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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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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必須面對這件事,瑪麗,他不可能和一位據說有土著血統的女孩結合在一起。」 「瞎說,她是波利尼西亞血統,」她糾正他道,「那就是為什麼我認為應把她與其他姑娘區別對待,更何況她又年輕又漂亮。我不想傷害她的感情。他們今晚都去山上參加野餐,在此之前,我要查理與他談談。」 瑪麗穿過大廳,來到廚房。她看到查理正在廚房喝茶。頭髮被汗水浸濕,塌落在眉毛上。 「我剛來,想喝杯茶。媽媽。」 「我很高興你在這裡,我有話要對你說。」 端著茶杯,查理隨瑪麗來到廚房隔壁她的辦公室。這是間陽光充足的房間。 「我想瞭解一下桑的一些情況,查理。」 「有關他的一些情況?他怎麼了?」 「別一本正經的樣子。是有關他和莎倫的事,我想知道他們認識有多長時間了?」 「他不可能愛上她,就這樣。你在想什麼呢?」 「我想這是你的猜測。」 「噢,不,你錯了,桑不可能喜歡她,他已經在英國同一個姑娘訂了婚。」 「這是你說的。他一點不關心她,他可能要傷害她的感情。」 「如果你問我,我說遇上象桑這樣的人,莎倫太幸運了。她會相信他的每一句話。」 「我要今天晚上之前跟他談談,向他解釋問題之所在,我想他會明白的。」 「難道你原先沒有和別人親吻或擁抱嗎?」他嬉笑著說。 「當我選擇我所愛的人時,我會考慮我們的背景的。將來有一天到你做出選擇時,我希望你也考慮到這點。」 「好了,我去找桑談談。」他說著,深情地拍拍她的肩膀。 夕陽就要落山了,桑和莎倫身後留下長長的影子,他們騎著馬朝庫爾華達方向奔來。桑騎著鮑博特意給他的栗色馬,怎麼也追不上莎倫,快到一個池塘邊時,莎倫忽然勒住馬,對著追趕上來的桑,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跳下馬。然後仰面躺在池塘邊柔軟的草地上,一邊喘息著一邊大聲地笑著。 「你贏了。」他喊著。 「是的。」 「我要鮑博給我換匹馬。」他把馬拴在一棵樹上,然後在莎倫身邊躺下,兩眼看著蔚藍的天空。 「今晚,你參加我們的野餐嗎?」 「當然,親愛的。」 他們相互對視著,微笑著。莎倫整天都處在興奮之中。一直在想著今晚的野餐晚會。她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在她臉頰的受傷處留下一塊紫色的疤痕。 「桑,下一步你準備幹什麼?」莎倫看著他,深情地說。 「我有可能到希臘去,也可能到安第貝斯,我常常在那裡和我的朋友度過整個夏季,他們在那裡有自己的別墅。」 「安第貝斯。」她重複著說,心情異常激動,「它在哪裡?那裡怎麼樣,告訴我。」 「它在法國的南部,是一座繁華的城鎮。」 「你給我講講,桑,好嗎?」 桑深情地看著她,他象大人給小孩講那神話般故事似的,給莎倫描繪安第貝斯那美麗的自然風光,鄉土人情,那高樓林立的大街,夜晚五顏六色的霓虹燈,喧嘩的夜總會和假面舞會,莎倫聽得入了迷,好象被他帶進了另一個絢麗多彩的世界,那世界是多麼令人心動神搖啊! 「啊,桑,你把它描繪得如同仙境一般。我也象身臨其境了。你知道我母親具有法國血統,正因為如此,我覺得法國在向我招手,聽起來那裡很遙遠,但我有一種預感將來總有一天我會居住在那兒,那是我的夢境——至少是我的夢想之一。但是正象我說的,首先我得征服悉尼。」她充滿自信地說,「然後我將轉向歐洲。」 莎倫表現出來的那種強烈渴望使得他們所有夢想似乎都將變成現實。桑看著這個雄心勃勃的姑娘,心裡在想:這可真是一朵開放在荒僻大地上的鮮嫩迷人的花。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莎倫抗議似地抬起頭,看著他說:「你認為我永遠走不出這塊土地,將一輩子呆在這荒僻的地方。不過,你錯了,你知道嗎?」 桑對她的話略感吃驚。他在腦中搜索著,儘量尋找一些不太刺激的話來鼓勵她,不敢嘲弄她。「你要知道,悉尼和倫敦的大街並不是用金子鋪成的。在伯爵莊園裡的澳大利亞姑娘都是侍女,生活拮据。」 「可能是那樣,但是我和他們不同,我知道我必須離開這裡。」她不耐煩地說。 她那略帶顫抖的聲音表明了她那強烈而不容置疑的決定。她向桑吐露了她的一些個人想法,而且逐漸開始意識到她那不太可能的夢想,實際上不過是他的現實而已,他們倆完全是生活在兩個世界裡的人。 「你知道你需要什麼,這就足夠了。」他說。 「我?你已經擁有了你所需要的一切。你為此而感到驕傲,是不是?」 「也可能是,但在那城堡裡,就好象被囚禁在監獄裡一樣。」 「噢,說起來多可笑,你是不是想從我這裡得到同情?」她氣憤地說。 「噢,不,這是我的切身感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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