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卡爾·麥 > 沙漠秘井 | 上頁 下頁 |
二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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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這個外國人感覺不適,想拍兩袋煙就睡覺了。另外我還告訴他說,夜裡走出來會得眼病的。」 「你幹得很聰明。讓這個狗崽子被煙熏死吧!這麼一個臭死屍,怎麼竟敢攻擊我們虔誠的主持,並偷走他的奴隸呢!幹這種事的手應該爛掉,永遠治不好!我們永受安拉保護的主持為什麼沒有命令你去剷除這個異教徒呢?」 「只是為了不使你陷入險境,因為大家都知道,他上了你的船,如果他在這裡消失了,他們會找你算帳的。」 「那倒是。但我可以說他中途下船了,我的人會為我作證的。」 「你有幾個還不能信任的水手,因為他們在你這裡時間還太短。所以我才建議,讓他們現在離船上岸。他們不應該知道,街頭賣藝人要上船來。」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在這裡派他上船,為了他我不得不在這裡靠岸,這很容易引起那個基督徒的疑慮,好在他沒有請到事情的真相。任何一個先知的信徒都能感到他已身處危險。如果我們不等這個街頭賣藝人,我們就可以繼續航行,你就可以代替他把那個文件偷出來,給主持送去。」 「安拉,上帝呀!你竟認為我能做這件事!這個人力大無比,這我能感覺到。他戰勝了像雄獅一樣的主持,打倒了他的奴僕,而且差一點就逮住了我。我的臉上帶著他拳頭留下的痕跡。為了他以這種方法損害了我生存的光彩,他就應該被魔鬼撕成碎塊,他的靈魂應該在最熾熱的烈火中焚燒殆盡!我並不害怕,但在夜裡不知不覺地從這個兇悍傢伙的口袋裡偷出那份文件,這我可沒有訓練過,這只有街頭賣藝人奴巴爾才能做到,他會上千種技巧,而且是最有名的竊賊。正因為這樣,主持才把他派來。他來,把文件偷走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那個異教徒如果發現了失竊,在船上是怎麼也找不到的。」 「你確信那份文件放在他身上嗎?」 「文件就在外國人身上。」 「你會不會弄錯啊。文件同樣可以保存在土耳其人納西爾那裡呀!」 「不。我完全相信我們的主持所說的觀點。異教徒比那個土耳其人更聰明、更謹慎也更強壯,他不會把如此重要的文件交給土耳其人保管,而絕對要親自帶在身上的。而且我剛才到他那裡去的時候,還看到他把錢包拿在手裡,裡面有很多紙片。那三個文件肯定也在裡面。」 「但願如此!但從他身上偷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他突然醒來,那就一切都完了。」 「奴巴爾的手是極其靈巧的,他做過比這更難的事呢!你可以想像,主持是不會派一個無能之輩來幹這件事的,他派來的人肯定會手到事成。」 「可能是這樣。但最好還是把這個異教徒殺死!那樣我們就不必顧慮會發生意外了。」 「現在也不必有什麼顧慮。巴臘克必須得到他的文件,他向奴巴爾做了詳細的交代。奴巴爾還帶了一把匕首。異教徒如果不醒最好,他還可以活一段時間,這樣就不會對你不利;如果他醒來,那奴巴爾就會把匕首刺入他的胸膛。」 「活一段時間?就是說他以後還是要死嗎?」 「是的。作為他對主持犯下罪刑的懲罰。」 「什麼時間,在哪裡?」 「今天給他留下的性命,就像懸在一絲細發上一樣,只要一有機會頭髮就會斷的。」 「是不是在艾斯尤特,他下船等土耳其人的地方?」 「這我不能說,我們必須有合適的環境,我們還不知道,那裡是不是對我們有利。」 「那他就會在你們眼前跑掉的。」 「噢,不會的。你知道,現在還沒有確定要你把我帶到何處。我想告訴你,我得到命令,要留在這個異教徒的身邊。」 「讓你監視他嗎?」 「是的。我不能讓他逃脫我的眼睛。我對他必須客氣和盡心,取得他的信任;我想這樣就不難讓我成為他的僕人。」 「這個主意很好,我將向他推薦你。那麼要殺死他的人,是不是你呢?」 「不,主持想親自看到這個外國人死,以便讓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把我們的詛咒帶走。」 「可主持現在還在開羅呀!」 「今天還在,但他馬上就去南方,去喀土穆和更遠的地方。」 「是為卡蒂裡納兄弟會做生意吧?」 「是的。巴臘克也要到喀土穆去,他在那兒會碰到這個基督狗,或許也會更早一點兒。我將設法使他們見面,因為我知道巴臘克乘什麼船南行。」 「這個消息,是極其重要的。現在我才明白,為什麼沒有必要在我的船上把這個人殺死,因為在南方外國的領事權力不像開羅這樣大,一個不信教的狗崽子不見了,也無人理會。主持肯定會在艾斯尤特靠岸、下船。如果你能把這個人看住這麼久,就可以輕易地把他交到巴臘克手上,我想這個外國人是不會逃脫巴臘克的報復的。要偷的那三個文件,肯定是十分重要的。你知道它們的內容嗎?」 「不。街頭賣藝人會知道的,因為他必須看它們的內容並進行檢查,是否確是那些文件。但主持沒有對我說,因為——」 他被打斷了。一個人手裡拿著燈籠上了船,這肯定是剛才提到的街頭賣藝人奴巴爾,那個著名的竊賊。他從下面取下了燈籠,帶到了船上。他看到船上的三個人,走過來問候:「晚上好!」 「Ahla wa sahlan wa marhaba!」船長回敬道。 「Marhaba!」其他兩人也問候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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