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卡爾·麥 > 藏金潭奪寶 | 上頁 下頁
六八


  「烏波薩羅卡的子孫們難道是些從月亮上被遺棄下來的麻蠅嗎?或者是600人也看不住一個騎手的猛士們?若你們不是害蟲,那就給老鐵手讓個位置出來!」

  這話馬上起作用了,包圍圈放大了好多,他們的頭領也趁機鑽了進來。佩泰用狡黠的目光盯著我看,一句話也不說。雅孔皮托帕在我面前勒住他那還喘著粗氣的馬,用很驚奇的眼神對我的馬望了又望,好像此刻竟比它的騎手還重要得多。

  「怎麼樣,我有沒有證明我是自由的,只要我願意?」我問道。

  他沒有馬上回答我,而是轉身去跟佩泰說了一句話:「佩泰,血色印第安人的頭領,你現在是在烏波薩羅卡的營地裡。你曾告訴我你來的時候要把老鐵手帶來,把他作為俘虜交給我們,現在,你還想這樣做嗎?」

  「是的。」佩泰回答道。他用自己的想法來想別人,以為烏波薩羅卡頭領對我的惡作劇很惱火,現在要加倍地來懲罰我。因此,他還補充說道:「你們把頭領和老將召集起來開會決定對他的處刑。」

  這時,雅孔皮托帕轉過身來對我說:「是的,老鐵手已經證明他可以自由,如果他願意,我們是抓不住他的,因為他的馬只有阿帕奇頭領溫內圖的馬才能追得上。綁他的繩子對他來說也不是個障礙,因為像他這樣一個猛士知道,如果沒人去阻止他的話,怎樣把它解下來。老鐵手,你聽到了嗎?你已經交給我們了。」

  「老鐵手不要生氣,你聽我說。」雅孔皮托帕接著說,「你是被100個敵人抓起來送到我們這裡來的。到了這裡,你看到了600個猛士。你的眼睛很坦誠,你說的是真話,你猶如一頭熊一樣有力,你像盛開的花一樣鮮明,不會把自己的花蕊藏起來,你很聰明,沒有一個白人能比過你。你不能要求我給你我所不能給的東西。你已經顯示了你大膽的騎術,讓聚集在這裡的猛士們很是吃驚。你能自己把自己救出去,但你知道烏波薩羅卡的後代崇拜勇士,知道怎樣把正直與陰謀區別開來。你信任我們,我也不會讓你失望。你聽著,我們將開會決定你的事。在這之前,你還得被綁著,讓人監視著。但如果你許諾你不隨便離開營地,不做任何我所不允許的事,那我馬上就讓人給你鬆綁,你可以住在我指定的帳篷裡。」

  這倒完全出乎我所預料。我毫不猶豫地說道:

  「雅孔皮托帕,基卡察的偉大頭領,你是個非常無畏的戰神,是你部落的智慧之父和所有爭執人的正義的判定人。能到你的營地來做客,我感到很高興。但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

  「老鐵手,請你問吧!」

  「你給我松了綁,我可以和我的那兩位一起遭背後襲擊的年輕朋友說話嗎?」

  「可以。」

  「在開會的時候,是不是一定要把我再捆起來?」

  「是的。」

  「那在你們開完會後,你剛才的話就可以不算數了?」

  「不算數了。」

  「那好,我許諾,在你們作出決定之前,我不離開營地,不幹任何你不允許的事,我也同意在開會時把我綁起來,其他的我就不答應了。如果頭領和老將們決定不給我和我的兩個白人朋友以自由,不還給我們所有被虜走的物件,那我會拼命將我和他們兩個解救出來,並且從此以後我就再也不會去保護任何一個烏波薩羅卡人了,如果誰擋著我的道逼著我這樣幹的話,我就把誰殺了,我說完了。」

  「老鐵手說話像個男子漢,」那頭領答道,「正是這種威脅讓我們感到你剛才的許諾是真實的,你一點兒也不掩飾。你應該鬆綁!」

  他下馬來親手給我鬆綁。這時,佩泰卻趕過來叫道:

  「你為什麼也不問我一下,我,一個血色印第安人的頭領?這個白人是我們部落的死敵,我把他交給你們是讓他成為你們的俘虜,而你現在卻要把他放了?」

  「我的兄弟佩泰,不要瞎生氣。」雅孔皮托帕回答道,「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只不過你把老扶手的雙手綁住了,可我呢,雖然沒有繩子,可他的話卻把我給綁住了。到開會那天,我們再用繩子把他綁起來吧。」

  「你可要說到做到。」

  「我會說到做到的。」

  「啊!那責任全落在你身上了!」

  基卡察的頭領給我松了綁,我便從馬上下來。眼見這個樣子,佩泰真是受不了,他握緊雙拳,威脅地舉在頭上。

  「如果這條狗有膽量在營地裡碰到我,我就一槍把他打死。」

  我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到雅孔皮托帕面前,向他伸過手去。

  「基卡察族的頭領有沒有聽說過這只手?」

  「聽說過,」他證實道,「這只手可以一巴掌打死一個最強大的猛士。」

  「你聽說的都是實話。他們把我的武器全都拿走了,可這個拳頭,他們拿不走。所有烏波薩羅卡的無畏將士們,你們聽好嘍,我現在聽到有人在說『狗』這個字眼,還用『一槍打死』來威脅我。倘若我再次從這張嘴巴裡聽到這個字或類似的話,這張嘴就別想在這一生中再張開了。若沒有基卡察頭領的允許,這個人舉起他的槍對準我的話,那他在這一生中就是最後一次舉起他的槍了。我若打他一下,他就會像木頭一樣倒在地上,並永遠地躺在那裡。我的話說完了!」

  四周沒人敢說話,一時變得很安靜很安靜,佩泰卻突然譏諷地大笑起來,說:

  「你是說我害怕你的手?你若把它舉起來,我就現在讓馬把你踩在地上!」

  他的這一威脅是真的。為了施展淫威,他把馬韁繩一勒,向著我沖過來,我幾乎沒有時間往邊上閃開。一眨眼,我的食指和中指插進了馬的鼻孔,兩指插得很深。我還緊緊地摳住,並迅速地往邊上一躍,站在了馬脖子旁,馬頭被迫往後仰去。這時,我用另一隻手抓住馬鬃向後一加力,馬的後半身就倒在地上了,接著,前身也倒在了地上。那個血色印第安人被甩出馬鞍,頭上吃了我一拳,躺在那裡動彈不得。他的馬吃力地站起來,嚇得全身發抖,喘著粗氣站在他身邊。

  「啊!啊!」四周響起了那些驚呆了的紅種人的呼喊聲。

  「啊!啊!」雅孔皮托帕也在叫,「他死了?」

  「沒有,因為他只想用馬踩我,結果他自己躺在了那裡。他會醒過來的。如果他說了污辱我的話或用手去抓槍,那他就死定了。我說到做到。」

  「啊!一匹馬就這樣給甩倒了,這還從來沒見過!」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