡與老鼠為伍了?」 船長不敢回答,低下了頭。 「原來如此!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麼。馬上叫他們出來,否則你就要受到鞭笞!」 他指著腰間插著皮鞭的隨從。這個人知道如何顯示他的威嚴。船長稱他為Saadetak,這個字的意思是「閣下」,只有對達官貴人才能如此稱呼。老船長趕緊跑到艙口向下呼叫。過了一會兒,那兩個人出現了,他們躬著腰必恭必敬地站到了桅杆前面。那個陌生人向我招手,讓我跟著他。他走到舵輪處的一塊地毯旁,對我擺手說:「坐到我旁邊來,我估計,我們必須開個會!抽支我的歐洲雪茄吧!」 我坐到了他的右邊,那第一個隨從坐到了左邊。這個人的穿戴和他類似,只是簡單一些,也帶著一把佩刀。帶皮鞭的人,站到了一旁。在他主人揮手示意下,他從身上取下一個皮盒遞給了主人。後者從中取出兩隻雪茄,給我一隻,他自己留下一隻。第二個隨從為我們遞上了火。可以說,這都是些便宜的雪茄,可這個埃及人卻要為此付出昂貴的價格!因為他正在看著我的表情,我故意盡可能舒適地從鼻孔中噴出煙霧。這使他很開心,他像一個剛剛送給別人一塊巧克力的孩子一樣,問我:「很香,是不是?」 「好極了!」我誇獎道。 你是做什麼的?」 「我每年耗費很多墨水,每年用壞上百個筆尖。」 「我懂了!你是一個學者,或許還是一個作家,到這裡來是為了寫一本介紹我們的書吧!」 「猜對了!」我笑了。 「這很好,這很好。我十分高興。我也想寫一本書。」 「關於什麼?」 「關於奴隸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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