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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就是說是那兩個最危險的部落!我們在這裡恰巧是在他們的地區之間騎行。如果一把剪刀啪地一聲碰上了,在刀口之間的通常最難逃脫。」

  「是的,您要小心!我們已經做了一切準備,並派出了幾個信使要求儘快地給予增援和給養。我們幾乎是日日夜夜繞著大圈在這個地區到處巡邏。我們懷疑遇到的每個人,直到我們確信他不是騙子,因此您也會原諒我先前的態度。」

  「我都給忘了。不過紅種人到底有什麼理由互相開戰呢?」

  「這就是那個該死的——請原諒,先生!也許您對他的看法跟我不一樣——那個總統胡亞雷斯的錯。您肯定聽說了,他不得不溜掉,甚至一直到埃爾帕索上去。法國人跟著他,他們一直到了奇瓦瓦和科阿韋拉。他不得不像烷熊在狗面前一樣在他們面前藏起來。他們追趕他直到格蘭德河,如果華盛頓的總統沒有那麼不聰明地禁止他們的話,他們還會繼續追捕他並最終把他抓起來的。所有的人都在反對胡亞雷斯,都宣佈與他脫離關係。甚至連印第安人,胡亞雷斯作為天生的紅種人還是屬￿他們的,都不再想和一他打交道。」

  「連阿帕奇人也不想?」

  「不。就是說,他們既不反對,也不贊成他。他們根本就沒有立場,安靜地呆在他們的家園,這是溫內圖,他們年輕著名的首長給他們的建議。但巴贊的使者因而就更成功地策動了科曼奇人反對胡亞雷斯。他們成群地越過邊界到墨西哥,去消滅胡亞雷斯的追隨者們。」

  「嗯!為了去搶劫,去謀殺,去縱火洗劫!您是要說,墨西哥跟科曼奇人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的居住地和獵區不是在格蘭德河的那邊,而是在這邊。誰在墨西哥統治,是胡亞雷斯、馬克西米利安還是拿破崙,他們是無所謂的。但如果法國統治者召喚他們是為了唆使他們去反對和平的人,那麼就不能責怪科曼奇人儘快地抓住了這個好機會發橫財。我不願追究誰有責任。」

  「跟我也沒什麼關係。總之,他們到那邊去了並一絲不苟地做了法國人向他們要求的事,與此同時他們跟阿帕奇人發生了衝突。科曼奇人一直是阿帕奇人的死敵,因此他們襲擊了敵人的一個營地,打死了沒投降的人並獲得了豐厚的戰利品,有人、帳篷和馬。」

  「後來呢?」

  「什麼後來,先生?男性俘虜們被按照印第安人的習俗綁在刑訊柱上。」

  「我猜,這樣的一個習俗對於當事人不會是很令人愉快的,而法國統治者們對此負有責任!當然阿帕奇人立即行動起來進行報復了!」

  「沒有。他們是膽小鬼!」

  「聽著,下士,誰這樣宣稱,他就不瞭解阿帕奇人。我堅信,他們沒有心平氣和地容忍辱駡。」

  「他們只派出了幾個阿帕奇人去同科曼奇人最老的首長們談判。這一談判是在我們這裡舉行的。」

  「在英奇堡?為什麼在這裡?」

  「因為這裡對雙方都是城堡和平區。」

  「好!我明白了。那麼科曼奇人的酋長們來了嗎?」

  「五個酋長帶著二十個科曼奇人。」

  「有多少阿帕奇人出現?」

  「三個。」

  「有多少人員護衛?」

  「一個護衛也沒有。」

  「嗯!您還說他們是膽小鬼?三個人敢於穿過敵人的地盤,然後同二十五個敵人會見!下士,如果您有點公平的話,您就必須承認這是一種勇敢的舉動。會談的結局怎樣?」

  「沒有和平的結局,分裂變得反倒更大了。最後科曼奇人襲擊了阿帕奇人,兩個阿帕奇人被捅死了,第三個人雖然受了傷,卻騎著他的馬越過了一個一人高的圍障。科曼奇人雖然追捕他,卻不能將他捉住。」

  「這發生在城堡和平區,在一個要塞的保護和一個聯邦部隊的少校的監督下?簡直毫無信義!如果阿帕奇人現在也開戰,有什麼好奇怪的嗎?逃脫的阿帕奇人會帶給他們消息,他們就會復仇。並且因為對使者的謀殺發生在白人的一座要塞中,他們也會把他們的武器轉向白人的。科曼奇人又是怎樣表現的呢?」

  「很友好。在他們離開要塞前,酋長們向我們保證,他們將只會與阿帕奇人作戰,白人卻是他們的朋友。」

  「這結局如此血腥的談判是在什麼時候?」

  「在星期一。」

  「今天是星期五,就是說四天前。」老死神思索道,「科曼奇人在那個阿帕奇人逃走後又在要塞中逗留了多長時間?」

  「只有很短的時間。一小時後他們就騎馬離去了。」

  「你們放他們走了?他們觸犯了民法,必須被攔住為這種行為而受罰。少校必須逮捕他們並就這一事件向華盛頓報告。我不明白他怎麼想的。」

  「韋伯斯特少校那天騎馬打獵去了,晚上才回家。」

  「為了不必做談判和背叛的證人!我明白了。——如果阿帕奇人得知,你們允許科曼奇人不受阻撓地離開了要塞,那每個落入他們手中的白人是多麼不幸啊!他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白人的。」

  「先生,不要太過激動!科曼奇人可以離開,這對阿帕奇人來說也是好事。否則他們一小時後還會失去他們的一位酋長的。」

  老死神做了一個驚奇的動作。

  「還有一位酋長,您說?啊,我猜著了!四天了,他有一匹出色的馬並且比我們騎得快。就是他,一定的!」

  「您指誰?」下士驚訝地問。

  「溫內圖。」

  「是的,就是他。科曼奇人剛一向西消失,我們就看到在東方,從弗裡奧河過來了一個騎手。他來要塞是為了買火藥和左輪手槍的子彈。這個紅種人沒有配戴他的部族的標誌,我們不認識他。在購買中他得知發生了什麼事。意外的是值勤的軍官,弗裡曼少尉正在場,這個印第安人就轉向了他。」

  「這太棒了!」老死神急切地喊道,「我也想要在場呢。他對軍官說了什麼?」

  「只有這些話:『很多白人將必須為此受到處罰,這樣的行為發生在你們這裡,你們卻沒有防止它或者至少是懲罰它!』然後他從商品出售處出來到院子裡上了馬鞍。少尉跟著他,驚羨於這個紅種人騎的黑駿馬,這個印第安人就對他說:『我會比你們更誠實。我就此對你們說,從今天起在阿帕奇人和白人之間會發生戰鬥。你們使殺人犯自由,由此證明你們是阿帕奇人的敵人。所有從今天起流的鮮血都會使你們感覺得到!』」

  「是的,是的,這是他的作風!」老死神說,「弗裡曼少尉怎麼回答的?」

  「少尉問他是誰,這時這個紅種人才說他是溫內圖,阿帕奇人的酋長。軍官立即喊道,人們應該關上大門並將這個紅種人逮捕。他有權利這樣做,因為已經宣過戰了,溫內圖在我們這裡不是一個談判者。但這個紅種人大聲地哈哈一笑,騎馬把我們中的幾個人撞倒,連同少尉,並且正像別的阿帕奇人先前做的那樣,越過了圍障。我們馬上派了一隊人去追趕他,但他們沒有再看到他。」

  「果不其然!現在要大打出手了!如果科曼奇人敗了,要塞裡的駐防部隊該多麼不幸啊!阿帕奇人不會讓你們中的任何一個活命的。不過我們現在不想繼續為沒有結果的考慮耽誤時間了,我們的時間很緊。你們平常沒有客人來嗎?」

  「只有那麼一次!前天晚上來了一位孤身騎手,他想去薩比納爾,他自稱克林頓。」

  「克林頓,嗯!我想向您描述一下這個人。您聽著,看是不是他!」

  偵察員描繪克林頓,吉布森以前確實是已經用過一次克林頓這個化名,下士說明描述相符。然後我又給他看了照片,他又肯定地認出了要塞的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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