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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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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幾分鐘以前的激動已經消失,而且這時產生了厭惡的感覺,喝完杯中的香檳之後,盧克萊西婭還是服從了那男人的命令。她一面向雙人床走去,一面又看到窗子外面,上上下下,安第斯山腳下閃爍著群星般的萬家燈火。她在一個床角邊上坐下,不感到害怕,但是不知所措,而且越來越感到噁心。一隻手伸過來抓住了她的胳臂,把她拉了過去,強迫她躺在一具短小而鬆軟的身體下面。她心腸軟了下來,讓他拉了過去,心中感到頹喪、墮落和失望。她像個機械人似的不斷地重複:“盧克萊西婭,你可別哭啊,你可別哭啊!” 那男人用左手摟住盧克萊西婭,用右手摟住阿黛麗塔,腦袋則兩邊轉動,來回親吻她倆的脖子、耳朵,還不斷地尋找二人的嘴巴。盧克萊西婭距離阿黛麗塔的面龐很近,她看到後者頭髮亂蓬蓬的,臉色發紅;眼神裡流露出同謀作案、嘲弄和厚顏無恥的表示,這是在給她打氣呢。那男人的嘴唇和牙齒緊緊地壓在她嘴上,強迫她張開。他的舌頭鑽進了她的口腔,仿佛一條毒蛇。 “我要操你。”她聽到他這樣懇求,一面聽任他嘬咬和撫摸乳房。“騎上來,騎上來!快一點,我要射了。” 看到她在那裡猶豫不決,阿黛麗塔就幫助她騎到那男人身上,同時也蹲在一邊,接著把一條腿跨過那男人的頭部,那姿勢剛好讓他的嘴巴挨近她汗毛稀疏的陰部。盧克萊西婭幾乎沒有發現阿黛麗塔有什麼陰毛。正在這時,她感到有個東西頂進了陰戶。幾秒鐘前那個半軟半硬的小東西還在摩擦著她的大腿呢,難道這麼快就長大了許多?現在它變成了船頭的撞角,變成了掀動她、鑽透並且用破壞力傷害她的沖車。 “親嘴,親嘴!”賽馬的傢伙喘息著說。“我看不清你倆,真他媽的。需要一面鏡子!” 汗水從頭到腳流遍了她的全身,懵裡懵懂,疼痛萬分,沒有睜開眼睛,伸出雙臂尋找阿黛麗塔的面龐;可是她摸到姑娘細嫩的嘴唇時,雖然她也貼在盧克萊西婭的嘴巴上,卻始終不肯開口。盧克萊西婭用舌尖施加壓力時,她依然不張開牙齒。 就在這個時候,透過睫毛和從前額上流下的密密汗珠,盧克萊西婭看到了那個不久前消失、目光銳利的青年在上方、靠近天花板的地方,在一架梯子的頂端保持平衡。他半躲在一架寫有中文的雕漆屏風後面,半豎著尖尖的耳朵,眼睛裡燃燒著激動的亮光,嘴唇冷酷地掀起,手裡拿著一根長長的炭筆,在一張雪白的優板紙上,瘋狂地畫著她的形象,他和她們的形象。實際上,他像一隻猛禽,蹲伏在剪子形的梯子上端,觀察和測量著他們,用長而有力的線條描繪他們,那對殘暴但是靈活之極的小眼睛從紙上跳到床上,從床上跳到紙上,全然不睬周圍的一切,冷漠地對待窗於外面利馬的萬家燈火和他本人的陰莖,它早已衝破褲子紐扣的束縛,仿佛充氣的皮球一樣不斷地變大變粗。此時,他飛蛇般地在盧克萊西婭上方搖來晃去,保持著平衡,用他那高大獨眼巨人般的一隻眼欣賞著她。這並沒有讓她感到驚訝和有什麼了不起。 她騎在“馬”上,感到滿足、陶醉、激動、充實,一面時而想著阿爾豐索,時而想著利戈貝托。 “你怎麼還在跳啊?沒看見我已經射精了嗎?”賽馬的傢伙帶著哭腔說道。半明半暗之中,他的臉色枯槁如灰。他像頑童似地在出怪相。“運氣真糟,總是發生這種事情。正是舒服的時候,我就射了。我憋不住。沒有辦法,一點辦法也沒有。我找過專家,他讓我去洗泥巴浴。屁用不頂。洗了以後讓我胃疼、嘔吐。又去按摩。也是不頂屁用。我去維多裡亞區找一個巫醫,他把我放進一個泡著草藥、臭烘烘的大浴盆裡。有什麼用嗎?一點沒用。現在我來得比過去還快。他媽的,為什麼這麼命苦呢?” 他歎息一聲,便啜泣起來。 “哥們兒,別哭了!你的怪念頭這不是辦成了嗎?”阿黛麗塔一面安慰他,一面把跨在他頭上的那條腿收回來,然後在這個嚎啕大哭的傢伙身邊躺下來。 顯而易見,賽馬的傢伙和阿黛麗塔都沒有看到埃貢·希勒或者是他的替身在他們上空一米高的地方、在梯子的頂端保持平衡,他借助那根輕輕晃動在床上方的巨大陰莖保持重心的穩定和不至於跌落下來;在昏暗的燈光下,那根陰莖炫耀著自己嬌嫩而紅潤的皺褶和快樂的毛細血管。他和她肯定也沒有聽到埃貢·希勒在說話。盧克萊西婭聽到了,而且清楚之極。 他咬牙切齒地反復在說,好像一個喜歡尖叫和好戰的瘋子:“我是膽小鬼中最膽小的一個。我是屬於上帝的。” “表姐,休息了。你還在幹什麼?戲已經結束了。”阿黛麗塔親熱地對她說。 “不能讓她倆走!先揍她倆一頓!你不能讓她倆走掉!揍她倆,揍她倆,狠狠地揍!” 這自然是阿爾豐索了。不,不是那個集中精力忙於打草稿的畫家。是那孩子,她的繼子,利戈貝托的兒子。他來了,也在那裡。是的。在什麼地方?在房間的某個地方,他被這個神奇房間的黑影隔離在某個角落。 盧克萊西婭太太已經冷靜下來,縮成一團,不再激動,恐懼地用雙手捂住乳房,看看右邊,又找找左邊。終於,她發現他們都映照在一面月亮形的大鏡子裡,她自己也在裡面,仿佛埃貢·希勒筆下模特兒的複製品。半明半暗的光線並沒有破壞他們的形象,而是更清楚地看到那父子二人坐在一起——父親寬宏大量、滿懷熱情地望著她們;兒子亢奮之極,天使般的娃娃臉由於狂叫“揍她倆”而變得通紅——坐在一個好像懸在床前上方的包廂沙發裡。 “就是說利戈貝托先生和阿爾豐索也露面了。”胡斯迪尼婀娜說道,口氣生硬,明顯地表示失望。“這種事沒人能相信。” “父子二人坐在一起,一直看著我們。”盧克萊西婭太太肯定地說。“利戈貝托非常規矩,善解人意,又能容忍。可是那孩子卻無法克制自己,像往常一樣地調皮搗蛋。” “太太,我不知道您怎麼樣。”胡斯迪尼婀娜突然打斷了女主人的故事,一面起身一面又說:“我現在可需要來個冷水浴。免得又度過一個不眠之夜,因為太激動了。和您談這些事情讓我非常高興。可是讓我感到有些困惑,覺得渾身充了電一樣。您要是不相信,那就把手放在我這裡,您會感到猛烈的顫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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