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卡爾·麥 > 荒原追蹤 | 上頁 下頁 |
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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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彭加人整個的行為都表明,他們拿不准應該繼續向哪個方向搜尋。陷阱向他們透露,附近某個地方一定有獵人。但紅種人顯然沒有找到任何依據。現在他們小心翼翼地繼續潛行了,而且是沿著一個把他們帶出要塞附近的方向。暫時算是沒有危險了。 在探子聽不到這兒的聲音之後,塞姆發洩他的憤怒。 「現在漂亮的毛皮從我們這裡漂走了!我手癢極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那兩張帶發頭皮比最精緻的海狸尾巴更讓我喜歡!」 「您知道我對剝頭皮是怎麼想的。我很奇怪,您願意弄這個。」 「我有充足的理由,先生。我同紅種人有過許多糟糕的經歷,不得不以一種方式與他周旋,那就是我不能對他們有任何寬容。向這兒看!」 塞姆從頭上扯下氊帽,一邊把假髮一同揭了下來。我已經知道光禿禿的血紅的頭蓋骨所呈現的情景。 「您對此有何高見,先生,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他一本正經地自我介紹,就像我還從未從他嘴裡聽到這個故事一樣,「我從小時候起就長著頭皮,沒有一個律師敢於提出我無權佔有它,直到波尼人襲擊了我並取走了我的頭髮。然後我就到了特卡瑪,在那裡買了一張新頭皮。他們把這叫做假髮,花費了我三厚捆海狸皮,我認為沒什麼損害,因為新皮有時比舊的更有用,尤其是在夏天。如果我覺得太熱,就可以把它拿掉,嘻嘻嘻嘻!」 說這些話時他又給自己戴上了帽子和假髮。現在根本沒有時間進行這種回憶和長時間的談論,因為在每棵樹的後面都可能有一張弓的弦發出呼呼聲或一枝卡賓槍的扳機發出劈啪聲。首先有必要警告營地,使老槍手的獵人們注意印第安人在附近。因此我要求塞姆: 「現在我們必須行動,塞姆,否則在我們準備好之前彭加人就到了。最重要的是警告老槍手和其他人。此外我覺得這也是合適的,尋找紅種人的主力,以便我們能夠清楚地認識他們的實力並據此安排我們的對策。」 「您說得對,先生!」塞姆點頭道,「這個辦法是可取的,如果我沒弄錯的話!我用我的鹿皮鞋賭一雙芭蕾舞鞋,這裡在短時間內還會有更多的紅種人。這樣,您同小先生到要塞中去警告我們的人,我會跟蹤印第安佬的印跡,好知道得比那兩個紅種人告訴我們的更多一些。」 「您到父親那裡去不是更好嗎,塞姆·霍金斯?」哈裡問道,「您更懂得如何使用陷阱,而四隻眼睛比兩隻看到的更多。」 「嗯!如果哈裡先生不願意,那我就必須順從他的意志,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但我可不想有責任。」 「你沒有責任,老頭兒,」男孩保證道,「您知道,我喜歡自主地行動。來吧,先生!」 哈裡把小個子的捕獸人丟下不管了,轉身穿過灌木叢繼續向前走去。我跟著他。 雖然情勢要求我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周圍環境上,我還是忍不住注意男孩的舉止,他以一個有經驗的闖蕩森林的人的靈巧悄無聲息地走過茂密的樹叢,並且他的每個動作都極其努力地小心謹慎。 我們不間斷地向前推進了大概一小時的時間,到達了第二個海狸聚集地,但卻看不到海狸。 「我們在這裡設置了陷阱,就是我們剛才在紅種人那裡看到的,先生,繼續向那邊蜂河就拐向我們最初想去的地方。不過大概將成為另一個樣子了,您看,印跡通向森林,它們是從那裡面出來的。我們必須追蹤它們。」 他正想繼續走,這時我攔住了他。 「哈裡!」 男孩疑惑地看著我。 「您不願意返回並把其它的事託付給我一個人嗎?」我問道。 「您怎麼會想到這個?」 「您知道也許在那前面等待著我們的危險嗎?」 「為什麼我不會?它們不可能比我已經冒過和戰勝過的危險更大。」 「我想保護您!」我請求道。 「我也想並且會保護自己。難道您相信,看到一個畫得五顏六色的人就能嚇著我?」 我們又前進了。我們現在遠離了蜂河,並在喬木林細長和赤露的樹幹間走過去,在覆蓋著潮濕苔蘚的地面上,腳印能夠很容易地辨認出來。 這時一直還在向前走的哈裡停下來。現在可以認出四個男人的印跡,他們一起走來並在這裡分手了。遇到我們的兩個佩帶著全套的戰爭裝備。因為這時我設想,他們部族中的人有很大一部分聚集在這裡,只有一種重要的舉動才能使這些人在敵對部落的地區中間穿過,行進如此遙遠的路程,這樣我現在就想到,這種舉動可能跟襲擊要塞受到千擾有關。 「怎麼辦?」哈裡問道,「這些新的印跡通向我們要塞的方向,我們是不能使它被發現的。我們追蹤它們,或者我們分開,先生?」 「這四人的印跡無論如何是通到紅種人的營地去了,他們先隱蔽著,等著他們的暗探回轉。首先我們必須找到敵人的主力部隊,以確信敵人的數目和意圖。我們的要塞的入口可是被一個崗哨監視著的,他會做他的事,保持我們的秘密。」 「您說得對。我們前進吧!」 前面是一些凹坑,我們剛悄悄地接近這些回坑中的一個,我就聞到一股燒焦的氣味。我試圖小心地以更銳利的目光穿透森林,這時我注意到一個輕而薄的煙柱。這種煙只能來自一堆印第安人的火。 我攔住了哈裡並使他注意我的發現。 「您伸開四肢躺到那個樹叢的後面,我會觀察這些人!」 「為什麼我不也去?」 「一個就夠了。兩個人被發現的危險就大一倍。」 他贊同地點點頭,小心地抹去每個痕跡,走向一旁。我從樹幹到樹幹尋找著隱蔽之處,悄悄向切口走去。 在四坑的底部或坐或躺緊緊地相互挨擠著那麼多的紅種人,四處幾乎不能容得下他們。出口處站著一個年輕的長頭髮戰士,像一根鐵柱一樣一動不動,在邊緣處我也注意到了哨衛,幸虧他們沒有發覺我靠近。 我試著計數宿營的人,因此把每個人都收入了眼中,但不久就驚訝地停住了。離火最近坐著的是——難道這竟可能嗎?——帕拉諾或者叫蒂姆·芬尼泰,我在奈厄布拉勒堡戰鬥之後的那個早晨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臉,現在不可能錯。但我幾乎對我自己懷疑起來,因為從他頭上垂下豐滿的發卷,而溫內圖卻是把它取了下來並且一刻不離他的腰帶。難道這個無賴真的死人復活了? 這時站在峽谷這邊的哨兵向我臥倒的地方做了一個動作,因此我必須儘快地撤退。 在我平安地到達哈裡那兒後,我示意他跟著我,走回到印跡分開的地方。我們從這裡追蹤新的蹤跡,它穿過密密的叢生的植物一直筆直地伸向山谷,我們昨天就是穿過了山谷並在那裡碰到塞姆·霍金斯。 現在我明白了,彭加人加強了實力,然後亦步亦趨地跟著我們為了向我們報復。我們在老槍手康復期間的停留給了他們調集所有可動用的力量的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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