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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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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俘虜的事。誰看守俘虜?我們在這兒每班要三個看守!」 「哼!綁繩是做什麼用的?我們把他們搬下來,他們一躺下,我們就安全了。」 「可是,我們必須分成三部分,營地分成三塊。」 「俘虜全部集中在中間這塊,其他兩塊歸我們。」 「馬怎麼辦?」 「放到外面露天下面拴起來。派一個人看馬,一個人看俘虜,就夠了。」 「好,我們生兩推火。」 「不必生火。你們很快會看到,我是對的。」 我們被搬下馬,重新捆綁,帶到中間營。雷迪坐陣各營的交界處,生一大堆火,照亮所有三個營地。他非常滿意地問老華伯: 「我做得對不對?您看,只用一個人看守這幫傢伙。這是您所要求的。」 老頭說了些誰也不懂的話,大家只見他的鬍子動,知道他滿意了。我呢?我也滿意,比他們還滿意,因為這個營地對達到我們的目的是再好不過的了。雷迪的安排對我們特別有利。 我被安置在一小塊林中空地的中心。但是我很快就轉移到邊緣。這是溫內圖的策略。使我們感到高興的是,歹徒們一點也沒有發覺。我們頭朝灌木林邊緣,灌木很密,科爾馬·普施可以爬到我們中間來。場地很小,大家擠在一塊,便於交換意見。 空中很快就充滿了燒烤野雞的香味。歹徒們吃得津津有味,我們什麼也沒有得到。 「這幫傢伙一個挨著一個躺著,根本不需要擠到他們中間去給他們餵食,」老華伯說,「他們可以等到明天早晨,不餓死渴死就行。明白嗎?」 我倒不擔心饑渴,相信我們夜間可以吃到東西,喝上水。哈默杜爾又躺在我身邊,不容易接受這個估計,氣憤地說: 「不像話,不給一口飯、一口水!那些有興趣當俘虜的人別走開,我要見識見識那些人。你說呢,霍爾貝斯,老浣熊?」 「我什麼也得不到,也就什麼看法也沒有,」大個子回答,「但願這個令人不快的故事快快講完。」 「完不完,都一樣。我們能不能知道您的看法,老鐵手?」 「今天晚上,我們有可能吃上一頓香噴噴的燒野雞,」我回答,「現在睡吧,要避免惹事,免得引起懷疑。」 「好!我聽您的。只要能夠有希望就行,別的無所謂。」 有了這種意味深長的想法,他放心了,其他人也就不再說什麼。我們羡慕地聞著燒雞的香味。 第一個坐在火邊的警衛用牙齒啃雞骨頭,味道不是很好,卻啃得精光。他的同伴們也吃完了飯,準備睡覺。老牛仔王從我們身邊經過,帶著雷迪,看了看我們的綁繩,相信是理想的狀況。卡特對我說: 「一切正常。我相信,你們不吃晚飯也能睡好。做個美夢,夢見我吧!」 「謝謝!」我答道,「祝您睡得同樣香甜。」 「你這個惡棍,難道卡特痛得睡不著覺,你就高興?可是,你在水邊就高興過了。我的老骨頭比你想像的還好,還有力。我有一枝獵熊槍,想看到有人心血來潮,敢對我動手。不管你怎樣做,我都會睡得比你好。」 他陰險地大笑,嚴厲警告第二個警衛: 「剛才說話的傢伙,看來是忘乎所以,要特別注意他。他如果有一個動作做錯,你就馬上來叫醒我。」 他和雷迪走了。警衛坐在看得見我的地方,當然不受我歡迎。 他們撿了一大堆乾柴放在火邊。警衛要去添柴,就得轉身,每隔一段時間就轉身一次。這個短暫時刻是他惟一不觀察我的時刻。科爾馬·普施如果守約,到這個泉邊來,一定會利用這種時刻。我對此特別關心。崗哨第二次轉身取木柴的時候,我聽到身後有一個輕輕的聲音,一張嘴接近我的耳朵說: 「我是科爾馬·普施,該怎麼辦?」 「等我翻一個身,」我同樣輕聲回答,「你就把我手上的繩子割斷,並且把刀子給我。」 警衛又轉過身來,同樣幾乎聽不出來的聲音告訴我,科爾馬·普施很快爬回去了。 還沒有到採取行動的時候。我們一定要等到所有歹徒都睡著,才能動手。一個小時以後,我們聽見鼾聲、吹氣聲和舒服的磨牙聲。除了老華伯,其他的人都不清醒了。我們是被一排稀稀拉拉的灌木與睡覺的人們分開的。我看不見他們。在上述聲音中,偶爾有一個呻吟聲,抽泣聲。那肯定是老華伯發出的,他的胳膊很痛。我是不是至少要等到他短時間入睡的時候?他說不定到早上還睡不著。我們不能等,不能錯過這個夜晚。幸虧他的呻吟聲透露出,他躺在灌木的另一邊,不能看見看守我們的警衛。 於是,我翻了一次身,以便我們的救命恩人能夠舒服地躺著為我剪斷手上的綁繩。崗哨很快轉身回去,背對火堆。我立刻感到一把刀在割手上的皮帶,緊接著,腳上的皮帶也被割斷,刀柄塞到了我的手裡。我直起身,把腳抽出來,然後迅速臥倒,伸直腳,崗哨就添好柴,轉過身來對著我。他以為我還被綁著。 「現在割斷我身上的繩子。」溫內圖貼近我的耳邊說。他當然觀察到了我的動作,看到已經成功。 他把手對著我。當崗哨再次添柴的時候,僅兩秒鐘,阿帕奇人的手腳也自由了。我們的樣子還是被捆綁的樣子。我對阿帕奇人說: 「先摸掉崗哨。誰來幹?」 「我。」他回答。 溫內圖準備無聲無息地響幹掉這個崗哨,又不驚動其他人。我們的同伴躺在他與我們之間。我們必須跳過同伴們。在這個過程中,只要有一點點聲響,崗哨一返身喊救命,我們就不可能照預定計劃解救同伴了。溫內圖是正確人選,說不定是我們中間惟一的人選。只有他能夠克服這樣的困難。我緊張地等待著這決定性的時刻。 崗哨想讓火苗旺一些,他終於轉身背對我們去撿柴。溫內圖像閃電一樣,來一個真正的豹子跳躍,越過我們的同伴,躥到崗哨的背後,兩手扼住他的脖子。這個人嚇得全身僵直,沒有做任何反抗。大家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沒有一絲呻吟。我乘勢跳過去,給了這個歹徒兩拳。溫內圖慢慢鬆開手。這個傢伙上身躺到地上,被捆綁起來。第一部分工作勝利完成。 我們的同伴都保持著清醒,看到了我們制服崗哨的全過程。我不能說話,用手勢要他們別吭聲,與溫內圖一起逐一解開他們的繩索。他們不想把繩子割斷,因為以後要用來捆綁歹徒。在這短短的忙碌期間,使我感到驚訝的是,我們沒有看見科爾馬·普施。我想,這個神秘人物是不是離開了,一會兒就能見分曉。 所有被解救的人都站了起來以後,我和溫內圖慢慢爬行,繞過火堆。歹徒們都還在睡覺,老華伯也在草叢中挺著身子,他已經被捆綁起來,嘴裡還塞著一團布。我們的救命恩人科爾馬坐在他的身邊。我們為這個紅色人的高超本領感到震驚。 他用他黑洞洞的眼睛張望著他知道我們會去偷襲的地方,微笑著等待我們,顯得沉著,鎮靜,可靠。 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武裝我們自己。歹徒們差不多並排躺在一起,為避免不舒服,他們把武器都集中在一起,我們花上一分鐘就把它們據為己有。只有溫內圖的銀盒在雷迪身上。這位阿帕奇人像蛇一樣爬到他身邊,奪取了銀盒。 我們大家都武裝好以後,睡覺的人就一個也逃不脫了。哈默杜爾給火添了新柴,火光熊熊。 「外面還有一個看守馬匹的崗哨。」我輕輕對溫內圖說,同時指著灌木林。 科爾馬·普施看見我的動作,輕輕走到我們身邊報告: 「老鐵手指的那個白人已經被捆綁著,躺在馬的旁邊。科爾馬·普施用槍把他打倒在地。我的兄弟們可以稍稍等候,我馬上就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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