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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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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獨眼巨人之戰 昨天從營地走向泉邊的旅程,遠遠偏離了我們的方向,為了儘快彌補走這段彎路的損失,我們選擇了一塊平常沒有人去的地方,把僅僅存在於我們幻想之中的富礦安置在那兒。這個地方就是斯奎勒爾河。哈默杜爾聽到這個決定,先露出一副嚴肅的面孔,然後哈哈大笑: 「但願他們不會這麼愚蠢。」 「他們是誰?」走在他旁邊的特裡斯柯夫問。 「歹徒們。」 「為什麼說他們愚蠢?」 「他們跟我們到那條河邊去。」 「他們將挨更多的揍。他們應該明白,這個富礦是根本不存在的。」 「明白?我告訴您吧,特裡斯柯夫先生,用廢子彈射擊的人,是談不上明白的。我敢打賭,他們會把我們的那些假幣當做真幣。」 「如果您說得對,他們當然會尾隨我們。我們只有注意他們,才不會讓他們發現我們的足跡。」 「我的看法也一樣。您肯定也是這樣認為的,老鐵手。」 「是的,」我回答,「他們甚至有兩個理由追蹤我們。」 「兩個?我只知道一個,即富礦。您是不是說,他們至今仍然以為這個礦是存在的?」 「對。這些人儘管極愚蠢,卻自以為很聰明。因為我們並沒有特別厲害地嘲笑他們,他們就以假當真,以為確實存在那個富礦。」 「由於這個原因,他們會跟蹤我們。那麼,第二個原因?」 「當然是報復。」 「是的,正確,我沒有考慮這個問題。他們心裡像開了鍋一樣,將全力以赴地尋找我們的足跡,儘快趕上我們。」 「他們不會成功的。第一,我們的馬比他們的好;第二,他們從泉邊動身的時候,我們已經走了相當長一段時間。」 「對。一個人從皮帶中掙扎出來,要花很長的時間。這個人出來以後,才能救其他的人。」 「那個女人沒有被捆綁,但是,他們肯定不能指望她。他們如果要求她,她會搖頭,走開。他們獲得自由以後,還要備馬。」 哈默杜爾詳細地補充了我的意思: 「然後,他們還不能像他們想像的那麼快。作為騎馬的人,由於挨了一頓打,他們無論如何不會變得更敏感。至少我是這樣希望的。你呢,霍爾貝斯,老浣熊?」 被問者回答: 「如果你這樣認為,親愛的迪克,我不會有異議。我認為,如果是你,也會差不多。」 「呸!我決不會讓別人打我。」 「我相信,他們要是抓住你,也會像你揍他們一樣,狠狠揍你一頓。」 「我挨不挨揍,這無關緊要。問題是,他們肯定抓不到我。」 「哼,他們可是抓住你一次了。」 「閉住你那鳥嘴,沒有必要這麼來氣我。你知道,我在這方面神經很脆弱。」 「不。你的神經粗得像鋼絲繩。」 「難道他們只抓了我一個?是我們大家。你只責備我,你這個老古怪。你做不到,根本不可能!」 「注意,你這只叫得最響的青蛙,將最早被鸛吃掉。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我是青蛙?什麼時候有過這樣一種莊重的侮辱?這個最高尚、最美麗、最秀氣的概念,怎麼能與青蛙相提並論?兩棲動物與你所說的昆蟲難道有共同之處?你這只老蝗蟲。對,你是蝗蟲。你滿意了吧,親愛的皮特?」 「滿意。一隻蝗蟲對青蛙這樣一種的高貴動物。」 「你還是去瞭解一下貴族藏身的地方吧。我們剛才既不是談論青蛙,也不是談論蝗蟲,而是談論歹徒。他們在動物學方面當然也沒有什麼見解。他們將按我們大家想像的那樣,到斯奎勒爾河邊去。他們能找到這條河嗎,老鐵手先生?」 「肯定找得到。」 「他們還不知道河在何方。」 「他們可以跟著我們的足跡。」 「我不相信他們是識別足跡的能手。」 「我們今天過草原要一整天,留下的足跡明天還很清晰。而且我猜想,他們中間有一個人認得去斯奎勒爾河的路。」 「誰?」 「那個白人巫醫。」 「蒂博·塔卡?這個假科曼伽人怎麼會認識這條路?」 「他在成為科曼伽人之前,到過那一帶。我不知道,他能不能記得起那條河,不過可以想像,他多少還認得那個位置。」 「他會不會加入歹徒團夥?昨天在草原上他與老華伯鬧翻了。」 「但是,他們今天又合到一起了。即使不合起來,他也會和他們一樣,把我們當做敵人。他們只有聯合起來,才便於追蹤我們。」 「他們會帶上他嗎?」 「毫無疑問。此外,他和他們一起,不會走彎路,因為他想到聖路易斯公園去。」 「那麼,我們在上面還可以看見他。」 「比他想看的次數還多。」 「好哇,我很滿意。這傢伙臉皮那麼厚,我對能與他再見感到由衷高興。我會用拳頭朝他臉上亂揍,使我的拳頭留下的印記長年能被別人看見。」 剛才提到,我們要經過一大片地勢逐漸升高的草原。上午,我們看見遠處的山脈像一堵綿延不斷的、披著面紗的長城。近看,面紗沒有了。下午,我們接近了落基山前的砂岩,密密的森林之間清晰地露出桔紅色的山崖。到達斯奎勒爾河畔的時候,天色已晚。我們以前就熟悉這個地方,所以沒有多久,就找到了適合的營地。 我和溫內圖曾經兩個夜晚在這兒宿營,對周圍地形很瞭解。為了安全,我們本來今天就應該看一看周圍的情況,可是天太黑,我們偷了個懶,因而犯了一個錯誤,我們本來是可以發現一個人的腳印的。何況,現在的斯奎勒爾河走向不清楚,我們應該有充分的理由認為,恰恰在今天,很可能有一個與我們為敵的人,恰恰停留在這兒。 河在這兒拐了一道彎,彎道較短,較窄,流經一片環山的林中空地,我們在這片空地上按印第安人方式生起一堆熊熊大火。河的對岸是密密的灌木林,再過去又是草原。我們有很多吃的東西,不僅有我們自己帶的,還有從歹徒們手裡奪過來的,我們沒有給他們留下食物,他們要靠打獵維持生活。 吃飯的時候,哈默杜爾大笑一聲說: 「大夥聽著,我剛才想出了一個絕招。」 「你?」霍爾貝斯問,「什麼絕招?」 「別著急,我會告訴你的。你如果也想出了這樣的絕招,你就丟臉了。」 「為什麼我丟臉?」 「怎麼不丟臉?那就意味著,你這位聰明絕頂的人,與一個笨蛋想到一起去了。」 「我只是出於同情才與你在一起的,我不丟臉。」 「同情只能由我表示。你如果不承認這點,我就乾脆讓你坐著。」 「你讓我坐著,我就坐到你的身邊。告訴我吧,是什麼主意。」 「我想氣一下歹徒們。」 「沒有必要。他們受氣受得夠多的了。」 「還遠遠不夠哩。他們不是以為我們馬上會去找富礦嗎?」 「可能。」特裡斯柯夫回答。 「不僅可能,而且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們以為我們馬上會在這兒找到了礦源,而且馬上把礦源掩蓋起來。我們可以跟他們開一個大玩笑。」 「什麼玩笑?」 「我們隨便刨開一個地方,重新蓋上,讓他們看得出來,以為是我們埋的礦藏。他們就會急急忙忙挖掘。」 「他們什麼也找不到。」特裡斯柯夫點頭。 「我的想法不是這樣。如果單純是讓他們找不到礦,他們也不過是白費力氣,感到失望而已。我要讓他們生氣,扎扎實實生一回氣。讓他們找到一點東西。」 「金子?」 「呸!我就是被金子埋著,也不會讓他們找到一小塊。我要讓他們找到一種別的東西,一張紙條,一張漂亮的紙條。」 「寫上字。」 「當然。就是上面的字會讓他們生氣。」 「這個主意當然不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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